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诞生在根源之地的白蛇，白陌晴一开始也只是一条毫无半点修为的凡蛇罢了。
但或许是因为她有着很强的修炼天赋，她的成长速度可谓是非常快。
短短百年之内，她的修为便已经达到了能化形的阶段。
而又过了数百年，她的境界成功突破到了极仙境。
这样的速度在妖族之中不说空前绝后，但也算是根源之地妖族这么多年历史中绝无仅有的一个了。
那时的根源之地不像现在，虽然依然没有人能离开这里，但却并没有所谓的“不能待在外面超过三天”的限制。
虽然根源之地是个非常小的地方，但在那时却宗门林立，强者如云。
根据白陌晴的回忆，得益于根源之地的灵气浓郁程度，一千年前的根源之地至少有不下十位绝仙境强者，极仙境修士也数量繁多，根本就不是现在能比的。
如果把现在的琉璃宫放到那个时候，显然算不上最为顶尖的宗门。
而当时的白陌晴，也不过是一条极仙境初期的蛇妖而已。
虽说拥有这个修为的她在根源之地中也算个强者了，但仍然和最顶尖的大能差距极大。
正因如此，她便想着拜入根源之地中最顶尖的宗门，以她的修为，做个长老什么的也绰绰有余，这样的话至少能让自己有个依靠。
琉璃宫在那时基本上没什么名气，但兰珂这个绝仙境大能却声名远扬。
作为根源之地中为数不多的绝仙境修士，而且还是稀少的女性修士，她在世人眼中简直是仙女一般的存在。
不管出现在哪，都会如同众星捧月一般。
尽管基本没人见过她的真容，但每个人都不会觉得这样的强者会长得难看。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她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
在这个狭小的根源之地中，简直就是世人遥不可及的存在。
若是能得到她的青睐，岂不是能在根源之地横着走，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男人的想法就是如此简单，这正是兰珂名气愈发响亮的原因。
正因如此，她所在的琉璃宫也顺带有了一点小名气。
而那时的白陌晴便知道了这么一个宗门。
宗门实力算不上多顶尖，但兰珂却是根源之地顶尖强者。
有了这么一层依靠，她也就能安心修炼了。
这么一个符合她要求而且风评也极好的宗门，自然成了她的目标。
所以白陌晴也没有多想，就这么前去琉璃宫，想实地考察一下这个不怎么为人所知的宗门。
如果她真的满意的话，拜入琉璃宫也未尝不可。
然而那时的她，却没有想到这成了她一生中最后悔的决定。
不过此时她距离和兰珂相遇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
“……等等。”
听着白陌晴喋喋不休，极为生动地讲述着自己的故事，楚阳一时有些无语。
虽然他已经有点沉浸到她的经历中了，但……
“你怎么从这么早的地方开始讲起啊？连兰珂一点影子都没出现。”
看着白陌晴停止讲述后疑惑的神色，楚阳纳闷道。
虽说白陌晴在讲述自己的经历时非常生动，一听就如同身临其境一般，这也是他能听到现在的原因。
但距离她开始说已经过去了许久，却依旧还没有讲到关键之处。
他说的关键之处并不是指兰珂暴露出什么弱点之类的东西，而是更为广阔的范围。
因为即便说了这么久，白陌晴从自己诞生一直事无巨细地说到修炼有成，最后成为极仙境修士，俨然已经说完了她这数百年以来的经历。
如果不是中间的苦修部分能一笔带过，楚阳觉得她估计能说上整整一天。
因为这段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但纵使讲了这么久，从她刚开始修炼一直说到修为达到极仙境，兰珂连根毛都没出现过。
唯一清楚的也就是兰珂在那时名气很大罢了。
等于说前面这么长的自身经历全都是无用信息，而且好像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让白陌晴说这些的目的又不是为了深入了解她，而是想看看能不能从她的视角中找出兰珂的弱点。
但这都说了大半天了，主角还依旧没有出现。
如果这是一部小说的话，估计早就已经被读者骂翻了。
所以——作为“读者”的楚阳，自然得好好提醒一下白陌晴了。
然而听完他的话后，白陌晴却不由疑惑地歪了歪头，讶然道：
“不是你说要事无巨细地全都说出来吗？”
看她那样子，似乎还真想把自己全部记忆都说完一般。
“我是指和兰珂相遇后的部分，其他的就别说了，如果你真的想告诉我的话以后有机会可以让你说个够，我绝对不会打断。”
见她好像真的有点搞不清楚，楚阳眨了眨眼睛道。
不得不说，现在的白陌晴身上依旧有之前记忆完全没恢复时的影子。
别的不说，这个脑回路就够对味了。
居然连之前那句如此直白的话都能误会是他没想到的。
但这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罢了。
虽然浪费了许多时间，但看这个样子兰珂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阻拦他们，或许白陌晴的记忆中真的没有一点关键信息？
若真是如此的话，也许他这次要做无用功了。
不过他付出的代价也就是一点时间罢了，完全没有多少损失，所以楚阳现在一点都不着急。
至于最后那些话也只是开玩笑罢了，为的就是活跃下气氛避免尴尬。
他并不指望白陌晴会当真，想来她也不乐意把自己的隐私告诉他。
像这样事无巨细地说出这些记忆，也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而已。
当一切都了结时，他们之间估计也不会有多少交集了。
到了那时，白陌晴肯定也没兴趣向他这么个不熟的人倾诉这些私密之事。
然而令楚阳没想到的是，白陌晴居然认真地点了点头，淡淡道：
“那好吧，刚刚那些等以后再说。”
看她那副认真的脸色，楚阳一时以为是自己看错也听错了。
明明他刚刚的话只是个再明显不过的玩笑之语，但白陌晴却好像完全没有看出来。
更为重要的是，她居然这么一本正经地答应了下来。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突然感觉到了旁边传来一道古怪的目光。
而那个方向，恰好就是花灵语所在的方位。
只不过这道目光一闪而逝，他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但白陌晴的回答却切切实实地让他心里一惊。
难道她还真想在解决兰珂之后向他讲述那些经历吗？
应该……不会吧。
楚阳心中不确定地想道。
或许兰珂也只是在以开玩笑的语气来回应他刚刚的那句话罢了，丝毫没有那种意思。
只不过由于她的神色有些正经，所以不太容易看出来罢了。
嗯……一定是这样。
楚阳在心中给这件事定了性，随后索性决定不去在意这些。
还是把注意力都放到更加重要的事上吧。
怀揣着这个想法，他顿时用期待的眼神看向白陌晴，希望她接下来说的东西对他们有用。
被他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白陌晴顿时感到有些不自在，移开目光缓缓道：
“其实我本来就快讲到和她相遇的时候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