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她路过仪景阁想要请安,仪景阁的婢女只说月福晋去了福晋的屋中,让她在屋内等着。
没想到一阵风吹过,竟然把王爷的画像吹在她的脚下,而这张画的主人不言而喻,除了月福晋还有谁?
她刚要拾起来放回桌上,桌上并非一张,而是一摞,可见月福晋对王爷上心。
瞬间思绪万千,想起一个压在心中的秘密,她在见到王爷的第一眼,王爷手中捏着香檀扇,温柔至极看着她,她就深深沦陷在王爷的眸中,被王爷的一抹笑意给吸引。
可她笨手笨脚,一见到王爷就心慌不已,好像只会扫王爷的兴致。
她嘴巴笨,在府中讨好不了旁人,只能忐忑过好自己的日子。
府中的许多人都不爱王爷,她只有在两位侧福晋的眼中见过爱意,月福晋眼中的极为明显,存了心思和月福晋交好,可惜那日她只看见了王爷的画像,没有等到月福晋。
今日,终于鼓足勇气和月福晋单独说上了话,她没有请安时那般气焰嚣张。
原来,她也能说出这样温柔的话。
“月……姐姐说的是,那我便陪着月姐姐瞧着。”
陈婉茵说话吞吞吐吐的,生怕自己做错了事,高曦月就要把她给赶走。
高曦月应了一声,反正一个人是待着,两个人还能说上两句话,可惜的是,陈婉茵实在过于腼腆,紧紧盯着她,却说不上两句话。
末了,快到大阿哥抓周的时候,两人顺着人群走到屋中。
直到时辰快到了,富察禇瑛在忙着抓周的事宜,弘历不见大阿哥的身影,有些不耐烦,连忙催促着富察禇瑛把大阿哥抱出来。
“王爷,大阿哥出事了。”照顾大阿哥的乳母火急火燎跪在地上。
听到乳母的话,屋中的人乱了起来,命妇和福晋们窃窃私语,青樱神色慌张,心中暗自祈祷大阿哥的事情与她无关。
弘历脸上略过焦急,心中一沉,难道是大阿哥的身子又不好了?脸面有些挂不住,“什么事这般惊慌?请了府医瞧过没?”
“方才去请了,大阿哥的脸部下方红肿,嘴上密密麻麻全是小泡,止不住发痒。”乳母见旁人的眼神,低下头小声回答。
“也就是说……大阿哥无法出面了?”
弘历最是爱惜自己的面子,今日好好的一场周岁宴,甚至大阿哥还没抱出来给人瞧上一眼,如此结尾,他恐怕要被嘲笑一番。
富察禇瑛完全没有搞清情况,心系大阿哥,顾不上面子,拿着帕子擦拭眼泪,匆匆跪下。
“王爷,有人想害大阿哥,您快去瞧瞧吧。”
弘历听见此话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本来就乱了,富察禇瑛还如此。
朝着富察琅嬅使了个眼神,让她去收拾一堆烂摊子,众人随着王爷一起去了屋内看大阿哥。
大阿哥躺在床上,不只是下半张脸,现在连上半张一块被憋红,嘴巴红肿,啼哭不止,小手在不停挥舞,抓着脸上的小水泡。
弘历听着阵阵啼哭声,走上前去指着两个府医。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下毒想毒害大阿哥不成?”
府医略显惶恐,惊慌跪在地上磕头,“王爷息怒,并非中毒,此乃正气不足,邪之所凑,其气必虚。大阿哥身子弱,容易受外界刺激,是食用了某种食物亦或是接触到了什么,才诱发此病。”
按照系统的话来说,就是过敏了,素练真是好手段,连大阿哥吃什么过敏都能找到。
“待微臣细细给大阿哥诊治一番,开几副方子,不消五六日便能好,只是,微臣想查看一番今日大阿哥的吃食。”
弘历盯着青樱,“青樱,你去把今日大阿哥入口的东西给府医查验一遍。”
青樱脸色铁青,事情闹成这样,无论是意外还是人为她都要把责任给担着 ,吩咐阿箬把去膳房把东西呈到府医的面前。
桌上罗列着大阿哥曾吃过的东西,府医用银针先检查后无毒,随后回禀道。
“如若找其根源,待七日后病好了,再让大阿哥将里面的吃食一天隔着一天用上些,等再次出现这个症状,即为诱因。”
富察禇瑛一边哄着哭闹的孩子,一边红着眼睛看向府医,“只能如此吗?”
“没有其他法子,倘若其中有大阿哥吃过的吃食,或许可以排除一二。”
富察禇瑛看向桌前,今日大阿哥吃的东西不少,除去三四个是大阿哥平常吃过的,其余的皆由青樱备下的,东西少见稀奇。
富察禇瑛虽然心中认定是意外,但对青樱存了两分怨恨,那么小的孩子一次就罢了,为了以后考虑,还要再受一次罪,她这个做额娘的实在心疼孩子。
而且一个好好的周岁宴,就是因为青福晋的准备不周,成了现在这样,她和大阿哥又要沦为笑柄了。
富察禇瑛悲不自禁,垂泪看向弘历,“王爷,妾身的大阿哥好生可怜,先是早产身体羸弱,妾身没有有半分怨恨,只觉得是妾身命薄,这一年一直勤勤恳恳照顾着大阿哥,没有怨言,今日是大阿哥的好日子,偏偏发生这样的事,妾身自觉对不起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