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安,退下。”殷寒面无表情命令道。
清安对殷寒的命令从无二话,也不会做过多犹豫,可这一次,他犹豫了,虽然在殷寒身边日久,可同样的,他也变相和暮雨珊很熟识。
盈小易意外挑眉:“怎么,明明可以反转局势,却主动放弃,舍得我把这美人的脸划花吗?”
盈小易言语虽然淡定,可心中甚是不可思议:为什么,这叫清安的男人,自己没发现也就罢了,可……我干什么马车中的男人看起来像什么事儿都没有一般。
在清安退下去的瞬间,马车上的男人竟然瞬间晕倒。
盈小易瞪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莫名其妙倒下去的男人。
暮雨珊没有看着殷寒,不过看到眼前女人莫名一僵,暮雨珊这才艰难转头再次看向马车里面,心中一下子凉了大半截。
“你……不要胡来,我……可是唐宁郡暮家大……小姐,你要是敢……啊!”
虽然浑身无力,但最后这叫声属实凄惨。
盈小易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正是那景宁镇崔府给她的那把削铁如泥的利器。
而此时这暮雨珊的脸上,额头之上已经多了一道不太深却很长的伤口。
盈小易心想:认真算下来,这好像是第一次直接动手伤害别人,虽然有些别扭,却意外的没有那么难以下手。
盈小易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容,不知是因为轻松下手,还是因为自己正在惩治恶人,或者都有一点吧。
“你竟然……”话没说完,只见眼前女子就要对自己下第二刀,心中火气瞬间被强烈的恐惧冲的烟消云散。
“不……不要!我……知……道……错了。”不知道为什么,暮雨珊说起话来越加困难了。
可能是因为恐惧血液流动加快,蒙汗药的效果已经蔓延全身。
这一切,马车上的殷寒全都听了进去自然也清楚此时的暮雨珊受到了怎样的待遇。
清安心中略有些焦躁,可殷寒一直没有发话,他就直接面对身边的树干: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
殷寒心里很希望这女人直接把暮雨珊弄死,这样一来自己刚好也能,清净,但不行,如果可以,自己就有很多把她弄死的机会,罪要收,死……还不到时候。
“你的认错无非是希望逃过这一劫,以后说不定还会找机会继续报复,或许,你以后还会祸害很多人,你这个人,早已经从底子里烂透了。”
暮雨珊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多烂的人,她只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无理取闹,只要是家族能兜得住的,都不是什么问题,是啊,指望一个自我又刁蛮的大小姐真心认错,确实很困难。
盈小易说到这里,眼神看向车厢中的男人,既然这暮雨珊已经无法反抗,那么这个男人又是个什么情况,盈小易开启感应:嗯?悠闲,轻松,还有点愉悦?不对,重点是这家伙……果然是装的,不过看来他并没有想救这女人的意思,难不成他们不是一条心?
盈小易眼神一直注视着那男子,话却是对着暮雨珊说的:“哎呀,一条伤口看起来有些寡淡呢,不如,在两边也各来一下子……”
盈小易低头用刀子比划了下位置,抬头继续感应那男子,还是没有救助的意思,看来这男人并不在意这女人会如何,之前对这女人容貌的摧毁并不在意。
低下头,手中的刀子一僵:哎呀,不小心把伤口拉扎太深了,这女人竟然只是呃了几声。
看来自己这蒙汗药的剂量还是掌握的不太到位。
而实际上,这蒙汗药一用,倒是让痛觉也变得有些麻木了,所以,虽然伤口更深了,但暮雨珊却觉得,这一刀反而没那么疼了,她要是清醒后知道脸颊伤口的深度,就算盈小易不弄死她,她自己又会吓去半条命。
“得,反正你也没机会顶着这张难看的脸祸害别人了,本姑娘就大发善心,给你个痛快好了?”盈小易自己说到后面,心中忍不住一抖。
原本装晕的殷寒终于醒过来,看看已经有些人事不知的暮雨珊,心中没有任何一点怜悯之情,但最终还是说了求情的话:“姑娘,气也出了,不如放她一马如何?如果她死了,我也不好和她的家人交代,如果姑娘还没有出气,大可继续折磨,只要把她的命留给我就好。”
听着男人如此说,盈小易莫名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看来还是不想主动杀人,有个人突然阻止,盈小易瞬间就有种想要停手的冲动。
但……盈小易也大概明白了过来,皱眉道:“你这家伙倒是奸诈,看来你也不是很喜欢她吧?这女人倒是挺依赖你,呵,你倒是挺能装的。”
殷寒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只是淡淡的扯了扯嘴角:“姑娘谬赞,我的身份确实不方便与她计较,毕竟她的父亲对我有恩,不管怎样,姑娘若取了她的性命,我可没办法与其父亲交代。”
盈小易倒是意外,两人竟还有这层关系,不过她对两人的具体情况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只不过白白麻烦了一遭,盈小易自然要找回本来。
“不行,如此轻易原谅她,你们给我带来的麻烦可要怎么算?况且,你俩本就是同伙,你怎么就认为我会轻易放过你呢?真的以为我拿你刚才那手下没有办法吗?我可不认为你有什么和我谈条件的资格。”
“那姑娘想要怎样?”
盈小易眼神流转,说道:“既然你们抢我的宝贝,那就用你们的宝贝和钱财来作为补偿吧。”
殷寒微笑:“好。”随后便开始翻找自己身上的东西。
随后把东西递到盈小易面前:“姑娘这些银票姑娘都拿去。”
盈小易没有看他手中的银票,只以为这人想耍赖:“你卧榻底下的,拿出来。”
殷寒眼神微闪:“姑娘,其他都可以,只是这里面……”
“别废话,都拿出来,怎么?答应的那么顺利,早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