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害怕这种诡异危险的未知。
此时的白芍,甚至连心中的怀疑都不敢说出口,生怕惹鬼神不喜。
一股强烈的紧迫感催促着她,赶紧把之前做过的错事交代出来。
鬼神闹事什么的,白芍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她残害过的人命。
她确实杀过几个人,但也只不过是下人。
对大户人家来说,处置几个不守规矩或者看不顺眼的下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但也不是能堂而皇之说出来的。
“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是阿月吗?对不起,我不该陷害你偷东西,让你因为挨板子丧命,我……我……你原谅我吧,我以后一定做个好人,再也不乱杀无辜了。”
咔哒!
木簪子落到地上的声音。
这次簪子没有直接消失,而是从白芍的头上掉了下来。
乱七八糟的发丝重新垂落,直接遮盖了她的半张脸。
“啊?我都说完了,为什么还这样对我?难……难道不是阿月?是欢儿吗?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们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白芍的头发又开始往下落。
盈小易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试图通过这样的方法,让她把对盈雀做的事交代出来。
却没想到,她因此想到自己所害人命上面。
盈小易撇嘴,看来这女人还真是个狠毒的。
倒要看看,还能从她身上炸出来些什么来。
白芍看着落在手中的发丝,整个人都颤抖的厉害。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甚至连听都没听过。
可如今,就这么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能不信,不敢不信!
“欢儿,欢儿,我错了,我不该在没人的时候把你推下水,还生怕你呼叫出声,用杆子把你往下戳,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都承认了,别祸害我的头发了,快停下来啊,快停下来啊!”
人们早就因为白芍说出的真相炸开了锅。
“天呐,不是说白家小姐聪明灵秀吗?怎的竟然是如此毒妇?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我从来都不知道,人能装模作样到这种程度,看这长相,也不像能做出那些事的人啊。”
“以后还真是不能只看脸就妄下判断了。”
“惨无人道啊,简直是惨无人道,白家竟出了这样的女儿,那一大家子又能好到哪儿去?”
“哎呦,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我表叔家的小儿子还在白家做工呢,我可得回去好好和他说道说道。”
“那还真是够惨的,赶紧说清楚吧,省的在白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我都不敢想,那些个姑娘死的时候该多绝望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白芍却还陷在深深的恐惧之中。
她身边的小奴婢,也是六神无主。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只觉完蛋了。
白芍原本想着只是在白府附近的街道上转悠,并没有带护卫。
这下好了,全完了,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小奴婢有心回去通知白府,但是她回去,小姐就只能独自一人在大街上,受这些人的指责。
万一这些人再来个暴动什么的,小姐有危险,自己也甭想活了。
白芍的一头长长秀发,此时已经彻底成了狗啃般的杂乱短发。
短发,根本就不可能是在古代出现的场景,尤其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叫小姐。
盈小易还没从白芍嘴中听到最想听的话,便继续折腾起来。
就在白芍捧着自己的头发痛惜之时,手上竟开始莫名其妙的出现细小伤口。
“啊,我的手,怎么会这样!”
那奴婢也着急的走上前,捧住白芍的双手,一时之间倒分不清,谁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小……小姐,是不是之前说的都不对?要不再说多说一些?您好好想想!”
那奴婢说话的声音颤抖异常。
这力量竟然还能让人受伤,奴婢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不是说她有多关心白芍,实在是因为白芍的安危和她的性命息息相关。
就算她伺候的小姐性命无忧,说不得也要成为白家撒气的工具,奔赴黄泉。
白芍因为极度的惊恐,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颤颤巍巍。
“什么怎么办?我该说什么……”
突然想到之前的话,是那个女人告诉她的,说不定还有别的办法。
于是,此时的盈小易倒是成了白芍眼中的救命稻草,只希望从她的嘴中,听到更多有关这件事的说法。
“你告诉,我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对不对?之前对你态度不好,是我的不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求求你告诉我,你还知道些什么?快告诉我啊!啊!”
在她说话的时候,手上的伤口一直在增加。
虽然是很细小的血痕,连血都没流出来。
甚至都没有太大的疼痛感,但依然让白芍产生了极大的冲击。
盈小易一脸的无辜,摇头说道:
“我知道的已经全都说了,或许真的只是因为你没说到点子上,要不你再想想?”
盈小易一副好心劝慰的样子,让人看着,好似真的在替这白芍担忧。
盈雀看着这样的盈小易,发现她比以前变了很多,甚至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可虽然如此,盈雀依然觉得,她是自己心中最重要的女人。
白芍看着面前的盈雀,一副对自己毫不在意的样子,也根本顾不得伤心。
倒是盈雀的存在,提醒了她,对于盈雀,她也做了些不好的事情。
白芍便如那抓到救命稻草般,立马说道:
“我不该陷害盈雀公子,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自己脱了衣物后,告诉别人是盈雀想对我意图不轨,我承认了,我都承认了,放过我吧,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