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正装主持人迈步踏上拍卖台,
胡须扎成三束,醒目发色远远望去宛如火云,
但凡了解过赫尔斯,都知道是火须家族特征。
“诸位,
我是埃尔索伦最高法院执行局局长,亦为本次法拍主持人麦考恩。
首先,我要感谢全体同事的不辞辛劳付出,
正是他们在背后默默支持,才能促成今晚法拍的举办。
其次,我们也得感谢龙卷风的多年奔波,
不是他花费大量精力财力,收集足够多藏品,同样难以做到如此规模法拍会,
当然,他应该没机会听见了。”
此言一出,台下响起异样嘈杂,
既有嗤之以鼻不屑,亦有掺杂戏谑意味讥讽,还有炒热气氛哄堂大笑。
“麦考恩胆子很大啊,针砭时弊暗戳戳骂谁呢。”
坐于前排的霍夫曼.铜须,
端着啤酒仰头饮下大口,擦擦残留嘴角酒渍毫不避讳道,
“龙卷风不过戏子,哪来那么资源购入藏品,想想都晓得背后另有其人。”
我觉得你也挺口无遮拦...
旁边红胡须矮人道哥,咂咂嘴没明着讲出,
虽说同属铜须家族,他身份地位却不及霍夫曼,
哪怕明面职务高于对方,论能量手段还是存在差距。
道哥.铜须没吭声不意味别人如此,左边相隔几座位的黑铁家族立马飘来冷哼,
“是啊,龙卷风才多大能耐,无人背后操控的确说不过去。
可惜这些事,看大街的管不了也没权利管,
毕竟最高法院都做出宣判,龙卷风锒铛入狱已成既定事实。”
看大街,明显是指戍卫部队治安所,
该部门主要职责便是街道巡逻执勤、维持日常秩序,
但如此堂而皇之道出,着实有点不给人脸面。
矮人行事作风大抵如此,
不弯弯绕绕、有啥直接说,藏着掖着反倒显得另类。
“雅各布,外面操练几年觉得自己支棱了?”
果不其然,
霍夫曼一把放下酒杯,偏侧脑袋看向左侧,
“别以为当上西境守护就了不起,我在外带兵时,你还趴床上吃奶啤呢。”
“论资排辈揭老黄历,你觉得自己仍是北境守护?”
皮肤偏灰的雅各布.黑铁毫不示弱,扯高嗓门正面回应,
瞧架势似乎随时要动手,丝毫没权贵阶层该有模样。
有人地方便存在争斗,无论在哪皆是如此,
三大家族表面相处无事,私底刀光剑影丁点不少,
尤其即将迎来王国议员重新选举,
关乎到谁能在权利中枢占据更多话语权,乃至影响到下任国王人选,
平日隐藏起来矛盾,此刻相继浮出水面。
“要不你们出去比划比划?正好我可以少点竞争对手,省得多掏冤枉钱。”
右侧位置插入道嗓音,听起来略显刺耳,
循声望去,乃是位棕黄胡须矮人,硕大鼻子面相表明其身份-蛮锤家族。
“巴尔干,想不到堂堂财务大臣也跑来凑热闹,真稀奇。”
霍夫曼挪动眼眸,
他目前担任职位虽说最低,举止间完全无怯色表露,
性格是一方面,铜须家族强势是另方面,大致比例五五开吧。
毕竟三大家族中铜须目前占据上风,
各方面均要压过黑铁、蛮锤一头,底气足点很正常。
前方座位的吵吵嚷嚷未影响1号厅整体氛围,
参加法拍会人很多,到处都在呱噪喧嚣、开怀碰杯,闹哄哄场景如同晨间菜场,
连台上负责主持的麦考恩,都不得不放大话筒音量,劝说大家安静安静。
如此这般,三大家族间互喷自传不出多远,仅挨近了才能勉强听清。
“你们领导貌似在和谁吵架。”
秦诺眼睛尖,一眼便瞧见霍夫曼舌战群儒,
不停往左右喷射唾沫星子之余撸起袖子,作势要出手干架。
诶等等,已经打起来了,不愧是矮人,真够直接。
一通口水战下来,发现自己隐隐要吵不过,
霍夫曼索性摔杯为号,扯断座椅扶手朝黑铁家族砸去。
今晚他代表着铜须家族,
遭另外两家讥讽是不能退缩的,否则传扬出去容易造成不利舆论。
跟随前来同族不甘示弱,跟着扯开衣领嗷嗷开干,
场面登时骚乱,
铜须、黑铁两家化身地皮流氓,在不动用超凡能力情况下爆发肢体冲突。
你扯我胡子、我薅你头发,拳拳到手完全不讲究尊老爱幼,
打着打着蛮锤家族卷入其中,局面从1v1演变为1v2,随之形成三方混战。
矮人爱喝酒自然也爱干架,
街头互殴属每日比练项目,普通群众如是,权贵阶级亦如是。
后面一众中小家族见状非但没拉架,反大声嚷嚷呐喊助威,
喊着喊着他们之间亦火药味升腾,你推我搡老拳相向。
赫尔斯是三大家族为首,麾下各自依附诸多旁支家族,
眼下带头大哥在激情肉体碰撞,小弟岂有退缩道理?
埃尔索伦最高法院执行局局长兼法拍主持人麦考恩,见状冷汗狂流,
他有做好发生斗殴的心理准备,可没料到未开场便干起来了,
有没搞错,你们不能耐心点?
负责维护秩序安保涌入,
望着依旧激烈厮打的三大家族,你瞅瞅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上前一步。
无论蛮锤、黑铁还是铜须,里面皆是得罪不起高官,
有些甚至是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这怎么做嘛。
安保们向拍卖台投去求助目光,希望麦考恩下达指令,
后者身为执行局局长,大风大浪见过不少,清楚开口等于背黑锅。
象征性质喊两嗓子,
住手、你们住手,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啦,
随之跑到旁边拨打电话,看似汇报情报实则希望领导顶缸,
这口锅有点沉,院长您老身子骨硬朗,应该能背得动。
靠后位置秦诺亦未幸免,
几个不长眼矮人打着打着,完全不分敌我抡拳头砸来。
好在悠米、凯尔登展现彪子气质,
将手中酒杯当做凶器,啪得朝人脑袋砸,
酒水混合血液流淌,空气弥漫起丝丝复杂气味。
闷葫芦德文更是掰断靠椅支架,抡圆了当烧火棍,迫得旁人不敢轻易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