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方振国的电话,陈阳坐在密室中,看着面前这两年自己收集的物件,想着这次要拿哪几样出去跟井上斗宝。首先是青铜器,井上知道自己有青铜方尊,所以青铜器方面自己就不需要考虑了,青铜方尊、战国时期的错金银犀牛尊,这两件物件没必要拿。而且跟井上斗个宝,要是把青铜器拿出去,那就太丢人了,这不是等于爷爷欺负孙子么!
而且小鬼子手里有不少咱们国家流出去的青铜器,比如说:西周兽面纹尊、商代饕餮纹卣、西周蟠龙纹盘、西周凤鸟纹簋等等,最知名的就是商虎食人卣(you),在他们的泉屋博古馆存放,这些还只是馆藏的,还有一部分散落在民间。
2004年子龙鼎被小鬼子一名藏家拿出展出,而国内也有专家参加了这个展览会。国内专家一看到这件文物就知道这是我国3000多年前的商代大鼎,获得展览会方面的批准后,专家特地研究了这大鼎,发现大鼎底部居然有甲骨文铭文“子龙”二字。
子龙鼎这个消息传回国内后,文物专家非常的激动,一致认为子龙鼎必须要回购,至于大鼎是否真的是商代文物,专家们决定成立文物追讨小组专程赶去东瀛。收藏这件子龙鼎的小鬼子,在知道我国专家想回购这件文物后,几番刁难,不让我国专家鉴定。
专家组想尽了各种办法后,终于得以见到文物,并且对子龙鼎进行了鉴定,也确定了的确是我国商代时期的中原青铜鼎。不过,这位小鬼子收藏家看中了专家对这件文物的渴望以及热爱,就是不放文物,还坦言说不卖给华夏人,在最后谈来谈去,对方狮子大开口,“要拿回这件大鼎,少于16亿元免谈”。
虽然这16亿元指的是日元,折合成人民币也是1亿多元,专家一听就懵了,便打道回府,商讨好对策再来。不料,就当文物专家商讨筹款在回去购买的时候,有消息称子龙鼎已经出现在港城拍卖会。
好在最后是一位华夏人拍下了这件子龙鼎,最终以亏近6000万价格将子龙鼎送给了我国博物馆,子龙鼎的价值远远不止亿元,其价值堪比后母戊鼎,特别是对于国人来说这件文物就是一件无价之宝。
类似这种事情,在后世屡见不鲜,明明小鬼子知道是咱们的东西,咱们也有意思从他手里花钱回购,他就是不还给咱们,甚至根本就不想卖给你!
所有我们经常会看到,某位拍下了一件什么样的国宝,将其捐给了国家的报道,那是因为我们在国际上想拿回这些老祖宗的东西太难了,人家宁可卖别人八万,也不一个亿卖给咱们!
其次就是字画方面,这方面陈阳能拿出手的不多,一幅李唐绢本,天下皆知;还有一幅就是钱维城的山水画,这画虽然值钱,但用它去斗宝了,未必能赢。这方面小鬼子也不差,王羲之的丧乱帖还躺在人家博物馆里呢,什么唐宋元明清大家的字画,在小鬼子民间不少。
之后就是瓷器了,这陈阳倒是不缺,但是拿什么反倒成了问题,汝窑、定窑、哥窑这几样对比下来,陈阳决定一件不拿,看着架子上另一件物件,陈阳嘴角翘了起来,伸手将它拿下来装在了盒子里,“这是好东西,该是你现世的时候喽,靠你喽!”
随后陈阳又选定了两件东西,满意的拍拍手,“行了,就这样,跟小鬼子斗宝,这几样足够了!”
江东省电视台,焦点新闻开始前,陈阳坐在化妆间里,化妆师帮陈阳整理着头发、补妆,光晓娜推门走了进来,将一兜水果放在了桌面上,示意工作人员自己吃,随后坐到了陈阳身边,笑着看着陈阳问道,“怎么样,陈老板,马上要上节目了,紧张不?”
