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蓉满面慌张,流露着深深自责,眼角的眼泪止不住,“一切都是奴婢照顾不周,还请殿下降罪。”
魏安辰心里一凉。
这个奴仆,他好像在辰鸢宫见到过。
当年在茹花台夜扣宫门,在沈皇后身边的,除了方进之,似乎就是她。
想来,她似乎还给自己递了一次伞。
魏安辰的思绪渐渐回来。
如今,还是顾着眼前事。
“本宫知道,你放心,我不会怪罪别人。”
鸳鸯宫的宫人们都是魏安辰层层把关的,能够近身之人,都是值得放心的,包括御膳房。
魏安辰正要出口训斥,见慕玘模样,还是没说话。
虽然值得信赖,但在她眼中,怕是他利用这些人来拘着她的,未免她更生不快,还是让她自己审问的好。
妮蓉见慕玘难得严肃,止住呜咽。
“方才言欢姑娘拿着太医新开的方子叫奴婢去熬,可寐思姑姑在小厨房给奴婢喝了一碗水,奴婢晕了过去,等奴婢醒来的时候,寐思姑姑不在了,药已经被言欢姑娘端了过来。奴婢实在觉着不对,才跑过来给殿下请安,谁知在门口听到了这样的事情。”
言欢看着妮蓉,果真是伶俐的姑娘,虽有慌张神色,但说话到底是明白清楚。
言欢看着慕玘:“殿下,切勿动气。”
沈晖听此,又见言欢神情担忧,正想开口,却见皇帝沉默。
陛下脸色不好,还不要随意开口了。
慕玘看着沈晖,“此事,还请陛下定夺吧。”
他看着慕玘神情,不由生出几分赞赏,皇后果然不负盛名,不为后宫之事生气。
“是方流苏。”
魏安辰面色一凛。
不是方流苏还能是谁呢。
以前若是还有选择,邓莞也许也会如此做。
邓莞被惩罚过,力度不小,而且邓家日渐式微,不敢明面和皇后交恶。
这段时日,邓莞倒是个最用心的。
就连张锦绣,表面功夫做得那样好的人,终究是没有每日没夜站在听雨阁门前,给慕玘侍疾问安。
不过只是远远站着,不会引起太多人关注。
只是小夏子细心,看着了所以来告诉魏安辰。
沈晖开好药,见天色晚了,见皇帝站在她榻前许久,怕是今夜要留下。于是起身告辞。
良久,东道终于安静下来,烛火吹灭了好几盏。
炭盆烧得旺,慕玘心也渐渐安静下来。
魏安辰坐在她身侧,伸出手去轻轻抱着,这才感觉自己也安心些。
“今日去辰鸢宫,遇到了亦绮吗?”
慕玘微笑,沈晖不会让她失望。
魏安辰薄怒:“沈太后自然过分了,你该告诉我的。”
慕玘缓缓道:“去太后跟前,也是臣妾该做的。小事而已。”
“你不喜欢后宫,于是孩子的事,也是小事吗?还是说,你原本就不在意和我的孩子。”
魏安辰无奈。
她宁愿自己受着,然后借着周朗和亦绮的话,让自己免于祸害。
只是,从不信任他。
“陛下说哪里的话?”
慕玘抬起头来,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