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走了?不进来坐一会儿?”
“走了叔,我今天事可多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哎,这小子居然有工作了?噎?人嘞?)
中年人冲出文具店,往那巷子深处看去,哪里还有什么青年身影。
拐进另一个街角,远处红白一片,这儿街专门做白事。
陆知寒的目的地也在这里,路过两旁新开的店铺,他径直向一个竹竿棚子走去。
黑色的油帆布,上面挂着不少白色的青,其实也有绿色和彩色的,不过在这儿白色更为显眼。
向内看了看,青年敲了敲桌板。
上面写着“包办丧事,一条龙服务!”
他的音量压过了一旁的装修声,使不少施工人员出来观望。
“老三!给你家黄符纸拿几张出来,我来光顾你家生意了!”
“咦!”
一女孩惊讶,只见她从那小马扎上跳起,直拽着陆知寒的手臂向内走去。
“寒哥你好久没来了,上次你扎的那些金元宝,好多人都想买呢。”
望着眼前一簸箕的金纸,青年露出一个比囧还惨的表情。
(不要啊!上次折的我手指抽筋…)
“小妹,你爸呢?我今天是来买黄纸的,不是来折金纸的好吧!
而且快到中元节了,不能胡闹!快去把叔叔请过来。”
轻哼一声,女孩甩着马尾辫朝侧方的楼梯口上跑去,直至跑到2楼,她敲门像是抢劫。
咚咚咚!
“喂喂喂,谁呀?抢劫嘛!
额,是你这傻妮子,咋啦?不是叫你看店铺嘛。”
防盗门推开,地中海男子将头露出,小心翼翼。
直到认准是自家女儿,这才批评教育。
在这种治安不好的时期,入室抢劫的也有不少。
所以这位大叔提防的可是真的强盗!
不一会楼道传出兴奋笑声。
这给远在下方逗弄小猫的陆知寒,吓得一激灵。
踏踏踏——
对方穿个拖鞋下楼速度很快,不多时,下身马裤、身穿卖瓜大爷同款背心,手上还甩着钥匙串的男人映入眼中。
帅气不过三秒,钥匙扣朝那下水道直窜而去。
“爸!”
“不好!”
两人异口同声。
(不愧是两父女啊…)
一个刹那,青年前脚轻移,轻探挂掌。
有着小狗玩具的钥匙扣被他紧握在手中。
“哈哈哈哈哈,小寒的伸手果然厉害!”
“小寒哥哥最棒啦!”
将钥匙扣还给两人,后者引着步子。
对方女儿也将问题重述一遍,小歇片刻。
茶水奉上,轻抿香茶。陆知寒只觉喉中甘甜,浑身气血舒坦不少。
毕竟动用灵气观察入微,可是很费神的。
揉了揉眉心,一叠黄纸放在了他的跟前。
而摆放的位置,乃是一个折叠木桌,它中心有着东南西北。
这可不是什么道家玄学,单纯就是一麻将桌。
抚摸着纸张,光滑不起皱子。
青年满意的点点头,其因是这纸比去年的还要好。
“三叔,谢谢了!今天我就不多留了,这两斤黄纸我还有妙用,来这是6块钱。
其余的我会做一些符给你们,到时候叫小妹过来取就行!”
“小寒啊,真不坐坐呀?我给你提前买了一只大公鸡,你不是每年都要吗?”
青年目光一滞。
竟忘了三叔他每年都会去菜场买大公鸡画门符,也是这,两人之间才有了交集。
“不了叔!我找到了一个比公鸡血还要厉害的东西,那东西老猛了,驱邪镇鬼不得不服!”
中年人手上的花生掉在地上,原本随意的表情瞬间凝重。
“小子啊,快给我说说是什么?叔待你可不薄啊!喂,你小子跑什么?快给我说说啊!喂…”
青年脚底抹油,期间还偷偷动用灵气附着双腿。
跑的使坐在摩车的男人惊呆了下巴。
滴滴滴…
“喂!妈,我看见了世界飞人…”
(呼呼呼…应该看不见我了,三叔也真是的,我这种机密怎么可能告诉你呢?
毕竟每割一碗血,可老受罪了!而公鸡这种没什么灵性的生物,哪里能和修仙者的血液比!)
“诶,刚才好像有个摩托车,唉,算了算了,他应该没看到我!”
自言自语一阵,陆知寒露出迷人的微笑。
三十年磨一剑,只为今日!
好吧,也就三年的时间,不过,他对鬼节的狂欢越发感兴趣。
鬼是一定要抓的!有空顺便再赚赚钱,贴补家用就再也不用去理发了。
(对了!还要买个西瓜…)
不多时,青年来到车站。一旁树下不少大爷在这下着棋,身处此地只觉分外凉快。
扩音机的声音在不远传出,西瓜成为了夏天解暑的必备良药。
在这三轮车的拉货架,里面大个大个的绿色让人移不开眼。
好吃不贵成为了大爷们下棋无聊的谈资,有着他们的爱待推销。
人家摊主哪舍得走不是!
废了半条老命,青年夹着黑色口袋进入老板眼中。
“哎呀,渴死我了,大哥啊,你这瓜保熟嘛?”
“哈哈哈,小兄弟来来来,坐坐坐,先吃一丫,我这是老家自己种的,可不是大棚货,皮薄肉厚籽少,水还多!”
望着对方夫妻档,一个主切、一主吆喝,陆知寒便一口咬下这汁水满满的西瓜瓤。
欻欻欻~
“甜”
他心底的字打着圈儿冒出!大口大口吃样却不引人耻笑。
毕竟被种草的人不少,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小兄弟,这个四斤八两二,收你8块!你是现金,还是刷卡?”
“咳咳…”
猛呛一口,青年咳嗽。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买个水果都这么前卫思想,简直就离谱。
爽快的,陆知寒掏钱取瓜,入手沉淀,拍打闷声阵阵,不用灵目术他也可以猜到这不是啥生瓜蛋子。
(总算是大功告成了,回家!)
下午,岭县依旧热得出奇,不过,太阳也算是下班了,这却有着不少散步之人。
老小区最近新翻,一路上运来的路灯架子、花坛的砖石可谓是络绎不绝。
陆知寒望着每栋楼的大红字被擦倒,又看了看哭得梨花带雨的几家人,不解充斥他的内心。
“哎呀,小寒呀,你妈妈昏倒了,现在在门卫室呢,你张叔也在。”
(啥!不好…)
陆知寒一脸担心的看着对方,生怕还有什么不好消息。
而此时正站在缓坡的女人,则是他家的老邻居“刘阿姨”,据说从小就看着前身长大的,而这些,陆知寒并没有经历过,所以相对的要陌生许多。
不过对方的好意提醒,他也是道谢了一番。
“谢谢您啦,刘姨,我先去看看我妈,有劳您帮我守一下东西,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