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凝幻为一位妙曼女子，白玉般的柔光沿着洁白的衣裳流淌，滑过完美的弧度，她金眸淡淡望过，说出比清风飘云还要柔和的幽梦轻语。
    就连林若尘看到，也是不得不感叹一声，这美貌当真惊心动魄，当然，林若尘的意志和见识，也不会被她的容颜影响到心智。
    “九千年吗......”林若尘沉思喃喃，又看着她问道：“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做什么。”
    “自然，可惜的是，我也不是完全知道这九千年来的事。”女子的声音依旧是那般绵软缥缈，似是不带一丝感情，却又勾魂摄魄，撩人心弦。
    林若尘微微蹙眉：“你说真的？你身为‘本源’，还会有不知道的事？”
    “我这九千年来一直在沉睡，未曾观察世界之外。”女子轻柔说道。
    “算了，先问一些比较简单的事，我看到你，基本也可以确定了，这里其实就是‘天灵界’吧？”林若尘抬起碧眸，问出了那个在他心中早已确定的问题。
    “不错。”女子淡淡回答。
    天灵界，正是前世的林若尘出生、并崛起的世界，只不过当时的天灵界受到魔族的攻势，足足一位魔帝加上四位魔神突袭而至，把天灵界打的措手不及，导致几乎所有强者迁移到了苍灵界。他随后也在苍灵界成就圣帝之名，并建立了圣帝宫。
    天灵界和苍灵界其实是一个等级的存在，帝灵只是一个不强不弱的人物，其上还有好几个大境界。
    至于为什么一看到她，林若尘就能确定这里是天灵界，因为眼前这位便是天灵界的‘本源’，通俗的讲，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天地意志。
    正常来说，天地意志是不能随意走出这处空间的，其一，她要留在这里执掌法则的流向，其二，天地意志会被顶尖大能窥觑，前世的地狱魔帝进攻横扫天灵界，便是为了得到‘本源’。
    因为唯有得到‘本源’，才可突破‘道’之上，成就无上。
    “我想问，天灵界为何变成这番模样，还有，法则的消失......”林若尘沉声开口。
    无疑，现在的五大域虽说也不小，一方大域便有百万里之遥，但跟完全状态的天灵界相比，岂止是差了千万倍。而且法则的消失，想来也不是什么偶然。
    “这件事你应该自己知道。”女子转过幻美绝伦的脸颊，幽幽说道：“你当时不听我的提议，仅拿走我一半的‘本源’，成为不完全的‘无上’境界打败地狱魔帝......”
    “我纠正一下，我当初如果听你的提议，直接把你整个本源吸收了，那现在这五大域都不会有了。”林若尘嘴角微微抽搐。
    女子用很平和的声音继续说道：“你能以不完全的‘无上’之境，打败趋于完美‘无上’的地狱魔帝，此举出乎我的意料。但你若听从我的建议，你也不会重伤至死，同境界的你肯定足以杀死魔帝，且不会死亡，今后永生一直守护世间。”
    “你太高看我了，我当时什么都没了，活了三十多年都活腻了，你还想让我永生。再说了，人活久了会变的。”
    林若尘完全不接她的话茬：“更何况，如果听你的，这个世界也没了。”
    “此界没了，还有苍灵界，能够终结魔族，便是好的。”女子轻声说道，明明谈论的是关于她的生存之事，却完全没有透露一丝异样的情感，她继续缓缓开口：
    “言归正传，天灵界变成如此的原因，也是因为我少了一半本源陷入沉睡，无法维持和保护世界的运转。其次，你和地狱魔帝对决动静过大，把天灵界的根基震碎，因此我只能保住这一角地域。也因为你们打散了世界的法则，沉睡的我没能继续衍生法则。”
    “......你的意思是这些事都怪我？”林若尘很无语，来了解个真相，结果发现，凶手竟是我自己。
    “只是说出事实，没有谈论对错。”
    “那我再问一句，当时天灵界已经被魔族攻占了，百族强者基本都迁移到了苍灵界，为什么现在的情形却并不是魔族主导世界。”林若尘再次沉吟一声。
    “此事，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时我已陷入沉睡。”女子轻渺柔和的摇头。
    “......”林若尘嘴角抽搐，为了解惑，他都找到‘本源’来问了，结果还是有不知道的，不死心的他再次问了一句：“那一个多月前跟我对战的那个魔族残魂你知道吗？他的来历是什么？”
    “那是四千年前的事，我九千年前便已陷入沉睡，更何况，他的本体并非在此界，我也探查不出......”
