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玘转身,“你去回话吧,叫嫂嫂好生安睡。”
言欢应声。
慕家喜添孩儿,夫人身子也恢复得极好,三日后便可下床走动。
皇后殿下很是欢喜,一连好几日都在夫人房里照顾,抱着孩子便不想放手。
终于,第五日的时候,恰好沈晖过来请晚间的平安脉。
看到慕玘脸色不好,还是出声劝阻了。
慕玘于是便回到自己房中。
四月初的天气,长秋城白日里还是艳阳高照,夜里却忽然下起了雪。
是倒春寒。
于是慕玘夜里便发了高烧。
慕府上下紧张,最是小心服侍。
宫里的人也一日来两三回,送药膳送吃食,嘘寒问暖,对皇后殿下很是关怀。
所幸都是沈晖过来,若是宫里没空,或他不当值,便会直接从沈府过来请安,开的药方进行煎熬都是他亲自看着,倒很是尽心。
又过了两日,雪停了,天色也好,春光渐渐将春雪融化了。
瓦檐上的雪子融化,变成水滴落下来。
一夜滴答。
慕玘方才觉得舒适些,心中郁结渐少。
她坐在床榻上喝药,汤药甚苦,她皱起眉头。
“你这也太苦了些。”
床榻前的人弯弯眉眼,笑着将手上的蜜饯塞到她嘴里,“你就安生些吧,要不是你神思不定,这么苦的汤药不就喝不上了。”
“我看你是故意在我这药里加了苦味儿。”
慕玘微微嗔怪,“你以前故意放了苦味儿的黄连,那味道,我现在都没忘呢。”
“你这小没良心的。”他作势戳了戳慕玘的额头,力道倒是不重,挑眉道“这药可是沈晖给你开的,你倒反过来污蔑我。”
周朗毫不客气,拿着椅子在她床前坐下,无视慕玘嗔怪。
周朗恰好回长秋城来告知魏安辰,北疆的洛子川已能起身了。
出宫的第一晚,遇到沈晖轮班出宫,听说了慕玘也发了高烧,于是便进了慕府来。
今日很早就过来看慕玘了。
“你照顾好自己,也不枉我回来就来找你。”
慕玘看着周朗,微笑着,坐定了才问:“他如何了?”
周朗着实无奈,也知晓些慕玘为何心神不宁,却也不能多说,只能如此安慰。“高烧已退,旧日里的毛病,如今发了出来,也好一些,所以我才回来告知你那陛下,叫他安心。”
慕玘看着他,有些紧张,嘴里的苦味儿仿佛都无味了:“旧日里?”
周朗叹口气,慕玘是不知道的,只是搪塞过去:“无他。”
慕玘点点头,只好转了话题。
魏安辰如何是关心子川的身子呢?
他只不过是担心,子川身子不好,叫别国钻了空子,惹得北疆不稳罢了。
“皇帝身体健康,才保江山无虞。”
周朗听着慕玘淡然言语,不禁冷笑,她果然是不在意的。
“你那皇帝听得如此,更要生你的气了。”
是为了谁才从那车上摔下来的啊。
慕玘沉默不语,思虑其他。
“他昨晚,就拟了圣旨。”定定看着她,尽力说得叫她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