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月子期间,胤禛时不时来看望弘晖,偶尔陪着宜修在嘉兰院坐坐。
晚上则去了汤静言和齐月宾的院子。
宜修才不管他去哪里,现在她满心满眼都是要把弘晖好好抚养长大。
至于胤禛的莺莺燕燕,只要不威胁自己的位置,她也不会亲自动手。
这天宜修躺在床上刚用完膳,就听见剪秋来报。
“主子,玉箫院那位一个月多没来月信了。”
这意思很是明显,难不成那个扬州瘦马有了?
宜修闻言微微皱眉,她记得前世,叶七娘发现有孕在身,怕有人害她,故意一直隐瞒到三月坐稳了胎才告诉胤禛。
不过那时柔则进府,自己的目光全都在柔则身上,对于其她人根本不放在眼里。
只不过叶氏不过五月,出门的时候在后花园狠狠摔了一跤,不仅孩子没了,府医还说她再也不能生育。
这个消息成为压倒叶七娘的最后一根稻草。
承受不住打击的她,当晚便投了荷花池。
府里一时间各种谣言四起,都说是宜修动的手,就连胤禛对她也颇有微词。
如今回想起来,叶七娘的事情,怕是与柔则脱不了干系。
剪秋一脸认真的看着宜修,低着头用着两人听见的话道。
“主子,你看我们要不要动手?”
宜修摆摆手,想也不想拒绝道。
“她有了便有了,与我何干?”
“主子,虽然您现在生下了世子,可世子到底还小,要是这些人生下孩子,说不定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宜修明白剪秋的话,她这是害怕叶七娘她们生下男孩,长大后会争夺世子之位。
可宜修丝毫不担心这件事情,弘晖可是康熙亲自赐名,光是这一份荣耀就是那些人无法比拟的。
要是敢对弘晖下手,她定会让她们后悔这个想法。
宜修打定主意不管这件事。
“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派人好好盯着就行,不要打草惊蛇。”
“另外,派人给后院众人都送些补品去,就说是我的一番心意,大家都是姐妹一场,自然要和和睦睦,争取早日为王爷开枝散叶。”
眼见着宜修非但不想动手,还给后院的那些人都送些好东西去,剪秋一脸不解。
“主子!”
面对剪秋的疑惑,宜修无奈的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她道。
“不过是颗棋子而已,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就算我不动手,也得看王爷想不想要这个孩子。”
听到这话,剪秋微愣,难道王爷还会不喜欢自己的孩子?
可转念间,她想到了叶七娘的出身。
她可是九阿哥送给王爷的人,顶多算的上是个物件儿。
这样的人要是怀上王爷的孩子,王爷定然不会高兴,就算生下来,也没什么威胁。
剪秋这般想着,自己把自己给看开了。
立马点点头应下,转身去办宜修交代的事情。
这几日宜修睡的格外踏实。
每天就逗逗弘晖,吃吃睡睡,要不是胤禛偶尔会来,她都快忘了还有柔则的事情。
胤禛每次来嘉兰院坐坐的时候,两人闲谈总是会提到柔则。
一提到柔则,胤禛的语气里满是温柔,话里话外总是想让宜修早点把人给接进府来。
每次胤禛这样说,宜修都会用阿玛的话搪塞过去。
前几天,她让剪秋给费扬古带了封信回去,表示等满月后会来接姐姐入府,自己也会宽待姐姐。
看到这封信的费扬古,对宜修这个女儿多了几分欣慰。
没想到自己的庶女有一天也会坐上嫡福晋的位置。
面对柔则与胤禛的事情,宜修居然还能大度到,亲自来接柔则进府。
本来费扬古心里也颇为计较,可转念一想,木已成舟,两姐妹在一起也互相有个照应。
只是柔则那般高傲的性子,要是知道宜修来接她入府,定然又要大发脾气。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费扬古干脆没告诉她真相,只说胤禛一个月之后迎她入府。
饶是如此,柔则也为此暗自神伤了好几天。
本以为胤禛这几天就会将她带回王府,没想到还要再等上一个月,那时候宜修岂不知成了嫡福晋,自己入府还得给她敬茶。
柔则心里越想越委屈,写信派人悄悄送去雍亲王府,希望胤禛能早点来接她。
只可惜这些信笺都被宜修派的人给拦截下来。
宜修一封封看完后,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随后让人把这些信都给烧了。
每封信里,柔则无不诉尽相思之情,期望胤禛能早日去接她,又说自己被关在府上,没有自由。
从剪秋处得知,如今的乌拉那拉府,是宜修的姨娘在操持。
“主子,姨娘如今已经是老爷的侧室了。”
听到这话,宜修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如今薛李氏势微,还得罪了皇上,就凭阿玛的性子,没有直接休了薛李氏还是看在柔则的面子上。
姨娘成为侧室,也算是个好兆头。
费扬古这段时间也把管家权交给了姜氏。
被关在屋里的薛李氏听闻,在屋里大吵大闹,把所有东西都砸了一遍,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
“贱人,你凭什么!”
“和你女儿一样,都是个贱骨头,这辈子想要爬到我头上去,没门。”
“我女儿迟早会成为嫡福晋,到时候我还是会把你踩在脚下,还有你们这些见风使舵的,等我出来了,定要好好教训你们,扒了你们的皮!”
薛李氏在屋里疯了一般的咆哮,下人们也不敢自作主张,只好硬着头皮把费扬古请了过来。
隔着门缝瞧见里面一片狼藉,费扬古只觉得不耐烦,犯了如此大错,还不知道悔改,依旧大言不惭。
薛李氏瞧见他来了,神色更是张狂。
“费扬古,我警告你赶紧把我放出去,不然等我娘家人来了,饶不了你。”
面对薛李氏的威胁,费扬古气得脸色铁青,两人成婚以来,自己处处被她压一头,没有薛李氏的同意什么事都不能做。
暗地里不知道被人嘲笑过多少次。
就连自己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好不容易有了孩子,眼见着乌拉那拉氏就要有传承,却被这个疯女人给掐灭了。
思及往事,费扬古怒上心头,冷声警告道。
“饶不了我?你现在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