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辰踏步走进来的时候,只闻得茶香袅袅,不由得有些欣喜。
“果然还得是你泡的白茶最香。”魏安辰终究是将皱起的眉头平息了些。
慕轩起身对他行了礼,便将手中的茶盏递给魏安辰:“听闻,你知晓了。”
魏安辰喝了一口,茶香和他屋内日日点着的龙涎香一道,叫他焦躁的心放松了些。
他坐下,看着沈则的慕轩,“是了,我迟早都要知道不是吗?”
慕轩心里知晓魏安辰早有猜测。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洛子川就在旁边,不是吗。
这么多年,大家都知道的事,只是因为魏安辰在深宫里,并没有和慕玘有过太多的交集,因此才不知道,也不算是刻意瞒着。
他叹一口气:“只是,这都是旧事了。”
“玘玘她......”
沈则还想说什么,魏安辰便打断了:“她原来,真是不想进宫。”
慕轩和沈则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相顾无言,听他如何说下去。
“没什么。”魏安辰到底还是不说什么,想来,沈则早就看出来了的,“只是说出我猜测了很久的心思罢了。”
他看着沈则:“她那时,到底是如何抗拒的呢?”
沈则有些恍惚。
当时身在边关,弟弟送过来的家书里,确实也提到过慕府。
她父母出事的那一个月,慕玘家里一直都是很安静的,除了她母亲头七那一晚,周定悄悄来慕府,对她说了魏安辰的意思。
那一夜,慕玘似乎是生了大气。
但具体发生了什么,沈会自然是不知道的,家书里也无法描述什么。
后来他回来了,慕玘早就进宫许久,就算是慕轩,也不好多问他。
沈则也只是知道少数人津津乐道的一些事罢。
慕家小姐沉浸在失去母亲的悲伤里,再后来某夜,沈氏皇后亲自去慕府,应是对慕玘说了些什么。
第二日宫里就送来了那道要她进宫的诏书,听说慕玘便同意了。
应该是,和慕玘做了交易吧。
沈则不敢多想,见了面以后也不敢多问。
沈氏的厉害,沈则也是知道一二的。
她既然亲自到了臣下之家,而且是当时的罪臣的家,必定是她或者是先皇的意思,便是不想要别人知道的手段。
或许慕轩都不知道她到底和阿玘说了些什么。
魏安辰更是不知道了。
否则如今,便不只是这样的表情。
沈则点头,“她心思细腻,待人真诚,有人对她好一些,她便想要倾心相待,因此,也无可厚非。”
魏安辰看着沈则:“她以前,待所有人都如此吗?”他忽的有些无奈,原来很多时候,他都是不在她身边的,所以现在很多话,他都只能问沈则和慕轩。
原来自己与她,相隔甚远。
沈则怔怔。
自然是不一样的。
进入慕玘心里的良人,也只有一个。
但是,如今面对着知晓真相的魏安辰,他只能笑道:“殿下这样独一无二的人,性格也是少有的,她性子细腻,不算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