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曦月找了个借口把茉心打发出去,“怎么样?我们派出去的人有用吗?”
“惢心和阿箬越来越不合了,青福晋还是偏向阿箬,有时帮着惢心,很快阿箬又悄悄报复回去了,惢心现在已经不敢和青福晋说阿箬的错处了。”
星璇对阿箬的敌意越来越重,昨日里竟然敢来仪景阁闹事,青福晋居然也不拦着,这哪里是贴身婢女,趾高气昂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格格。
这两日弘历恐怕真的有些力不从心,赏赐虽然如流水般送到了仪景阁,但一连三日歇在书房。
青樱以为是阿箬的事,惹着弘历了,连忙带着阿箬来请罪,将罚抄的府规都带了过来。
“这事都怪妹妹,是妹妹没有管教好底下的人才生出了这种事来。”青樱愧疚看着高曦月。
“既然妹妹知道没管好自己身边的人,不在玉芙阁好好思过,还来我这这做什么?”
高曦月的脸上略微的厌恶之前是青樱没有想到的,虽说第一眼就知道高曦月不是个好说话的,没想到说的话都带刺。
“妹妹是想着带着阿箬来赔罪,好让姐姐消气,这是阿箬亲手抄的府规。”青樱使了个眼色让阿箬给递上去。
阿箬不情不愿甩着脸色跪下,把抄的宫规捧在高曦月面前。
高曦月仔仔细细看着阿箬抄的府规,晾着底下的阿箬。
真是当她好糊弄呢,两种字迹分明是不同,连掩盖都不愿意掩盖了,至于是谁抄的,自然不言而喻。
将其中字迹潦草的一一挑出来,扔在了阿箬面前,“既然来了,就要带足了诚意,若都是你这个样子,不如不来算了。”
“这事确实是奴婢的错,可月福晋总不能没有一点气量吧?奴婢宫规抄也抄了,为何还逮着奴婢的错处不放?”
阿箬刚说完,青樱眼睛蓦然瞪大,恨不得用手捂住阿箬的嘴,要不是看在阿箬和她一起长大的份上,她都不愿意管阿箬了。
高曦月有些愣神,阿箬这是在做什么?这是真脑子不太灵光。
“你还敢和我顶嘴?!还有你说话的份吗?星璇给我轰出去,不许阿箬进仪景阁。”
青樱看清了高曦月的面孔,原来是个真性情的草包美人,不过被下人顶了嘴,竟气成这样,看来她不必有多忌惮。
“听见没,我家主儿让你带东西出去,还让奴婢请你不成?”星璇说罢就把人往外面赶。
“星璇,闭门谢客。”说罢就气呼呼往屋内走。
“青福晋,我家主儿娇纵惯了,还望海涵。”青樱已经探过了高曦月的底,也做了样子带着阿箬赔了罪,还没等星璇说完就离去了。
清泓殿。
“你说的是真的?青福晋带人给月福晋道歉,最后月福晋反而被惹怒了?”富察琅嬅听完有些匪夷所思。
前几日她知道事情来源经过,既然王爷罚了她总不能揪着不放,结果今日阿箬又落下话柄了。
之前对高曦月的怨言一一消除,高曦月怎么是对她不敬呢?这简直是盟友?
就算不投靠她,高曦月心中一定暗暗记恨青樱,这样一来,她能轻松些,这样的帮手真是可遇不可求。
“玉芙阁里传出来的,估摸着八九不离十,但月福晋不大聪明,竟一点都没罚阿箬,只是不许阿箬踏入仪景阁半步,到底还是心软。”素练继续道。
“现在是不是该主儿出面的时候了?”
“不急不急,现在情况还未定,虽然祸是阿箬惹的,可青福晋在王爷心中总是不一样的,至于月福晋我暂且还没看出来,我怕我提了王爷会恼了我。”
阿箬这脾气不知道是谁给养出来的,居然能和高曦月给吵到一起,小小奴婢怎么配和主子吵在一起?
富察琅嬅暂且看不出高曦月在弘历心中地位,赏赐吧,如流水涌入仪景阁,东西许多还是从弘历私库里拨的。
但高曦月只侍寝过一次,弘历竟接连三天宿在了书房,连他的小青梅也没招幸,看起来真是异常不合理……弘历他应当是没有问题,怎么会如此?
“素练,你去把这事悄悄传到王爷身边,就说都是从玉芙阁传过来的,千万别扯到我们身上来。”富察琅嬅微微笑着,仿佛一切都在为高曦月考虑,心中万般算计。
当天夜里,高曦月还在闷闷不乐用晚膳,后面一双手猛然抱住纤纤细腰。
“王爷……”高曦月腻着声喊着弘历,坏心把弘历的手紧紧勾住。
弘历心有点乱了,只觉得高曦月的声音分外勾人,心中痒痒的,一听就是像受了委屈般。
不过确实受了委屈,午后习完书,听王钦把今早青樱带着阿箬大闹仪景阁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前些天他顾着青樱的面子上就举足轻重罚了些,没想到阿箬一点记性都不长,还敢来闹,不知轻重,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青樱也不管管,还把人带来……难怪曦月气成那样。
“本王的小月儿受了委屈?”没办法,这样率真可爱的性子就是容易被人给惹生气,他只能慢慢哄着。
“小月儿?!”之前脸上的慵懒不悦全被弘历口中的一句话给冲淡,脸中立马流露出惊喜,嘴中还呢喃方才说过的话。
“那王爷是不是要给你的小月儿做主?”高曦月眼角泛红可怜巴巴看着弘历。
“本王自然要替小月儿做主。”一个奴婢都想着欺负到主子头上,他不能坐视不理,只是罚的力度要好好把握,给阿箬一个教训,但不能寒了青樱的心。
“本王听王钦说,是阿箬抄的宫规不合你的心意,本王再让她抄上百遍,直至小月儿满意为止。”弘历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
看来弘历还是包庇着青樱,自己的女人都被打脸成这样了,他都不愿意严惩,这罚了和没罚有什么两样。
“妾不满意。”高曦月摇了摇头,“妾今日不是故意挑刺的,早上阿箬送来的宫规,妾细细看过了,是两种不同的字迹,王爷若还是罚着阿箬抄写府规,想来受罪的还是替阿箬抄写宫规的婢女。”
弘历心软的一塌糊涂,虽然高曦月嘴中不饶人,但心啊,比谁都心善些,倒是阿箬,连抄个宫规都要让人代劳。
“那小月儿想如何处置?”
“妾想着,不妨把这事让富察姐姐处理了,妾来处理总是有失偏颇,富察姐姐是嫡福晋,本应处理后宅之事。”曦月拉着弘历的手,想了许久才想出来这个法子。
如此一来,倒是好事,富察琅嬅端庄大方,她来处理,弘历算是放下心,连连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