楚芷兰撅起小嘴,满脸抗拒道:“皇兄,我不愿嫁人,更不想跟什么青年才俊有来往!”
她越说越是激动,甚至连眼瞳都泛起了红丝:“难不成,是皇兄嫌我烦了?想将我尽快嫁出宫去?”
“你这说的什么胡话!”楚天耀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朕可没存着想把你赶快嫁出去的心思。朕是合计着这也是个难得的机会,正好让你认识认识京里的青年才俊……”
“我才不想认识呢!”楚芷兰揉了揉眼眶,娇哼道:“皇兄,妹妹跟您实话实说了吧,我不想嫁人!就想一辈子待在宫里,赖在你和嫂嫂身边,您肯不肯养我吧?”
听小丫头把话说的这么认真,楚天耀也只能先顺着她的意应话:“行行行,你不想嫁不嫁不就是了……皇兄大不了养你一辈子就是。”
楚芷兰转悲为喜:“真的?”
“真的。”楚天耀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十分宠溺地笑道:“这天下都是咱家的,养你一个女娃还不容易?”
“好耶!”楚芷兰俏皮一笑,瞬时跳入兄长怀中,不停用小脑袋蹭呼楚天耀的下巴,嗔道:“我就知道皇兄对我最好了。”
“好了好了……”楚天耀轻推开她,干咳两声后,严肃道:“不过,一码归一码,你那寿辰还得按安排来办,你嫂嫂已经给不少大臣家发去邀请了,到时候,你这寿辰估摸着还是会有不少大臣带着自家后辈子侄过来凑热闹,到时候,你不可瞎胡闹,再怎么着,表面上的面子也得给足了。”
楚芷兰嘟嘟嘴:“我知道啦,皇兄放心吧。”
“知道轻重就好,还有,到时候参加你自个的寿辰,你得稳重些才好,万不可像现在这般行事无状了。”
“好好好,只要皇兄不急着把我嫁人,您说什么我都照做啦……”
“你这丫头……”
楚天耀摇摇头,露出无奈笑容。
见兄妹二人正谈兴正浓,乌宝川也十分懂事地指挥着一众宫女们端呈各色点心水果送上来,不一会儿,楚天耀兄妹二人面前的石桌上便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精致吃食。
楚芷兰终究是个半拉孩子,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精致吃食有些馋嘴,当下便抓了块粉绿色的绿豆糕含在嘴里,“唔……这绿豆糕没以前做得好吃了……”
边上的乌宝川听到这话,眼中闪过慌色:“肯定是膳食监的那帮狗奴才们没用心做,殿下勿忧,奴婢这就让他们重做一份,直到殿下您满意为止……”
楚天耀在一旁摆手:“得了,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顿了顿,他又转头看向楚芷兰,温声道:“不是这绿豆糕没以前好吃了,是你这丫头长大了,喜欢的口味自然跟以前有所不同了。”
楚芷兰若有所思地眨眨眼:“是吗?可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皇兄,这一点从没变过呀!”
楚天耀瞬间被她这话给逗笑了,“傻丫头,人和吃食哪能一样?”
“再者说了,人也会随着年龄增大生变化的,你现在是还喜欢皇兄没错,但指不定过个几年就不喜欢朕喽……”
“不会得!”
楚芷兰抬起头看向他,神色坚决道:“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喜欢皇兄的。”
尽管知道楚芷兰说出这话有点幼稚,但楚天耀听进心里还是感到很开心,“好好好,皇兄相信你。”
在一众太监宫女的簇拥下,兄妹二人静坐于花亭内有说有笑,场面显得极为温馨,格外温暖。
只是,这温馨的气氛没持续多久,就被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给打断了。
“万岁爷……”
一道喘呼着粗气的尖锐嗓音从亭外骤起,只见一身穿太监常服的传话太监迈着略显匆忙的小步赶至亭前,跪地传禀道:“启禀万岁爷,曾大人现正在宫外候传,他说有要事需亲自禀奏圣上,婢子看曾大人话说得急,也就不敢多耽搁,便立即赶过来了……”
楚天耀还未回话,他边上哈着腰的乌宝川便恶狠狠地瞪了那传话太监一眼,在心里把对方骂上了千百遍。
真是没眼力见,没看着皇上好不容易放松放松,且还难得跟幼妹闲叙,有什么要紧事不能等皇上歇完这会儿再报吗?
那传话太监接收到乌宝川那不善的警告眼神后,害怕地低下了头,不敢去回应乌宝川的眼色。
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小眼神,楚天耀自然是不知道的,他这会儿满脑子都在好奇曾启瑞这会儿进宫见他是为何事。
“让他进来吧。”
“喏!”
传话太监得到皇帝首肯后,连忙起身告退。
“皇兄……”
见楚天耀站起身开始整理衣袖,一旁的楚芷兰便清楚皇兄不会再有空陪她了,秀眉微蹙的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格外惹人怜惜。
“你也听着了,皇兄这有正事要办……”楚天耀回以妹妹一个抱歉的微笑:“你放心,等皇兄下回儿闲下来了,一定好好陪你。”
“好呀!”楚芷兰露齿微笑:“下回儿皇兄得空的时候,我从嫂嫂那儿把小思凝也一并带来,皇兄可一定得陪我和小思凝玩。”
“好。”
楚天耀微微一笑,转身看向乌宝川:“你带人留在这儿把安乐公主陪开心了,让傅少卿跟我回永宁宫就成了。”
傅少卿与乌宝川同时点头:“奴婢明白了。”
“臣,曾启瑞,参见吾皇万岁。”
楚天耀刚一迈入永宁宫正殿,便瞧见殿中央坐着的曾启瑞第一时间站起身朝他弯腰施礼。
他微微浅笑,轻摆手道:“好了,说正事要紧,你这么急着进宫见朕,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跟朕说?”
曾启瑞神色严肃道:“回陛下,臣这番紧急进宫,是特求陛下主持公道的。”
“哦?让朕主持公道?”楚天耀微微一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曾启瑞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自陛下上月初对外宣称要新议次辅人选后,在京官员们个个心思浮动,许多人妄揣圣意,肆意站队,竟……竟已有了党同伐异的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