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策了......
陈默看着眼前一直在盯着自己，沉默得如同雕像一般的小猫，内心飘过几个大字。
是啊，也没哪条规定说过，喜欢猫的人会喜欢自己变成猫啊。
默默地将手中的镜子塞进了肚子里，陈默难得的觉得自己的脸看不出情绪变化是个挺不错的事。
沉默了片刻，陈默像是没看出来鲸木重的凝视在表达什么一样，相当自然的开始了产品解说。
“这个猫耳在戴上的时候，只要想着猫的样子就会变成一只猫。”
“虽然我把它的形象固定成黑猫了，但是幼猫和成体猫是可以来回切换的，只要在心里想一想就好了。”
“你刚刚戴上的时候就是想象了一只小猫的样子，所以才会马上变成一只小黑猫。”
“要变回来的话比变成猫要复杂些。”
“右手在耳朵上摸两下，想着变回原来的样子就变回来了。”
陈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语气自然得像是在教小朋友怎么玩溜溜球。
小黑猫闻言，圆圆的小眼睛微微一眯，深深地望了陈默一眼。
‘把这东西说的跟赶在吃饭前随手做出来的玩具一样.......
原来不是哆啦a梦，是哆啦a梦的供货商吗？
这只大企鹅，总是会在奇怪的地方表现出自己的可怕啊。’
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鲸木重闭上了眼，集中着自己的注意力。
在幼猫和成体猫来回切换.......
鲸木重睁开了双眼，低头看了眼自己那明显大了许多的爪子，轻轻呼了口气。
骨骼的快速成长，连带着肌肉以同样的速度变得强壮，这种身体上的变化竟然能够如此清晰的感受到。
真是奇妙！
不过......
鲸木重探出小爪子，摸了摸肚子。
“陈先生，是我的错觉吗？怎么好像感觉不到内脏的存在？”
黑猫抬头望向陈默。
感觉鲸木重好像也并没有很讨厌这个小玩具的样子，陈默那有些尴尬的情绪稍稍缓解了一些，回答道：
“不是错觉，是真的没有，那些玩意儿挺麻烦的。”
“只是个体验新生活的小玩具，没必要做得这么拟真，能算得上器官的东西其实也就眼耳口鼻而已，连脑子我都没做。”
陈默其实是觉得把这玩意做得太真实，鲸木重会尴尬。
毕竟猫是不穿衣服的......
不介意别人看到自己的身体，跟堂而皇之的什么都不穿跑出去逛街其实是两码事。
“原来如此。”
‘真的就是玩具啊。’
鲸木重点了点头。
等会儿！
有点不对劲儿……
一个念头从鲸木重的脑中闪过。
我变成了猫，而猫没有内脏，也就是说……我没有内脏了？
甚至不光是内脏，连脑子都没有了？！
鲸木重瞳孔巨震。
“陈先生.......”
黑猫的声音有些颤抖。
“啥？”
陈默有些诧异地看着地上的黑猫。
明明是黑猫，脸怎么黄了？
“小女子变回人之后，脑子和脏器会回来吗？”
鲸木重有些忐忑地问道。
“......”
陈默恍然，原来是担心这个。
习惯了池袋小分队那种只要给就用，除了使用方法外绝不刨根问底的风格，现在送东西的时候陈默都下意识的不会说太多，说个使用方法就完事了。
毕竟是没有副作用的东西，说不说都一样。
但现在看来，还是有必要说一说的。
“这个问题完全没必要担心。”
说着，陈默指了指黑猫的耳朵。
“你的身体好端端在里面呆着呢。”
“式神知道吧？有些式神都是在符纸里住着的，这个猫耳朵的原理跟那个差不多。”
陈默比了比手势，继续说明道。
“平常不用的时候，猫的身体会保存在猫耳里，当你戴上的时候身体便会互换，肉体会在猫耳里保存着。”
这句话说完，陈默顿了顿，看向了若有所悟的黑猫。
“看来是明白了？”
鲸木重没有立即回答，思索了片刻后，有些迟疑地开口问道：“也就是说，小女子的身体现在在猫耳里，遥控着现在的身体？”
“这倒不是，是灵魂，你的灵魂现在就在这个身体里，控制着现在的身体。”
“就像是驾驶员在两辆车之间来回驾驶一样。”
陈默纠正着鲸木重的说法。
灵魂......
为什么只是出来逛街买个东西就能体验到灵魂出窍，这样的桥段不是早就不流行了吗？
猫脸满是纠结的鲸木重有些复杂的与陈默对视了一眼。
但如果是灵魂的话，那么......
鲸木重探出右爪，心念一动，一截雪亮的刀锋便弹出了指尖。
“哈，果然能用。”
看到变小了好几个尺寸的罪歌从猫爪上亮了出来，陈默挑了挑眉。
寄宿在灵魂之上的妖刀，看来并不会在意身体变换。
“因为身体变得很小，所以行动会很隐蔽，可不能因为这样的便利而乱用这把刀哦。”
陈默微微弯腰，竖起一根手指对着鲸木重说道。
听着有些像哄小孩，但语气却并没有那个意思。
‘早就乱用过无数次了。’
心里默默吐槽着，但鲸木重还是相当老实的点了点头。
没办法，已经步入这个无法用常理来判断的怪物的视野中了，不老实也得老实。
更何况，罪歌她已经拥有很久了，该用的早就用得差不多了。
现在的罪歌对于鲸木重而言，控制人心能力的地位要低于战斗能力许多。
感觉到鲸木重并没有敷衍自己，陈默满意的点点头。
而在这个时候，基地主脑传来的信息让陈默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地板。
看来哈利是已经搞定了。
“那，这个报酬，你接受吗？”
目光从地板转向鲸木重，陈默决定要结束这场对于鲸木重而言有些仓促的工作了。
右爪轻轻蹭了两下耳朵，鲸木重从一只可爱的黑猫恢复成了那个精干的职场女性。
“当然。”
将猫耳从头上取下，夹在臂弯中，鲸木重的语气平淡而坚定。
“这个报酬在合适不过。”
话音一落，陈默身旁的地面便出现了一个方形的打洞，背后伸出四条紫黑色触手，卷着四个昏迷不醒的混混的哈利修纳缓缓从地面中升起。
“主人，数据采集已经结束了。”
哈利修纳看都没看鲸木重一眼，微笑着向陈默汇报着。
“好，辛苦了。”
陈默拍了拍哈利修纳的头，虽然想拍的是他的肩膀，但无奈，哈利修纳的这个美少年形态，最高的地方也才刚好够到陈默的大腿根上。
哈利修纳主动朝陈默的大手蹭了蹭，脸上的笑意真挚了几分。
“不，一点都不辛苦。”
“哈哈哈，怎么搞得我跟资本家似的，你以后可千万别说什么不辛苦好幸福之类的话啊。”
陈默咧嘴一笑，想起了自己以前的某个老板对员工的教诲，不由得rua了几下哈利修纳的头发。
“那，今天就有劳鲸木重小姐了，送你回家的司机已经在地上等着了。”
说罢，陈默又看向了那几个小混混。
“至于他们，我会处理的，鲸木重小姐不用多虑。”
鲸木重瞥了一眼那几个小混混，微微颔首。
“好，那么小女子就告退了。”
目光扫过哈利修纳，鲸木重脚步轻移，迈着优雅的步伐退出了陈默的工作室。
“哈利，把这几个人放下吧，去送送她。”
陈默拍了拍哈利修纳的头。
“......好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