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柴高对自己的冷笑话并不受用,甚至那嘴角都有些不耐烦的下压,盈小易立马委屈兮兮道:
“我……我是被人陷害的,因为我毁了容,原本的未婚夫不想认这门婚事,可我家人不同意,他……他便收买了我家一个丫鬟,带我去了他们提前埋伏好的地方,然后……然后我就在这里了。”
正在铺地铺的倪大力听到此,开口道:“小丫头,离这里最近的县衙,就在我们棱清县,要不,你同我们一起,到时我们也能顺便护送你过去,先把状纸递上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衙门之间是可以互通的,只要状纸盖上衙门的章,就是有效的,任当地大户和他们所在的县衙关系再好,盖了章的状纸,都必须走审理的流程。
柴高倒是不为所动,对盈小易咄咄逼人的说道:“我似乎问的是你家住哪里,对了,你未婚夫是哪里人?叫什么?还有,你这一路下来,他们只是单纯把你仍在这里,其他什么都没做?据我所知,就算毁了容,在人牙子那里也能卖出些银钱,没有主子的约束,那些人真舍得直接把你仍在荒郊野岭吗?如此天灾,他们的日子似乎过的还不错,真是难得。”
盈小易没想到这人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这可打的她措手不及,一时之间有些哑口无言了。
倒是一旁的阿贵,说出的话,不经意间给盈小易找了个不错的理由:“姑娘,你别难过,我们老大就是心直口快,大哥,人家小姑娘遭受这么多,六神无主的也正常,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倪大力也觉得,老大这次确实有些小题大做了:“大哥,人家被未婚夫退亲,原本就……哎,别逼她了,这么伤心的事情,谁愿意事无巨细揭开伤疤给你看啊。”
柴高见这俩人都不认可他的行为,自己也有些不确定起来:真的是我太过分了吗?
不见得吧,这女人之前表现出的小聪明,确实值得他更仔细的询问,这女人之前可是挺能编的,什么给亲人送食物,又是周围有侍卫的,编的一套套的,谁知道她现在说的话不是编的?
两个蠢货,因为对方是个女人便无条件的偏向,若不是有自己在这里,他们两个怕是要被人忽悠瘸了。
想明白了这点,柴高便没有放过这女人的打算,而是一副等她回答的表情盯着她。
盈小易没想到,这人竟然还不打算放过自己,想着自己不能继续跟着他的节奏来,索性直接趴到毯子上抽噎起来,也不管面具是不是硌得慌,盈小易是铁了心不打算继续回答他的问题了。
盈小易如此表现,让原本替她说话的两人更加确定,这次真是大哥太过分了。
柴高不认为自己有错,懒得搭理阿贵责怪的眼神,但这女人如此,他也真的不好再继续质问了。
黎月在天还没有彻底黑沉之前,就已经开始忧心盈小易的去处了,盈小易当时只说去周围转转,黎月想当然以为,她就真的是在周围,黎月潜行在夜色中,很快便把这个小村落搜寻了个遍,可却连盈小易的影子都没看到。
这下黎月彻底不安起来,原本她以为,在村子里,找盈小易并没有什么难度,而且,之前村民已经知道了盈小易的样子,况且她出门时也没有刻意换装扮,出去多少还是会引起村民注意,这样,自己出来寻找,也很轻易就能找到。
可如今看来还是自己大意了,早知道,就算盈小易想一个人,她也偷偷跟着就好了。
黎月后来突然出现在几个村民的家中,询问他们有没有见过盈小易的踪迹,却没有一人说是见过她,黎月想着,这不太对,若是盈小易走出来,不可能没人见过她,只要有人见过,至少自己也能知道盈小易离开的大致方位,可此事却出乎意料的棘手。
又去了好几家打听,依然没有消息,村民们倒是因为黎月突然出现在自己家中的行为吓的不轻。
黎月回到杨汉家把这件事同他说了,杨汉倒是给了她建议,语气中甚至透着着急担忧的意味:
“坏了!既然都没见过,那或许她去了我家后面的山林,那里还有我安置的陷阱,走,我同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去,你在家看着你弟弟,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醒过来,他身上的变化这么大,你得守着,等之后跟他解释。”说完这番话,黎月便毫不犹豫的往山林方向去了。
杨汉在后面喊道:“带上我,先去看陷阱位置。”
见黎月听了他的声音回来,立马转身去拿灯油和火折子,还顺带了件被当成抹布的破衣服,这是要准备到后山做火把用的。
黎月听他这样说,觉得很有道理,这么久没回来,很有可能是被陷阱困住了,于是等杨汉准备好东西出来,黎月直接把人打横抱起,二话不说就带着杨汉往后山赶去。
杨汉:“……”被女人抱在怀里什么的,真的好羞耻啊!
虽然他很期待和黎月近距离接触,可这种方式,真是太出乎意外了……
有些适应这种感觉之后的杨汉:吸溜,真香~
黎月虽然内功不错,但抱着杨汉这么个大男人,还是有些吃力的,来到这里后,黎月有些庆幸这里树木稀疏。
丘陵地面积虽然很大,但视线却很好,若是在白天,只要来到高处,放眼望去,很多地方都是一览无遗,此时虽然是晚上,但黎月可以把内力运行到眼睛上,虽说作用很是有限,但只要某些地方有异常的活动,她是可以第一时间捕捉到的。
此时杨汉已经点好了火把,查看之下,陷阱还是好端端的,于是他对着山顶上的黎月摇了摇火把,示意这里一切正常。
而此时的黎月却是发现了远处林中,隐隐飘出的烟雾,但距离这里有些远,黎月看的也不甚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