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京城。
    秦寻和夏宁在机场等了半个小时，准备和吴雨一家人碰头。
    吴雨一见到夏宁和秦寻，就飞奔过来。
    “老……姐姐，姐夫，新年好呀！”
    秦寻笑了一下，越过她的肩膀看见她身后的走来一群人。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
    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
    两个三十多岁的青年大伙子。
    忽然。
    他感觉手被轻轻牵起，转头一看，夏宁正对着自己笑。
    秦寻咧嘴一笑，散发出一股老实人的气质。
    吴雨：“……”
    “姐夫，你昨晚没睡好？”
    “怎么感觉有些呆？”
    秦寻：“……”
    柳刚一行人走过来。
    夏宁哪里能站在原地等待，牵着秦寻的手走过去，问好。
    “大舅，大舅妈，明哥，仁哥，新年好啊！”
    秦寻鹦鹉学舌。
    “大舅，大舅妈，明哥，仁哥，新年好啊！”
    夏宁的大舅妈看了《西虹市首富》，对王多鱼印象深刻，被秦寻的模样逗笑了。
    她忍不住笑出声。
    “王多鱼？”
    秦寻挠挠头，笑道。
    “是我。”
    那小模样要多老实就有多老实，像一个被人带去酒吧都要看书学习的呆子。
    大舅妈掩嘴笑了两声。
    柳刚一脸严肃，咳嗽两声。
    大舅妈立刻放下手，脸上恢复雍容华贵的模样，冲着秦寻微微点头。
    夏宁跟大家介绍。
    “他是我的男朋友，叫秦寻。”
    柳刚打量秦寻一番，问好，握手。
    夏宁两个表哥依次问好，握手。
    气氛看似活络，实则尴尬。
    ……
    几人一路随意聊着天，上了夏宁外公派来接机的商务车。
    夏宁的两个表哥坐一辆。
    剩下的人坐另一辆。
    车子驶出机场。
    忽然。
    车子里无人说话。
    秦寻充当着老实人的角色，安安静静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向窗外的灰暗的天空。
    吴雨性格跳脱，受不了这气氛，轻轻咳嗽一声，拿出手机，说道。
    “姐姐，姐夫，你们知道白一航今天开发布会了不？”
    夏宁：“嗯，知道。”
    犹豫一下，她故意说道。
    “他是上午亲自打电话征求过秦寻的意见之后，才……敢开这个发布会的。”
    听见夏宁的措辞“亲自”“才”，两个字。
    在座的人，哪有人听不出来，夏宁在给秦寻脸上贴金。
    柳刚脸色不变，依然严肃。
    大舅妈悄悄笑一下，随后想到吴雨还是单身，有些气闷。
    吴雨：“……”
    她非常幽怨的盯着夏宁。
    秀你大爷呢！
    明知道我没有男朋友，今天肯定少不了挨批，你还在这里给我捅刀子？
    吴雨翻了个白眼，拿出手机，打开豆音找到白一航新闻发布会的视频。
    “路途遥远，我就给大家读几条有意思的评论解解闷吧！”
    无人回应。
    她不管，硬着头皮读。
    【听见了没有？白一航亲口说的，现在所有顶流捏一块都不够秦寻打的！】
    【票房过30亿就要给秦寻3000万？为了哥哥，抵制票房！】
    【姐姐贷款买电影票！】
    【白一航真像一条舔狗啊！看看，没有人不会舔，只是不够爱。】
    【说话真特么难听，什么舔不舔的？你想舔都没这门路呢！】
    【一想到白一航这么舔秦寻，气得我在被窝里直挠腚。】
    ……
    她越念越高兴，却发现车子里气氛越来越沉默。
    只好住嘴。
    大舅妈叹一口气。
    “小雨，你每天这么没心没肺的，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男朋友？”
    吴雨：“……”
    她双手抱胸，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装死了。
    大过年的说这种事。
    烦！
    ……
    忽然。
    柳刚手机威信提示音响起，拿出手机一看，是助理发过来的目前票房的走势。
    还有一些内幕消息。
    他看向中央后视镜，看见秦寻靠在窗边，头一直看向外面。
    忽然，有些聊天的兴致。
    “夏宁，小秦不爱说话？”
    夏宁轻轻用肘子顶了一下秦寻。
    秦寻转过头，明白柳刚的意思，就是要和自己聊上几句了。
    他笑着说道。
    “大舅，我是农村的孩子，从小就是个闷葫芦。”
    柳刚轻轻笑了一声，声音粗犷，说道。
    “虽然我是你的长辈，但是我们也算合作伙伴。”
    “你的电影给我们院线带来很多观众，给我们赚了很多钱。”
    秦寻笑道。
    “是我该谢谢大舅给电影排片。”
    柳刚：“别的院线一样给你排了30%左右的片，这是一笔划算的生意。”
    “都是市场决定的，我个人左右不了什么。”
    秦寻笑了一下，不知该说些什么。
    忽然。
    柳刚问道。
    “你知道现在《爱的触摸》的排片和票房吗?”
    秦寻：“……”
    他有些尴尬。
    柳刚：“你照实说就好。”
    秦寻点点头。
    “不知道。”
    柳刚有些惊讶。
    “不知道？”
    秦寻：“不知道。”
    柳刚：“实话？”
    秦寻：“嗯，我爱说实话。”
    吴雨睁开眼一条眼缝，看向秦寻。
    你爱说个锤子的实话！
    柳刚笑了笑，问道。
    “那你知道《西虹市首富》今天的票房是多少吗？”
    秦寻：“……”
    “不知道。”
    柳刚听见秦寻回答得如此自然，如此坦然，心情有些怪异。
    这怎么能不知道呢？
    大舅妈转过头看秦寻一眼，脸上带着疑惑的神色。
    “你自己的电影票房都不知道？”
    秦寻尴尬的笑了笑。
    “不知道。”
    大舅妈不信。
    “你没骗我？”
    秦寻面不改色。
    “我爱说实话。”
    夏宁悄悄拿出手机，准备查一下实时票房，隐隐有一种考试作弊的感觉。
    柳刚从后视镜里看见夏宁的动作，说道。
    “宁宁，别查了！”
    “《爱的触摸》今天的票房截止到刚才2亿1千万。”
    “票房占比40%，暂列第一。”
    吴雨叹了口气。
    “《爱的触摸》还是厉害，竟然拿下这么多的票房。”
    “2亿1千万，占比40%，那即今天晚上不得超过3亿5千万？”
    “加上昨天的不得两天过7亿啊？”
    大舅妈听见吴雨的语气，知道她心里憋着一口气，想要拿下票房第一。
    可是这哪有这么容易的。
    她转过头，安慰道。
    “《爱的触摸》拿下票房第一，不是合情合理吗？”
    “导演是张晶，号称商业片鬼才。”
    “是3年磨一剑，投入了3个亿的巨作，又邀请了众多老戏骨加盟。”
    “它的票房要是破不了10亿，就要亏本！”
    看似在安慰吴雨，她的视线却落在秦寻脸上，发现他脸上竟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有些过于……老实了？
    柳刚也从中央后视镜看到了秦寻的表情，有些奇怪。
    这孩子未免淡定得过分。
    他观察着秦寻的表情，沉声说道。
    “不过《西虹市首富》票房也还可以，今天的票房，暂时跟《爱的触摸》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