陈阳看着关晓娜咧嘴一笑,“嫂子,这有什么可紧张的,不就是上去跟井上宣战么?”
“行,陈老板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关晓娜两腿并拢,笑着看着陈阳,“你比你大舅哥强,我请他上我的节目好几次了,他从来都不来!”
“他?”陈阳嘿嘿一笑,方大海能在枪林弹雨中穿梭而行,子弹打在他身上,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但你要是让他当众说几句话,三句话之后脸上就通红了。
“嫂子,我说实话呀,”陈阳坏笑着,“我都不知道这只大黑熊是哪里迷住你了,不会对你施了什么妖法吧,哈哈!”
关晓娜笑着拍了一下陈阳的肩膀,表示方大海看起来多男人呀,自己就喜欢他这一点,有担当,有责任!
“再说了,你别乱叫,我们还没举办婚礼呢!”关晓娜脸上微微一红,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是领证了么?”陈阳一脸的不在乎,“法律上承认,你就是我嫂子!”
关晓娜听完愣了一下,自己和方大海也没领证呀,他听谁说的?正好这时候陈阳化妆完毕了,化妆师也知趣的离开了化妆间,关晓娜向陈阳询问了起来。
“没领?”陈阳也吃惊了,“我大舅哥说的呀!”
关晓娜白了陈阳一眼,方大海倒是想领,可自己的户口还在京城呢,如果一领证现在自己父母不就知道了么,要是直接追到江城来,不但要闹一阵子,估计方大海也得被吓跑了,所以自己还没告诉父母。
“我艹!大海哥也吹牛b呀!”陈阳听完笑着说道,之后向关晓娜说了起来,她这么拖下去不是解决的办法呀,既然早晚都知道,还不如早说早利索呢。再说了,这是婚礼推迟了,要是按照计划,现在都应该举行婚礼了。
关晓娜低着头,搓着手指,表示自己不敢跟家里说,要是父母真过来闹,到时候方叔叔和宋阿姨多丢人呀,而且自己也会错过方大海,所以一直想着,等两人举办了婚礼,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在把方大海带到京城说明情况。
陈阳听完眨巴眨巴眼睛,脱口而出,“你和我大舅哥不是已经是锅熟饭了么?这事他也吹牛b了?”
关晓娜听完不说话了,脖子都泛红了,只是默默低着头。
陈阳一看就明白了,随后嘻哈着一笑,表示这没吹牛b就行了,“我跟你说说,嫂子,既然都已经有了事实了,那......”
没等陈阳把话说完,外面的工作人员来提醒陈阳,节目马上就要开播,让陈阳准备上场。
“嫂子,就一句话,伸脖儿是一刀,缩脖儿也是一刀,既然早晚都是一刀,那还怕啥!”陈阳走到门口,转身向关晓娜说道,“就像我现在一样,我也打怵跟井上斗宝,但我不但要斗,还要斗的轰轰烈烈!”
演播室内,主持人小芳已经做好了准备,随着导播一句开始,小芳先是将事情做了一个简单的概况,最后表示今天事件的主人公陈阳陈先生,已经按照约定来到了我们节目,伴随着掌声,陈阳缓步带着微笑走向了主持人。
此时井上和伊知正坐在电视机前面,看到陈阳坐在主持人身边,井上冷笑了一声,“无知的蠢货,先让你嘚瑟一下,等到时候我看你怎么丢脸!”
陈阳家更热闹了,方振国和宋洁也到了陈阳家,加上柱子、秦浩峰、振丰等人,电视机前面都要坐满了人,大家一边吃着水果,一边聊着天,当陈阳走上来的时候,吃陈阳母亲露出了笑脸,“这臭小子,居然还去电视里面嘚瑟去了!”