    “等一下，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那个魔族是四千年前的，你在沉睡的时候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林若尘打断她的话，他觉得自己发现了盲点。
    “因为当时有人在外界打算强行破开结界，所以我才会暗暗察觉到一丝。”女子幽静中带着平和的声音再度响起。
    “......”林若尘很怀疑她的话，以前都是他忽悠别人，但他总觉得眼前这人在忽悠他。
    女子面对他的狐疑目光，脸色不变：“你身上也有我的一半‘本源’，甚至达到过不完全的‘无上’，还能不知我沉睡之时能否掌知世界吗？”
    “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完完全全陷入沉睡。”林若尘叹了口气，她说没有，那也不好继续逼问，打也打不得，先不说一个残废和一个重新来过的人打起来谁会赢，真要把世界意志打一顿那实在是不合适。
    “最后再问一句，我的重生转世在你的意料之中吗？”林若尘再度抬眸，淡淡说道。
    “......”女子幽梦般的眼眸依旧平和，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选择了沉默。
    “这么说，你知道我会重生？”林若尘重重呼出一口气，眼眸开始变得有些尖锐：“该不会，是你做的手脚吧？”
    林若尘碧眸盯着眼前的女子，明明是难得再度复活的他，此刻却透露着一丝怒意。
    “我虽为‘本源’，但你应该很清楚，没人能把一个跳脱天地之外的人复活。”女子这次没有沉默。
    “但你知道我重生的原因，我不希望你隐瞒。”林若尘重重踏出一步，似是带有让人灵魂悸动的气势。
    “......”女子微微侧过如纯粹水晶般的金眸，轻轻的淡声道：“此事，不适合由我告诉你，你现在或许也不适合知道。”
    “那谁适合？”
    “那人不在此界。”
    “......”林若尘沉默了，他现在也不打算离开五大域。
    “所以我才说，你或许不一定想知道。”女子柔声说道，但话说一半，她忽然又转过脸颊，那一直无萍无波的金色眸光处竟是出现了一丝动荡：“为何你会有......轮...回？”
    “你说的是这个吗？我转世的时候顺带领悟的。”林若尘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有这种反应，手指一抬，一道透明的气息随之涌现在手指，正是他刚重生时便领悟的轮回法则。
    林若尘心有所觉的转头，他忽然发现，眼前的女子，身为‘本源’和世界意志的她，本是不沾凡尘，无喜无悲，隐于虚幻而归于天地的存在，此刻竟是涌现了一丝......杀意！
    “你怎么回事？想对我动手吗？”林若尘蹙着眉头，对她的表现很是费解。
    但女子只是闪过一刹那的异常，便已经归于平淡，幽声说道：“你可知...上一任轮回法则是谁掌控的？”
    “知道，轮回仙帝嘛，在我前世的时候都是逝世两万年前的老前辈了。”林若尘悠悠说道，他很快就知道了这女子露出杀意的原因，便是这个轮回仙帝，有些好奇的问：“怎么了，他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该不会又是来窥觎你本源的？”
    “你只猜对了一半，我和他没见过面。”
    “那你还对他有意见。”
    “他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女子幽梦般的轻语中似是带着一丝杀意的波动。
    “只是听闻他乃曾经一方大能，没想到他这么厉害。”林若尘低头思索。
    “厉害？一个鸡鸣狗盗之辈罢了。”
    “说说看？”林若尘就很好奇了，这堂堂的世界意志，谈到那个横扫她掌管之界的地狱魔帝，都不见露出杀意，这个轮回仙帝在他了解中，估计就是跟他前世那个空间大帝差不多的级别，毫无疑问是很强，但何德何能，让世界意志这么记恨了几万年。
    “此事不适合由我告诉你。”
    “...#...%#&...”林若尘很想对这个世界意志大骂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