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花灵语顿时愣住了。
显然是完全没想到他饶了这么一大圈，真正的目的居然会是这个。
最重要的是，从这个男人的语气来看，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让她更是怒从心起。
明明这可是她宝贵的初吻，但在对方眼中却只是一个达成目的的工具。
还有什么比这更气人的？
“当然，要是你喜欢被这么对待我也能满足你。”
见她没有立即回答，楚阳露出一道玩味的笑容。
“而且你现在只不过是一道分身而已，对你的本体没有任何影响。”
在这之前，他就已经从花梓玫口中得知了许多关于花灵语的事。
其中最引人瞩目的，自然还是她身上的那些谜团。
不仅从未在人前显露过本体，就连她的性别都没有人知道。
而她的那些姐妹们也不过是作出了一些推测而已。
不仅如此，整个第三域的真实景色是否真是他现在看到的景象，其实也完全不能确定。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面前这个变化成江茗雪样子的女子并不是花灵语的本体。
既然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在亲如家人的姐妹们面前显露本体，那楚阳自然不会自作多情觉得花灵语对他就一定如此特殊。
所以他也只能认为自己面前的只是花灵语的分身。
至于她真正的本体究竟如何，那就不是他能知道的事了。
但不管怎么说，分身和本体还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就算刚刚是花灵语的初吻，但也不过是这个分身的初吻罢了。
她的本体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虽说这样的想法似乎有点无赖，也有点自欺欺人，不过这可是他特意为花灵语准备的台阶。
这样的话，至少也让她稍微能接受一点了。
至于他自己倒是无所谓。
因此说完这句话后，楚阳便勾起嘴角，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花灵语，期待她会有怎样的反应。
“可感觉是真实的……”
果不其然，花灵语闻言先是神色一怔，随即低声喃喃自语。
不过说完这句话后，她顿时发觉自己的反应有些不妥，实在是太弱势了。
就像是已经原谅了楚阳的所作所为一般。
这可不是她期望的结果。
虽然知道楚阳只是想让她变回自己的样子，但这么过分的事她可不会就此揭过。
只是……之前那句顺着对方说出的话，确实是从她口中说出的。
无论如何，楚阳似乎都有了一点正当的理由。
毕竟这可是她自己说要被他当成江茗雪对待的。
话虽如此，但花灵语心中的怒气反而更盛。
到了现在，她已经明白了一切都是楚阳设的套，就是为了让没怎么注意潜台词的她往里钻。
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实在太天真了吧……
但不管如何，她都被楚阳占了这么大一个便宜，不出一口恶气实在不爽。
一念至此，花灵语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就这么沉思了起来。
这副样子，似乎完全忽略了面前的男人一般。
仅仅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
看到花灵语突然冷静了下来，似乎还在思索什么的样子，楚阳不由感到一阵好笑。
不是，你还真当我不存在啊？
居然就这么当着他的脸思考对策，怎么看都是在向他挑衅。
至于她到底在思考什么，其实不用想就已经很明显了。
显然就是想怎么不受他的威胁，继续维持现在的伪装而已。
这样的执着让楚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姑娘就这么喜欢江茗雪这副皮囊吗，居然还想着维持这个样子。
简单点变回自己原来的样子不就成了？
还是说其实是他猜错了，花灵语根本就不抗拒之前那番亲密接触。
因此现在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当然，这事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刚刚花灵语那条件反射般的反应，以及之后的愤怒是不可能装出来的。
那时她的眼神看上去就是想杀了他。
楚阳百思不得其解，但却没有做出下一步行动。
而是就这么默默地注视着陷入思考的花灵语。
他倒要看看，在这种情况下她能想出什么对策？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寂静的桃花林中一男一女相顾无言。
终于，陷入沉思中的女子脸色逐渐变化，似乎想到了什么。
回过神发现面前的楚阳一直没什么动作后，花灵语不由皱起了眉头。
“你居然就这么老实地待在原地？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她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疑惑，又有一些嘲弄。
似乎她的心态已经在沉思中发生了重大的转变，变得更加游刃有余了。
见她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楚阳心知她肯定已经想好对策了。
那么究竟是什么呢？
他倒是非常好奇。
所以他并没有继续像之前一样步步紧逼，而是笑着摇头道：
“我们才认识多久？就算你很清楚我进入根源之地后的所作所为，但拿才多长时间？真亏你能说得好像很了解我一样。”
这一长串的话似乎正好戳中了花灵语的痛处，让她脸色一滞。
但很快她便反击道：
“反正我知道你就是个好色之徒，经过刚才一事我更加确信了。”
“确实。”
令花灵语惊讶的是，楚阳完全没有反驳她的话，反而点了点头。
只不过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脸色一变。
“我一直都是这种人，从来都没隐藏过，即便是见到你这个并未熟识的存在也是如此，但你却不同——”
楚阳盯着花灵语那张不属于她的俏脸，一字一句道：
“你真正显露过自己本性的时候又有多少呢？就连你的姐妹们都不知道你是这样的性子吧？”
说到这里，楚阳脸上不禁露出嘲弄的的神情，缓缓道：
“虚假的外表、虚假的性格，和其他人交流也要用分身……一辈子都隐藏在面具之下的你身上究竟有几分是真实的呢？”
“哦对了，你现在这副不像之前那样做作的样子我倒是很喜欢，可喜可贺。”
说完这一大串话之后，他还真的绽放了一抹欣喜的笑容。
似乎真心实意地祝贺花灵语一样。
而至始至终，花灵语就完全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即便他这一长串话肯定非常刺耳，但她却没有出声打断。
因为此时的她，已经握紧双拳，低下了头，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这个样子自然也映入了楚阳眼中，让他稍微有点惊讶。
不管怎么看，似乎花灵语的心态已经在他一番话语之下崩溃了。
虽然他说的这些话听上去好像是有点伤人，但花灵语内心的脆弱却超乎他的想象。
居然只是因为这几句话心态就崩了——而且似乎即将到达爆发的边缘。
“……你说够了吗？”
被他这么注视着，花灵语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只是她此时的声音却异常低沉，完全没有之前那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反而让楚阳有点不寒而栗。
只不过听到她现在的语气，楚阳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尽管他之前说了很多伤人的话，但实际上他和花灵语也没什么仇。
恰恰相反，他对这姑娘的印象还挺好。
只不过花灵语的性格实在太扭曲，他才有了想矫正的冲动。
至于变化成江茗雪这种事，他基本不怎么在意。
反正又不是悄无声息地变成这个样子潜入他身边，进行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既然已经知道是她变化而成的，那他也就没有什么理由如此防备了。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花灵语的小嘴还挺软，感觉很美妙。
收了这么一个酬劳，他自然有帮助对方的理由了。
那么就先从那扭曲至极，而且不想以真面目示人的性格开始纠正吧。
花灵语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他相信一定有很重要的理由。
所以看到处于爆发边缘的她，楚阳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比起憋在心里一直沉默，现在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因为花灵语能将这么多年的情绪都发泄出来，而他也能知道背后的原因。
来吧，赶快无所顾忌地向我怒吼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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