主持人询问陈阳是怎么看待斗宝这件事情的,陈阳只是淡然笑了一下,表示斗宝这种事情,在古董行里倒是常见,一般都是民间的自主行为,一来是为了互相交流学习,二来也是为了古董在民间的流传,毕竟古董这物件,讲究的就是流传有序。
“但现在井上先生通过报纸向我发起了挑战,那我就只能选择电视节目这种形式,迎接他的挑战。”
言外之意就是。斗宝本来就是民间的一种行为,两人约定好了,定在一个地方比试一下就好了。而现在井上用登报的方式,表示要给自己斗宝,既然他都这么官方了,那就不是轻易比试那么简单了。
“陈先生,我相信大家都看到了那天你在江城日报上做出的回应,在报道中你声称艺术无国界是一种流氓行为,您觉得这样合适么?”
陈阳轻轻摇摇头,自己可没说艺术无国界是流氓行为,自己说的是艺术品无国界,是流氓行为。
“这是两种概念,艺术分为很多种类,比如唱歌、舞蹈等等,这些确实很难界定国界;但艺术品不同,这就相当于,你在家里做了一台电视剧或者电冰箱,我砸开你家的门,一眼就看中了,直接搬走,并且跟你说,这是一种艺术品,艺术品是不分你我的,这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从清末开始,我国有大量国宝级文物流落海外,这些文物大部分分布在东瀛、漂亮国、日不落、战车国,其中东瀛在1931年到1945年间,从我们国家掠夺了大量文物,据官方数字显示,流失的官方文物大概在350万件以上,这仅仅是官方文物,还不包括民间的。
“我给你们讲一段历史,大家心里就明白了,”陈阳翘起了二郎腿,悠闲说道,“我国有一件文物,名字叫做唐鸿胪井刻石!”
唐鸿胪井刻石,这块石头上的文字记载的是唐玄宗册封渤海将郡王的历史,具备很高的历史研究价值。唐鸿胪井刻石是一块重逾90吨、单体十多立方米的驼形天然顽石,公元713年(唐开元元年),唐玄宗使鸿胪卿崔忻前往辽东,册封靺鞨首领大祚荣为渤海郡王。使命完成后,崔忻原路返回长安,路经旅顺都里镇,为纪念这次册封盛事,于黄金山下凿井两口、刻石一块,永为证验。刻石文字共29字,分3行自上而下自右向左书写:“敕持节宣劳靺鞨使鸿胪卿崔忻井两口永为记验开元二年五月十八日”。
井刻石内容
1895年,清军将领刘含芳修建四柱方亭,护卫刻石。1908年,东瀛辽北省发现了这块海军将刻石、护卫亭,作为他们和老毛子战争战利品掠走,献给了他们的天皇。1911年,东瀛海军在旅顺的刻石遗址上,建立了搬移中国文物的“记功碑”,也就是今天到旅顺黄金山仍然能够看到的“鸿胪井之遗迹”碑。
唐鸿胪井碑及碑亭原址(摄于1905年)
“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你们可以想想一下,一块90多吨重的石头,都要从我们的土地上搬走,居然还敢舔着脸说,他们这是在保护古董?我呸!”说完之后,陈阳啐了一口,“这tm不是强盗是什么?”
旅顺黄金山下的石碑遗址
小芳见到陈阳的言行举止,在旁边急忙开口插话,“可以看的出,我们陈阳先生情绪比较激动,那我想问问陈阳先生,您这就算接下井上先生的挑战了么?”
“当然不算!”陈阳摆头一仰,随后嘴角露出一丝坏笑,“井上是咱们的贵宾,这种斗宝怎么能配的上他的身份呢?所以,我绝对加注!”
加注?井上在电视机前面听完懵了,陈阳疯了么,他居然要加注?随后陈阳的解释,让井上大吃一惊。
陈阳在电视里解释道,除了斗宝的五件古董之外,自己还会拿出五件古董,作为赌注。如果自己输了,自己这十件物件全都归井上所有;反过来,井上也应该再加五件作为赌注,如果他输了,十件东西都归自己所有。
“既然井上先生这么看的起我,那我加的东西一定不会太差,”陈阳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照片,向摄像机展示道,“第一件,就是井上先生心心念的,修内司官窑海棠瓶!”
当摄像机推进照片的时候,井上蹭就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八嘎,他是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