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晓雅年纪不大,只有26岁,很有大爱,悲天悯人,理想主义者。
“延哥哥,你今天空吗?陪我去基地看那些可怜的小动物们吧?”她径直推开办公室的门,真是毫不生分。
邵延眉头一皱,心想,谁给你的胆子直接闯进来,他哪有那个闲功夫去看什么小动物?
但出于两家人有交情,他也只能忍住不发火,但仅是不发火,那张扑克脸要多阴沉就有多阴沉。
“没空!”他甩下两个字,接着看手里的文件。
肖晓雅不甘心被冷落,绕过宽大豪华的办公桌,来到邵延旁边,将他拿在手里的文件,“啪”一声按到了桌子上。
“你干什么?”邵延怒火很快升起来。
看到他眼里的怒气,不像是开玩笑,肖晓雅一下愣住了,她还以为他是外冷内热的一个男人,但没想到他脾气这么大。
“我只是想让你陪我……”肖晓雅说。
两人自上次见过面后,又有了几次接触,全是肖晓雅主动的,而且邵延的大姐也极力撮合二人,找机会将两人朝一块凑。
邵延的大姐是原来邵氏的ceo,但毕竟是女人,即使劳苦功高,父亲也还是属意让儿子继承公司。
所以他这个大姐就只能落寞的退出了主场,在背后做起了辅助。
自从知道弟弟将来要娶的人是肖家的女儿,她便像个如母的长姐,邀请晓雅来做客,陪她逛街,聊天,两人还一起做好饭,等着邵延回来。
被他无情拒绝后,肖晓雅也不气恼,她摊开一只手,“你不去也可以,那就给那些可怜的小动物们献点爱心吧。”
“要多少?”邵延不耐烦地问。
“你随便,现在我们那个救助站一共有二十几条小狗,十几只猫,其他小动物若干。”
邵延直接拿过手机,转了一千块过去,然后‘啪嗒’一声,将手机朝桌子上一扣,继续工作。
肖晓雅高兴地收了钱,“我替那些流浪的小动物们谢谢你了,延哥哥。”
肖晓雅走后,邵延只觉头疼,他背靠向后面,转椅来回反弹了两下,他捏着眉头,长长吁出一口气。
他不需要女人,他都不会笑,要女人何用?
……
郁成峰的婚礼如期举行,他一身白色礼服,身形挺拔,英俊不凡,新娘胡蕊也是一脸的娇俏,一切都还算顺利。
就在彼此交换婚戒的时候,郁成峰却不肯给胡蕊戴上那枚象征着婚姻的戒指。
“对不起,我不能娶你。”说完这句,他扔下一脸懵逼的新娘,转身朝外走。
气得父亲当场手捂心脏,差点栽倒,郁母也是跺脚咬牙,看着儿子一脸的决然,她是又气又无奈。
胡蕊一家更是难看,她爸妈甚至都不相信会发生这种闹剧,脸上顿时黑了,胡父满脸的横肉抖个不停。
他一只腿猛跺地面,指着郁成峰的父母,大有我要你家好看的架势。
胡蕊当场扯掉头上的白纱,摘掉手套,将她手里的那枚戒指对着郁成峰的后背砸过来,“郁成峰,你给我等着!”
前来参加婚宴的宾客无不震惊,纷纷议论起来,刚开始还是窃窃私语声,不敢大声,过了一会但是一片哗然,说什么的都有。
没有人知道郁成峰去了哪里,自那天起他就失踪了。
这边,梁辰完全不了解情况,她什么也不知道。
早上,她开车上班,刚把车子停到车库,锁上车门,还不待转身,倏地从一旁冲出几人,为首的就是胡蕊。
她趁梁辰不防,上前一把薅住她的头发朝下拉。
梁辰被揪着头发,不得已身子放低倾斜,然后胡蕊不容分说,‘啪啪’就是两巴掌。
猝不及防挨打,梁辰愣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被那两耳光打得晕头转向。
紧接着,胡蕊身后的几个帮手也冲上来,加上胡蕊,一共五人,上来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梁辰在这种围攻下,毫无招架之力,她在原地,被这个打一掌,被那个踢一脚 ,头发也被扯掉一大把,身上不知挨了多少拳头。
胡蕊有人帮忙,有恃无恐,她一边打,嘴里还一边骂,“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三,我让你再勾引人,不要脸……”
那些侮辱人的话,极其难听,梁辰手无缚鸡之力,推搡中,她衣服被扯破了,胸前立刻有暴露的危险。
“你们要干什么?”此时,梁辰突然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她大吼一声,发疯般地还击。
奈何她一个人怎么能打得过五个人,这要是换了洛云,估计都不会吃这么大的亏。
梁辰嘴角出血了,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疼,头发乱糟糟的支楞在头顶,衣衫不整,很像外面神志不清的疯子。
很快,有人大老远地跑过来围观,还有的掏出手机拍视频,保安这时也从另一方向朝这边跑。
边跑边喊:“住手!”
胡蕊一看有人围观,又有保安过来,忙拉着几人一溜烟朝出口跑去。
梁辰这边,又羞又愤,面对着围观人的指指点点,她擦了下嘴角,这一擦,手背上蹭出一大片血渍。
她弯腰扶在车身上,咳嗽了两声,要是不扶点什么,她怕自己站不稳,除了身上的痛,大脑还是懵懵的。
休息了一会,保安上来询问情况:“小姐,你还好吧!”这一看,原来是景辰建筑的梁总。
“梁总,怎么是你?”其中一名保安说:“要不要给你报警,那是些什么人,你认识吧?”
梁辰虚弱地提上一口气说:“不认识,我自己报。”
然后,她打开车门坐进去,开车走了。
围观的人还不忘追着汽车再补上两张。
路上,想着刚才的事,胸腔里涌上一股悲愤,接着,她失声痛哭,眼泪滚滚而下。
开了一段路,她先是去医院清理伤口,一个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忍不住又想掉眼泪。
她这个样子回不了家,也去不了公司,她能去哪?
坐了不知多久,她竖起衣领,从包里找出墨镜戴上,然后开车去了付景鸿的墓地。
冬天的墓园,萧瑟极了,周边的松树林里偶尔掠过几只飞鸟,扑腾着翅膀在林间飞来飞去。
虽是太阳当空,墓园里却是阴风阵阵,打着漩的卷起地面上的灰尘纸屑,冷风呼呼煽动着梁辰的裤管衣角。
她扶着冰冷的墓碑,伫立良久,看着上面付景鸿的照片,心里万般绞痛。
她蹲在他的碑前,脸贴上他的照片,用手一遍遍抚摸那僵硬而又冰冷的石头。
想象着他曾经把她抱在怀里的样子,不觉间眼泪又流了下来。
“付景鸿,我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把生活过成这样……”
“我也不想的,我好累,我要撑着公司养着家,四个孩子,四个老人,我知道我不能倒下……”
她说了很多话,眼泪流了一茬又一茬,也不知过了多久,寒冷让她瑟缩起身体,眼泪流在脸上,风一吹,又冷又刺。
她起身揉了揉被风吹干的眼睛,最后凝望了付景鸿一眼,转身走出了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