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哥,乃是省交通运输厅管理处的大处长!他姓沈,你们谁只要一打听,那就是知道是谁了!另外,你们可别小瞧我表哥,虽说他不是什么厅长,可你们下面普通的县长级别,到省城找我表哥办事,那都得排队!”
牛大胆昂首挺胸,举起右手,大拇指往后道:“地委书记,也得礼让我表哥三分!”
今个,乃是露脸的好机会,他可不想错过。
党组书记秦刚,暗自窃喜:“哎呀,这个牛大胆的综合能力,根本就是不输前面的马仁礼啊?”
不可多得的人才,必须重点培养。
否则就对不起国家。
今个,若非王建军,他岂能挖掘到两位如此能力出众之辈?
还真得谢谢王建军!
有人猜测道:“这省交通运输厅的处长,应该是正处级吧?”
“一个省交通厅的厅长,到下面视察调研,肯定得有县长和县委副书记陪同,可要说比起执掌一个地区大权的地委书记,那根本就不在一个等级。”
“虽说我没有省城的亲戚,可我地委有人,这点方面的知识还是懂儿!”
大家交头接耳,好不热乎。
“嚯!好大的谱儿!”王建军淡定从容,笑道:“谁不想下岗,那么就给我写一封申请书!”
“记住!末尾添加至少一位官员名讳!”
“比如,马仁礼的申请书,最后写上省文化局闻局长!牛大胆的申请书,最后写上省交通运输局管理处沈处长!”
“下课!”
王建军面带微笑,随即离开现场,往篮球场外面走去。
这一番操作,可以说是让工会全体干部都有些呆滞,大家都有些发懵。
秦刚低声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按照他事前设想,在引起众怒之后,王建军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灰溜溜离场。
另外就是大发雷霆,当面怒怼众人。
现在看来,这跟他前面想的结果,差距有点大啊?并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一幕!
另外,王建军走的时候还笑的出来?
这个小子,喜怒无常,有什么真正情绪都不会表现在脸上,笑面虎挺难缠!
“哎呀,这一群人有点关系和背景就自我优越了?真比起来,你们连人家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过!”
赵国文故意提高嗓门,将身旁人都嘲讽一遍,然后拍拍屁股也走人了。
什么省交通运输厅的处长?还有文物局的局长?跟省委常委、省公安厅厅长比起来,那就是一个渣渣!
一群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井底之蛙。
在小小的南阳地区,向来张狂习惯了,就自以为天老大,自己就能成老二了?
“这也太狂了吧?”
“还让我们给他写什么狗屁的申请书?他一个新来的干部,真以为自己是一把手!”
“我们真要写出来,还不得将他给吓死!”
“这小子我算是看明白了,表面上镇定自若,实则慌的一批,不是什么好东西!”
“写就写,怕什么!今个就让他知道,得罪我们全部人员的后果,到底有多么可怕!”
这一次目的,秦刚算是达成。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说道:“请大家安静!”
“我认为王建军同志的提议非常不错!大家就按照他的要求写一封申请书吧!至于字数嘛,不需要太多,一两百个字,写清楚就行了!”
“众志成城,才能百战百胜!我相信,到时候见到大家真情实意的申请书后啊,咱们的王建军同志,一定会被感动,最后主动考虑放弃欠妥,取消不合时宜的精简报告!”
“好!”众人欢呼。
整个篮球场,瞬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在大家里头,秦刚同志非常受欢迎。
得众人爱戴者,天长地久。
刚走出篮球场的王建军,自然能听到秦刚的声音,以及大家热烈的掌声。
“王同志。”
赵国文追上来。
王建军停下来,笑道:“赵同志,你现在出来的话,可不得被人记恨上?”
“没事!”
赵国文摇头道:“我不怕报复!”
“呵呵。”王建军背着手,继续往前走,同时打趣道:“记恨一个人,总比记恨两个人的好嘛!”
实际上,赵国文比谁都分得清形势。
现在,他是王建军的人,岂能临阵倒戈?现在,可是最能体现忠心的时候!
“王同志,你太高看他们了。”
赵国文背着手,不屑道:“一群跳梁小丑,争权夺利,利益熏心的混蛋,我连多看他们一眼都懒得去看。”
“话不能这么说嘛。”
王建军稍微纠正道:“人人都是为争名夺利而生存,包括你我,皆是如此嘛!”
“我王建军可担不起高尚两字哦!”
赵国文竖起大拇指,将王建军一阵大大滴猛夸道:“王同志,不愧是敞亮人!”
“虽说这些道理,属于官场共识,可大家谁会像你这样,没有丝毫做作?敢作敢当!一点都不掩饰!跟你比起来,那些人简直就是一群立碑坊的婊子,或者是一群手捧圣贤书,念着孔子曰,做人要正义,要公正,背地非作歹,干尽坏事的伪君子!”
“哈!”王建军笑了。
赵国文也跟着笑了。
两人并排着往前走,王建军:“秦书记这一招,我算是领教了。”
“秦刚太过分了。”
赵国文痛骂道:“这简直就是卑鄙无耻。”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若是不够卑鄙无耻,秦刚岂能坐上工会一把手的位置?
王建军:“从政治角度,以及客观角度来看,秦刚同志,是一位非常成熟的的国家干部。”
“有着一定的突出能力。”
“我们有一句叫做,失道寡助、得道多助?这句话,用来形容今天的场景,最为合适不过。”
赵国文摸了摸下巴。
按理来说,王建军被坑了一把,应该非常气愤,可咋还突然夸奖起秦刚?
这胸襟,自己还真没法比!
赵国文没有纠结此事,他道:“这八个字,出自孟子的一篇,可我认为这句话,等于放屁!”
“何以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