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看着车厢内的一片乱象和暴动的民众们,白衣狩方众又没有带着任何武器,在其他四位负责维持秩序的狩方众被众人制服之后只能颇有些束手无策的向后退。
但生驹可不管他这么多,冲上就是毫不客气的一拳砸在了白衣狩方众的下颚上。
下颚同样是人体的薄弱点之一,密布有多种神经和细小血管。白衣狩方众被生驹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下颚上,当即大脑模糊,翻倒在地。
藏在衣袖中的钥匙圈也随之落了出来,与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钥匙圈作为生驹他们计划之中最为关键的一环,还涉及后面若是计划成功交换菖蒲和无名回来的交易,所以生驹当即弯腰将其捡起。
可就在生驹刚刚起身的时候,一旁的走道上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逞生拿着一根钢管一把将巢刈打倒在地,同时举起手中钢管做势再要落下。
巢刈可不是什么强化人类,血肉之躯也没法和钢铁媲美,若是被这钢管砸到,一定会很痛的!
见此,巢刈急忙挥手解释,“喂,快住手笨蛋,听我解释啊!”
“无需多说!”,可逞生压根不停,压着牙举手钢管,做势就要给面前的‘叛徒’来个狠的。
生驹见此急忙冲过去拦在了逞生的身前,伸手制住挣扎着想要给巢刈来下狠的的逞生,“等一下逞生,那只是演戏而已!是巢刈将克城的情报传过来的!”
“什么?”
“我们是用竹筒来传递消息的。”
“都说了听我解释嘛。”,巢刈趁此机会从地上爬起。
可还不等他数落逞生,一只手飞速在他脑袋上不轻不重的敲击了一下,使得后者痛呼一声,不过看见来者是谁之后,却又只能偃旗息鼓。
“什么嘛,原来是在骗我们啊。”
“虽然其实并没有那个打算……”,生驹话还没说完,车厢的一边突然传来的痛呼打断了众人的谈话——或许是因为感觉到了车厢内的暴动的缘故,原本在抽血车厢中驻守的笑火竟不知为何来到了这个车厢内。
而那声痛呼则是笑火制服了一位武士,此时正用狗腿刀比在他的脖颈前威胁众人。
“这货就是你们的叛徒吧?开枪就是,”,笑火说着单手拎着那名武士向前一步,观察着面前使用缴获来的枪械围住他的几位武士,“不敢开枪吗?真是温柔啊。”
几位武士顾及他手中有人质,一时间十分犹豫。
突然,笑火像是发现了什么破绽一般,一脚踹在人质的后背,人质重心不稳,习惯性的向前冲去,而他却利用人质的身形遮掩前方武士视线的同时大步向前,狗腿刀顺势高高举起,“不开枪的话,那就去死吧!”
狗腿刀又称‘尼泊尔弯刀’,这种刀刃刀身宽大,靠近刀柄处相对纤细,故此重心靠前,在劈砍的时候能将本身质量和手臂提供的势能有效传递到目标上,以较短的刀身和减轻的重量,发挥出更强的劈砍力。
换言之,如果让这种刀结结实实的砍在人体上,那么被砍中的人绝对非死即伤。
可面前这快速冲来的笑火,武士们都还没反应过来呢,唯一反应过来的备吉土又正好在人质的面前,若是执意开枪,那么人质也会受伤。
进退两难啊!
可就在备吉土疑虑间,笑火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手中那狗腿刀仿佛下一刻就要落在自己身上……
铛~
正当备吉土准备拼命时,狗腿刀的前方突然多了什么坚硬的物体,发出铿锵的声响,原来是一道绿发的身影及时出现在了这里,“备吉土,这家伙就交给我了。”
“好。”,备吉土闻言接住人质,将其代离这片区域。
生驹这才转过头来看向面前带着面罩,梳着武士发型的笑火——有着逞生之前抱怨的那件事,再加上刚才对方毫不在意人质生命的行为,生驹对这人属实是没有任何好感,“你这家伙……”
可面前生驹几乎咬牙切齿的痛恨,笑火却恍若无感般自顾自地说着,“因为男性卡巴内瑞较为稀有所以才让你活下来了,可现在的话……”
说着,他手腕猛地发力,狗腿刀一把将和他僵持在一起的生驹劈退。同时他抓住机会,一步向前追上了后退的生驹,狗腿刀再次落下。
可生驹历经多场战斗,先后有着无名、东方凛、来栖等人的教导,其实力即便是相比原着也是强出一截,此时面前笑火这攻速极快的刀刃,但他却屹然不惧,手中钢管挥舞的鼓鼓生风,每一次都刚好与狗腿刀碰撞在一起。
铛~铛~铛~
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车厢内回荡,生驹钢管一挥将冲上来的笑火击退,同时在与东方凛的对练中训练出来的战斗直觉令他精准的找到了笑火的破绽,一步向前,弯臂成肘,肘尖宛如利剑一般毫不客气的重重砸在了笑火的小腹上。
笑火虽然是‘狩方众’的干部之一,但其本身只是一名战斗经验丰富的武士,其本质也是人类。
“啊!”,小腹受到重击,笑火痛呼一声被势能砸在了墙壁之上,狗腿刀也脱手而出。
“放弃抵抗吧,你的实力……”,生驹刚想劝降,但眼神却正好看见倒在地上的笑火仍旧不死心的捡起了一旁掉落在地的枪械。
“小心!”,生驹眼瞳瞪大,全力以赴向着笑火冲去。
笑火则一把从地上爬起,单手持枪,“去死吧,你这怪物!”
