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竹伯的庭院后,他们再次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只见在原本不是很大的院落里,此时竟七七八八地躺满了许多伤者,看那样子应该多是本村村民,而竹伯手下的几位药仆此时也正里里外外忙得不可开交。
凌骁与南宫芷月进门后,当中的一位药仆一眼就认出了他们,于是他暂时放下了手里的工作,赶忙迎了上来:
“凌兄,你可算来了啊!”
凌骁同样一眼认出了对方,他正是自己第一次来到竹伯这里时接待自己和燕涵儿的药仆吴枫。
吴枫走向凌骁的时候也向南宫芷月瞟了一眼,那日南宫芷月与凌骁燕涵儿等人在悬壶村相约共事时曾在村中住过一宿,当时南宫芷月为了调研燕涵儿的伤情证据亦曾到过此处,故而吴枫也对其有浅显的印象,但此时他更多的注意力还是在凌骁身上。
由于曾有过多日的相处,故而当下在这悬壶村之中,与凌骁关系最为亲近的就要数这位吴枫了。
见吴枫急不可耐地迎着自己走来,凌骁心中更是狐疑:
“请问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
南宫芷月同样集目于吴枫,吴枫稍作平复后便忙不迭地回道:
“就在大概四五日前,村子里突然来了两个的道士装扮的人,他们说是来求医问药,却并无任何异样,由于我们这里并不建议村外人士因求医以外的事情逗留,所以村长便找药师随便给他们开了几副药想要打发他们走,谁知他们却突然裹挟起村长,开始向他逼问起事情来……”
话到这里,凌骁猛地拧紧了眉头:“裹挟村长?!……他们是为什么事情?”
吴枫接着道:“我听村长身边人说起,他们似乎是想向村长打听一个名叫凌天汉的人物……”
话音刚落,凌骁身躯大震,南宫芷月亦惊诧不已。
凌骁连忙踏前一步,急切追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
吴枫整理了下情绪,紧接着轻叹了口气:
“村长性子刚烈,这种举动并没有让他屈服,况且对方来者不善,他身为村长自然不会随便供出什么,于是那两个道士便以他老人家为人质到村中逼问其他长者,村里有能力的叔伯们自然不许他胡来,可那两名妖道却都是修行高深的人物,村里长辈们协力竟也奈何不住……”
凌骁与南宫芷月面面相觑,同感骇然。
南宫芷月当即截问道:“那两个道士是何样子?你还有印象吗?”
吴枫稍作思索,回道:“一个看起来年岁颇大,虽然身材矮小,但道行法力却极为深厚,另一个是一名青年道士,道行比那老道逊色一些,但据村内多人所说,他便是于一月前随中阳国羽林营一道来我们村寻事的那位领头人物,就是在村口和燕姑娘发生口角的那位……”
二人闻言再度变色,紧接着,凌骁愕然回了句:
“什么?!……”
霎时间,南宫芷月思维急转,她本身就聪慧,很快就明白了几分:
“难道……难道他们上次的真实目的也是如此吗?!……”
凌骁虽不如她聪敏,但听到此话时也似乎渐渐懂了。
紧接着,他脑海突然念想闪动,随即向院落中的众位伤者扫了一眼,后将双手搭在吴枫双肩,急切问道:
“那涵儿姐……就是我的那位朋友呢?!她现在在哪里?!……”
由于担忧过甚,此时的凌骁显得很失态,面容甚至有些许狰狞,吴枫也被他惊得一时哑然。
南宫芷月拽了拽他的衣襟示意收敛,凌骁会意,赶忙退后一步沉下了头,并含着歉意说道:
“对不住了,我……”
吴枫泰然一笑,摇了摇头:
“没关系,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请凌兄放心,燕姑娘并无大碍,只是此时并不在村中。”
凌骁闻言安心了许多,但还是问了一句:“那她现在在何处?”
南宫芷月在旁立刻拱手截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请师傅继续告知!”
吴枫点了点头,回道:“那两名恶道打伤了我们村里的许多村民,甚至扬言如果不如实向他们交代就要将整个村子屠戮殆尽,然而就在众人束手无策之际,在周边务事的山阳道长和燕姑娘终于一起赶回了村子里。”
话到这里,凌骁与南宫芷月面色微变,隐有激动之情,他们双目不离半步,精神紧紧跟着吴枫所言。
吴枫直面二人,又道:“山阳道长自然不会允许他们胡来,见劝诫无效,他便同那两名恶道开始了一番激烈斗法,可是……”
言至此,二人心中具是一颤,凌骁面色微现忧容,立即追询:
“怎么样?……”
吴枫屏了屏息:“虽然山阳道长道法高深,但那两名恶道修为亦是不俗,尤其是那位身材瘦小的年长道师,其招式诡妙难当、威力无穷,几个回合下来,以一敌二的山阳道长还是落了下风……”
凌骁与南宫芷月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甚至害怕再听下去后面会有让人难以接受的结果。
吴枫稍作停顿,又继续说了下去:“但好在山阳道长根基深厚,村中高人也尚有余力,于是众人便围绕山阳道长全力施为,终于以排山之威将那两名恶道的势头渐渐压了下去,最后那两名恶道终因力竭而败退,这场浩劫方才得以平息,但二位也看到了,我们只是险胜,村子也因此付出了十分惨痛的代价,不仅多所屋舍田宅被毁,连村民也伤亡了数十人,即使是那位山阳道长也在这场斗法中被狠狠中伤……”
凌骁惶然失色,欲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止口不言,眉眼间满是忧虑和自责。
南宫芷月见状替他回言:“不能与村民们共同御敌,我们深表遗憾,请问这里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二人愿效薄力以表慰藉。”
吴枫淡然回之:“虽然很痛心,不过好在大部分村民并无大碍,村中的圣医长辈亦相安无事,大多数伤者都可以渡过难关,坏掉的屋宅也都可以再建,至于我向二位详细诉说此间经过,主要是因为想向你们转告一些事情。”
凌骁再次提起注意看向吴枫,南宫芷月双眸流转,欣然道:
“请说。”
吴枫正容接道:“无他,是山阳道长委托我转告二位的,他为了保护我村耗尽精元,且身负创伤,按理我村也本应为其负责到底,但他并不愿在此久居疗养,只是缓和了两日便同燕姑娘一起前往清羽派了。”
“清羽派?!”南宫芷月不禁脱口呼问。
“他们去那里做什么?”凌骁忙问道。
吴枫回道:“据山阳道长所言,他身负严重内创,急需回重阳山灵地疗养,于是便发布信号召集了一些同门弟子前来我村护佑一段时日,以防止那两名恶道回马再战,自己则只是被我村圣医前辈简单处理了下伤情就离开了,燕姑娘不忍他独自负伤赶路,强自坚持同他一道出发,山阳道长执拗不过遂只得答应,我想是他知道你们和燕姑娘有所牵绊,所以让我特此传达,本意是希望你们与他二人于重阳山清羽派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