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来找你,他们都不知道。”
“阿姨,您这相当于是用钱来买我老公。”梁辰没再看那张支票。
“梁小姐,据我所知,你跟邵延的感情早在四年前就破裂了,你没有理由再抓着他不放。”
“除非你又看中了他现在的身份,如果邵延知道四年前你们的婚姻就走到头了,应该也不想再重新开始吧。”
“那时候你们面临着离婚,而且在此之前你们就已经分居了,是不是这样?”
梁辰无言以对,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当时付景鸿出轨姜云云,她闹着要跟他离婚,为此不惜先跟他分居。
如果那天不是临时出了意外,可能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把婚离了,又何来的四年后。
还有,妇人继续说:“法律上也有规定,夫妻一方死亡的话,夫妻关系就从宣布死亡的那一刻起就自动解除了,也就是说,你跟邵延现在其实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既然您知道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又何必来找我呢,是吧?”
梁辰心里悲愤,但表面上依然显得云淡风轻,一句没有任何关系,那四年来她所为他受的苦,所经历过的磨难都不复存在了吗?
想到此,心里的屈辱不堪重负,她起身道:“阿姨,我想这件事,还是让邵延自己来决定吧。”
“他的过去有妻有子,就算他不要我,他还有三个孩子,难道这些你们也不在乎吗?”
“我们只在乎我们的女儿,其他都不重要,至于孩子,他们都不姓邵,我们可以当他从没过去,本来他也不记得有过去。”
“梁小姐,我知道这样对你有些不公平,我也有些过意不去,所以支票上的数额,随便你写。”
梁辰忍下情绪,面带微笑,她淡然道:“阿姨您请回吧,钱我不要,关于我跟邵延之间,我接受他做任何的决定。”
妇人今天是身为一个母亲来的,来之前她就想过,不能仗势欺人,一定要半哀半求,这样也许还有希望,现在她也是这样做的。
虽然她讲话也没多少客气,但至少态度没有咄咄逼人。
她见话说的也差不多了,便站起来,看了看梁辰,“不好意思梁小姐,打扰了。”
妇人迈着缓慢的步子走了,梁辰这才卸下所有武装,她失神地跌坐在椅子上。
突然一阵心悸袭来,她下意识地抚住胸口,缓了好一会,才挺过来。
过了一会,心里有股冲动,她拎起包出了公司,开车直奔邵氏。
她想当面问问他,凭什么谁都能拿钱来打发她。
她到底招谁惹谁了,以前郁成峰的妈妈也这样做过,现在又来一个。
没有预约,梁辰想直接闯进来,前台立刻上前阻拦,“不好意思,邵总今天不在。”
梁辰轻笑,“我是他前妻,他应该会让我进的。”
前台愣了愣,但还是很诚实的告诉她,“邵总真的不在,出差了。”
“出差?”梁辰不信,她拿出手机,拨了邵延的电话。
这边的邵延正在会议上,手机就放在一边,震动声响起,他抬手按灭,继续开会。
梁辰看到挂断的电话,笑了一下,拎着包走了。
到了下午,邵延将电话回过来,“你找我?”男性沉稳磁性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梁辰听着那声音,心里一阵激荡,突然她想起一事,惊了一下,赶紧将手机拿过来看了看。
这个号怎么这么熟悉,还有这声音……
电光石火间,她记得之前她打过这个电话,是他,那个在酒店里救过她的人。
声音和手机号明明都是他,为什么当时她请吃饭感谢的时候,会是另外一个人呢?
“怎么不讲话?”邵延在对面问。
“付景鸿,我问你,之前在酒店里救过我的人是不是你?”
对面有几秒的沉默,“是,你知道了。”
“那为什么我请你吃饭,想要表示感谢,来的人却不是你呢?”梁辰质问。
“我让助理去的,怎么了?”
梁辰大声道:“当时要是你去的,我能不认识你吗,为什么我们两人就跟捉迷藏一样,不是我躲你就是你躲我。”
“你怎么了?”邵延不解,听语气她好像很生气。
梁辰又气又大声后,眼里直冒金星,脑子缺氧般昏沉,胃里也隐隐犯着难受。
过了一会,她说:“没什么,你现在哪里?”
“我在国外,出差。”
“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看情况,你有事?”梁辰听着那句‘你有事’,心里一阵发酸。
对面的那个人对她没有记忆,同样的也没有爱意,他的话听起来才会公事公办。
“你不是说要见孩子们吗,我给他们说了你的事,等你回来再说吧。”梁辰渐渐平静下来。
“好,知道了,还有事吗?”邵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问,难道是想让她再说点别的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
沉默了一会,梁辰又说:“我想把景辰还给你,等你回来,我给你交接一下。”
“就这些?”
梁辰心想,难道你还想听我说其他的吗,我说我想你,你会有感觉吗?别说感觉了,你连记忆都没有。
“就这些,没其他事了。”梁辰道。
过了半晌那边的电话依然通着,但是两人却没话了。
纵有千言万语想说,可这一刻,梁辰还是选择了沉默。
她将手机默默从耳边拿开,按了挂断。
……
陈敏芝这边,徐风动用了所有关系,几天后,她父亲的遗体完好地运回来安葬了。
丧礼上,陈母哭晕了过去,而陈敏芝身披一身白色丧服,对来客鞠躬致谢。
洛云也来了,她跟在徐风身边,见他行礼,她便行礼,见他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因为这边的丧礼跟她们老家那边不一样,这边要简单的多了,从早上到晚上就算结束了。
不像她们老家,大操大办,前后差不多要四五天才结束,村里但凡有点往来的都会来悼念。
在院子里搭上大棚,请上唢呐队吹奏哀乐,几个子女围在一起,哭得呼天抢地。
洛云看到陈敏芝孤单一人站在那里,心里不免也有点可怜她。
那天晚上徐风问她,“敏芝的事有点难办,你说我要不要帮?”
洛云知道他一定会帮的,哪怕千难万难,但是他却问她,可见是尊重她的,她又怎么能说,你不能帮,你要是帮她,我就跟你怎么怎么样,那不是傻吗?
男人最不喜欢被威胁了,特别是徐风这样的男人。
虽然表叔平时宠她,但她也明白,不能恃宠而骄。
你陈敏芝跟他再有感情,那都过去了,他现在是我老公,跟我躺在一张床上做任何事。
我才不会傻得跟他闹呢,我只要把他守好,不怕你来抢,表叔又不是没有判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