可还不等他扣动扳机,脑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铛~咚~
笑火扣动扳机的手指停住,整个人十分干脆的倒落在地,失去了意识。
后脑作为人体最为关键的薄弱点之一,其内部就是至关重要的大脑。寻常人类即便是摔倒之类的伤害都容易脑震荡,更何况被结结实实一钢管敲在了上面?
单单是看那钢管的硬度——乖乖,即便之后醒过来也一定很痛吧?
“别把他和怪物相提并论啊!”,逞生颇有些解气意味的冲着地上已经失去意识的笑火吼道。
自此,俘虏暴乱成功,他们镇压了前来平叛的狩方众们。
另一边,车头控制室
“嗯,我知道了。”,听着黄铜传声筒内传来的‘叛乱’消息,美马十分平静,甚至语气都没有一点波澜,仿佛此事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一般。
传讯完毕,美马关闭传声筒,转身看向身后的无名与灭火二人,他的视线先是聚集在灭火的身上,随后又转移到了无名的身上。
“无名。”,美马从怀中拿出一柄藏在黑鞘之中的白柄匕首,“做得到吧?”
看着这柄熟悉的匕首,无名当然知道美马拿出它的意思,可和甲铁城那些人的一段旅途使得她已经有些恐惧曾经的自己了。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可是…兄长大人……”
但美马压根没有给她考虑的时间,“如果说做不到的话,那么我就得让他们不再给你续药了,如果那样的话,‘诅咒’会进一步侵蚀你的身体吧?那样会变得丑陋,我不想看见那种样子,所以变得坚强点,无名。”
“你也不想变成你的母亲那样吧?”
美马的话在无名的脑海中掀起了轩然大波,无名回忆其了曾经自己母亲死在自己面前时的景象……
“对不起…兄长大人……我做不到……”
做不到?
美马眼瞳微缩,正眼看着低着脑袋的无名。
在一旁侍立的灭火见此立即就明白接下来很有可能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与无名同为卡巴内瑞,几乎等同姐妹的感情令她想要上前帮无名说话,但一看见美马那不含任何感情,只有冰冷和淡漠的眼神时,她却又没法向前——因为这代表着无名真的挡在了美马的路上了,即便自己出去也没可能让美马改变。
无名抬起头,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我啊,想要和甲铁城的人们在一起,总有一天在没有卡巴内的世界里吃好多的米饭!
所以…对不起……兄长大人……”
“这样啊。”,美马低垂下眸子不再看无名。站在门口的两位‘狩方众’立即会意,一人一边提起了无名的双臂就想要强行给她注入试剂。
但无名下意识的感觉到了不好,挣扎着摆脱了两位‘狩方众’。
就在这时,美马突然出声,“灭火。”
美马亲自嘱咐,灭火也没法再不管不顾,只得满怀着不愿站在了无名的身前……
和灭火这位有着相当长一段时间经验,且接受过充分训练的卡巴内瑞比起来,无名简直就像是没学过战斗技巧的孩童一般,没几下就被制服,只能不断挣扎着,满脸恐惧的看着研究员拿着蔚蓝的试剂慢慢靠近。
而美马则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给她减少血液摄入的方案果然是对的,不好用的工具就得好好休息一下…给她打麻药……”
研究员闻言听从的给无名的体内注入麻药和那种蔚蓝的试剂,伴随着试剂缓缓进入体内,无名不断挣扎的力道愈来愈小,眼瞳中原本丰富的神采越发暗淡,直至——彻底失去了光明。
灭火看着这一幕仿佛看见了明日的自己,转过头不愿再看,“等那一日你也会这样对我吗?”
美马没有回答她,只是转过身去不在查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