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又去给哥哥和父亲送吃的啊,能不能带琪儿去看看,我好几日没看见爹爹了。”
墨兰摸了摸琪姐儿的头,如果没错,赵宗全该是今天遇刺。
“琪姐儿乖,现在外面不大太平,你乖乖在家里待着,我回来给你带福源斋的糕点。”
琪姐儿听了墨兰的话心头虽然不舍,但没有再缠下去,“那我想要福源斋的枣花酥。”
“都听琪姐儿的。”
说完,墨兰把饭盒提在手上准备出发,青山和载月这几天被赵家的气氛所染,颇为紧张,再加上长枫临走前的嘱咐,眼睛一刻离不开墨兰。
出赵府的门后,墨兰打发云裁去福源斋买枣花酥。
已经谋划好几天的事,有青山和载月就足够了,至于云裁,只是个弱女子,去了只能被当成靶子。
赵宗全和赵策英两人把话给说开后,坐在水稻田里探讨未来的事。
不知为何,赵宗全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刻在骨子里的不踏实,总觉得有事会找上门来。
“墨儿在这。”赵策英看到墨兰被淹没在金黄的稻田里,招手唤了两声。
“今日母亲做了最拿手的五福饼和荠菜羹,父亲,夫君快用些吧,”
赵策英把头顶的草帽掀开,盖在了墨兰的头上,“外头晒,先凑合用用。”
“都晒黑了。”墨兰把吃食都铺在地上,对上赵策英的眼睛嘟囔一声。
赵宗全看到夫妻两人如此和睦,想起自己的儿子为谁而争,止不住满意。
墨兰:“还有才冰镇过的酸梅汤,最是凉爽可口。”
毒辣的日光笼罩着一望无际的稻田,正是一家和乐的好时候。
稻田内杀机乍现,脚步声一点点逼近。
十余个刺客贸然露头,一齐向赵宗全身边奔去。
“主子小心。”原先在稻田旁守着的护卫,围在几人的身边。
赵策英手上握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铁剑,护在赵宗全的身边,“父亲!有刺客!”
赵宗全的神色难看至极,那么多刺客,看来是想置他们父子两人于死地。
紧接着是几句惨叫声,弩箭穿过几个护卫的胸口。
弩箭犹如一道闪电,掠过赵策英的左脸,紧接着便深深地扎入树干上,发出一声沉闷而震撼的“笃”响。
“无言,护住父亲,青山和载月,你们寸步不离大娘子。”
赵策英说完最后一句话,就示意眼小何将军和余下的护卫往前冲去。
已经退无可退,若是退了,他的父亲和妻子,都会没命,不如奋力一搏,搏出一条生路。
青山把藏在腰间的第二把剑给了墨兰防身。
到底人多势众,三个刺客一齐动手,赵策英一把剑上架住了三柄剑,狠狠往下劈去。
手掌处,肩膀上,满是狰狞的血痕。
身旁的小何将军和余下几位护卫正混战,几人僵持不下。
一阵寒芒在日光的照射下格外明显,轻灵的身形一动,墨兰手握刀柄,往下插去,血溅了墨兰一手,那刺客直直往后倒去。
顿时赵策英手中一轻,立刻松了力气,剑尖划过长空,显然应对两个人轻松多了。
空中一个翻滚,剑尖又落在了刺客的身上。
“墨儿,你没事吧。”
等赵策英把两人解决后,把“吓傻”的墨兰揽在怀中,手中满是鲜血,“走,这里不宜久留,我们先和父亲回去。”
先前被墨兰所伤的刺客,用剑撑起自己的身体,往前刺去。
墨兰把赵策英扑在地上,剑尖从墨兰的后背划去,并不疼,有些痒。
旋即,就灼灼发痛,又觉得那刺客实在废物,若是刺,干脆刺狠一些,现在这样不痛不痒的小伤反而尴尬。
墨兰没有多想,先晕再说,既然受了伤,总要走个流程。
赵策英脑子一片空白,将视线从墨兰后背晕染开的血迹上抬起,手指微微颤抖,任凭本能反应,提刀往前砍去。
很显然那刺客是朝他命来的,若当时墨儿没有把他扑倒,那柄剑可能会刺穿他的胸膛。
这条命,难保。
大批的人马赶到了水稻田里,是一个护卫回去通风报信去求助援军,刹然间,刺客四处逃窜。
赵策英面容格外冷峻,“留个活口,给我好好审,再带个郎中去府中。”
那伤口并未伤到里面,外面的一层皮,被狠狠刮开了,他知道她的墨儿爱美,也极美,那么一道伤口……
他当初该多带些人手的。
同时眼里含了几分恨意,这些刺客训练有素,应该是冲官家那道旨意而来。
不出所料,该是京城那几个有能力上位的宗室所为。
来了第一次,一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难道他们要一直防下去?等那人坐上了皇位一切都晚了。
不能坐以待毙。
那如此,他就上京,先发制人,面见天子告他一状,彻彻底底把他给拉下水。
既然不想让他过安生的日子,那他也别想安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