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个孩子始终是个牵绊,不知他们是不是这个想法,还是真的关心宝宝?
战父说:“亲家,我们是担心宝宝的安危,孩子不孩子的不重要,我们只希望宝宝能早点醒来。”
付景鸿握拳按在桌面上,这种场合不能发火,“宝宝醒来是大家共同的愿望,但孩子却是宝宝的愿望。”
想起医生说女儿躺在手术台上泪流不止的画面,让在场的医生都感到震撼时,他的心一阵绞痛。
所以这个孩子他跟老婆无论如何都要保下来。
当他把这一幕说出来时,战家父母也不知是感动还是感叹,两人纷纷低头,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而战宇却是走到一边,独自饮泣。
付家生每听一次就难过一次,他现在也能理解父母的苦心了,这也是宝宝自己的选择。
这丫头,爱战宇到底能爱到什么地步,人都那样了,她却在那种情况下本能的想要护住这个孩子。
他起身望过去,看到战宇在一个角落里,手扶着墙,头低在胳膊下,可见他是不忍心听。
就在付家生看过来的时候,只见一个女孩走过去,她怯生生地站在战宇身后,也似很难过的表情,
只见她掏出包里的纸巾递给战宇,两人之间说了什么,因为隔的远,听不到。
付家生朝这边走过来。
越走近越看得清楚,战宇泪流满面,他红着眼睛接过女孩递过来的纸巾,额头抵在扶墙的胳膊上。
这女孩付家生见过,在警局里,就是她差点让战宇身败名裂,好像叫蓝星。
虽然事后证实跟她没关系,但如果战宇不是因为救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宝宝也不会出事,可这个女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付家生越想越气,直到他走近,两人才惊觉到。
蓝星看到付家生走过来,她先是点头,然后又低头,拿着纸巾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而战宇是在一道人影投过来时才抬头,“为什么你们不跟我说宝宝那件事,是我对不起她,害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他悲痛道。
付家生看着他,又看看那个叫蓝星的女孩。
他不知可不可以把战宇脸上的悲伤,看作是因为宝宝而不是因为他爷爷今天下葬。
“给你说有用吗?”付家生说着,从身上掏出烟来,抽出一根衔在唇上时,他睨了一眼旁边的蓝星。
而蓝星这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适合站在这里,于是她急忙道:“战宇哥,那我先走了,节哀顺变。”
战宇只是点头,没讲话。
付家生目送那道美丽的倩影,问:“她怎么在这里?”
战宇没想到他会误会,于是说:“一个大院的,早年她爸爸也是干部,我爷爷是看着她长大的。”
付家生听后,眼睛斜瞟着战宇:“我记得上次她在警局说喜欢你,对不对?”
战宇现在才知他是误会两人,于是坚定道:“我把她当妹妹。”
“但她不这么想。”付家生将烟拿下来,又放回去,他的烟瘾不大,烦心时才会抽。
“你想说什么?”战宇直接问付家生。
“我想说什么?”付家生冷笑一声,“你们家不想保孩子是什么意思,是等着离婚还你自由?”
“我从来没有这个想法。”战宇有些恼怒,“不要用你的心思去揣度别人。”
其实这些话付景鸿也说过,战宇顾念他是长辈,没有生气,但付家生这么直白的贬低,将他惹火了。
付家生直视战宇,接下来的话,说的毫不客气。
“你没有这样想过,不代表你父母没有。战宇,我妹妹都这样了却还想着孩子,如果让我知道你对不起她,我不会让你战家好过。”
战宇低头,他声音低沉道:“不用你警告,我知道该怎么做,邵宝儿是因为战家才变成这样,我会一直等他,直到她醒来为止。”
“最好记住你说的话。”付家生手按在他的肩上,虽然他没战宇年龄大,但身份上,战宇是妹夫。
这边大厅里,还有几位重要的客人没走,虽然丧礼办得简单低调,但还是有人趁此机会前来吊唁。
这里面就有一家,其中有个特别惊艳的身影,女子身材高挑,穿一身黑,戴墨镜,低低的扎着一根细长的马尾,一张漂亮的脸被遮盖了一半,看不清全貌,她在人群中特别显眼。
女孩叫江语楠,是官二代,父母的官位不在战母之下,人群中,她一直在注视那个满脸悲伤的男子。
当她了解了战宇的信息时,一直怪父母怎么不早点把她从国外叫回来,现在怕是说什么都晚了。
她这么出挑,那个战宇却丝毫没注意到她,就算她站在他面前慰问时,他也只是敷衍的点头,而没有看她一眼。
此时,她跟父母告别出来,送他们上车的却只有他父母。
江语楠上前抱了抱战母,“阿姨,您保重。”
“好好……”战母拍着女孩的后背,看上去对女孩满意加喜欢。
女孩的父母又分别跟战父战母握手告别,江语楠又刻意四处看了看,她在找战宇的身影。
付家生看着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查了对方的身份,条件跟战宇的条件匹配度非常高。
而他妹妹此刻还不醒人世,还想用命来换得一个孩子。
付景鸿也看到了这一幕,他跟儿子的想法一样。
他可怜的女儿还躺在病床上,而他们战家却已经在找下一任儿媳妇了。
战父战母亲自将人送到楼下,看着一家三口坐车离开,这才转身上来。
一路上谈的都是那个叫江语楠的女孩。
战母说:“真没想到语楠这么有出息,都去联合国实习了,还是父母培养的好啊,要是战宇当时从政的话,现在……”
战父说:“还说那些干什么,要是小宇从政了,那战家的产业就拱手让人了。”
战母不悦道:“我看产业不要也罢,把儿子害的还不够吗,搭上自己的婚姻不说,还害得他……”
说着两人走进来,话题也就没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