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七娘躺在床上,两眼红红的看着宜修,势必要宜修答应下来。
宜修感受到自己的手都被她攥疼了,对于叶七娘的遭遇,她深表同情。
一个被人利用可有可无的棋子,居然对胤禛动了情,也不知道是她的福还是她的孽。
“你大可放心,本福晋定然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如今,你还是好好休息吧,等王爷回府了,我会劝王爷来看看你的。”
宜修这般说着,剪秋也办完事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汤静言和齐月宾。
宜修让丫环好好伺候叶七娘,自己出了屋。
汤静言和齐月宾两人刚要问,宜修抬手打断了她们的话,淡淡开口道。
“先回嘉兰院吧,有些事情,我还是要当面问你们两人。”
见宜修的表情难得这般严肃,汤静言和齐月宾两人都变得沉默不语。
只是没想到等几人一走,柔则就去找叶七娘,还借着关心叶七娘将丫环支走。
宜修还不知道,一场风波正在朝她席卷而来。
嘉兰院里,宜修坐在主位上。
汤静言和齐月宾各自坐在两侧,场面一时显得有些安静。
“剪秋已经跟我说了,你们都去膳房里拿了早膳?还没用膳吧。”
虽然觉得宜修的话有些奇怪,汤静言两人还是回道。
“我正准备用早膳,剪秋就来说是早膳有问题,不能吃,把我吓了一跳。”
“妾身正在喂大格格,剪秋也是这般说辞,这早膳究竟有什么问题?”
听着两人的话,宜修惊觉这后背仿佛浸了一层薄汗。
“早膳的粥里被人下了活血化瘀的药,我也是担心你们出事,这才让剪秋去提醒你们。”
面前两人听到这话,脸上皆是一愣。
“这么说,叶七娘是喝了这粥才滑胎的?”
“天爷呀,这是谁干的,居然这般大胆,敢在王府里下药,不想活了!”
汤静言有些激动,一张脸微微发白,忍不住伸手捂住肚子。
她不敢想象,要是剪秋没来,那她岂不是也已经喝下了那碗有药的粥。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怕也和叶七娘一样。
汤静言只觉得浑身冒出冷汗,手脚冰凉一片。
宜修自然瞧出了她的不自然,低头轻咳了一声,汤静言这才回过神来。
好在齐月宾此时心里也满是担忧,她刚才差点就把那碗粥喂给大格格吃了。
“对于幕后之人,福晋可有什么线索?”
“暂时还没什么线索,不过敢在膳房下药,想必此人定然是府里的。”
宜修眉头紧皱着。
剪秋从外面走进来。
“福晋,府医已经检查过膳房里的粥,还有两位格格房里的粥,里面都有活血化瘀的药。”
闻言,几人大惊失色。
若说刚才两人还对宜修的话还有所怀疑,此刻却是深信不疑了。
“福晋一定要把这人给找出来,不然整个府里岂不是都要提心吊胆。”
“就是,今日是活血化瘀的药,谁知道明天是什么,要是那天下的是毒药,那整个王府不都......”
这话还没说完,宜修眼神不善的看了她一眼,汤静言只好悻悻闭上了嘴。
宜修按着额头,对于此事,她定然是要好好管上一管,不然怕是要乱套了。
“对了,柔则那里,你去提醒过了吗?”
“去了,不过那个采莲根本不让我进去,奴婢只好与她说了,就赶紧回来复命。”
早知道柔则那里这般嚣张,她才不想去提醒。
汤静言和齐月宾两人倒是难得一致沉默。
“去,把负责膳房的人都给我叫来!”
看宜修这架势是打算,敲打众人。
剪秋忙不迭的去办。
而玉箫阁中,柔则坐在叶七娘的身边,一脸关切的询问她的情况。
对于柔则,叶七娘心里并不相信。
毕竟她是福晋的嫡姐,却凭借手段入王府,还让王爷的心都在她那里,这样的人她可不敢轻易相信。
对于叶七娘的冷脸,柔则装作没看见。
“瞧着妹妹这番模样,我甚是心痛。”
“你这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叶七娘毫不客气道。
如今她刚失了孩子,柔则就跑到她面前来卖弄,她也顾不得什么,直接呛声。
许是没料到叶七娘敢对自己这般无礼,柔则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道。
“妹妹可是误会我了,我这次可是来告诉你,谁才是杀死你孩子的凶手。”
听到这话,本来要赶人走的叶七娘立马换了话。
“你知道凶手是谁?”
“我当然知道,而且这个人,你还很熟悉!”
见她上套,柔则心里喜不自胜,连忙凑近道。
刚失去孩子,叶七娘的心里格外难过,这个孩子怕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孩子。
如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她心里充满了不甘。
能在膳房里下毒,那凶手定然是王府里的人,至于是不是针对自己,她暂时不清楚。
不过不管是谁,害了她的孩子就要付出代价!
“我知道?是谁?”
叶七娘在脑海里闪过无数人,小到周围两个侍妾,只不过想了想她们应该没这个胆子。
毕竟这件事情要是被查出来,可是杀头大罪。
可到底还有谁,能够在王府里害自己,还能够不被发现?
难不成是汤静言和齐月宾两位格格,可自己与她们无冤无仇,她们又为何要害自己。
柔则见叶七娘半天想不到点子上,忍不住提醒道。
“其实你不觉得福晋对于此事太过于紧张了吗?”
听到这话,叶七娘转头一脸狐疑的看着柔则,满脸都写着不相信。
“此话怎讲?”
她可没忘,柔则是宜修的嫡姐,现在却反而栽赃宜修,她心里更是怀疑。
柔则却是一脸歉意的笑了笑。
“其实不瞒你说,当初该嫁给王爷做侧福晋的人是我,是宜修顶替了我的婚事,这才成了福晋。”
“想必你也能看出来王爷对我的情意,只是我看她也是可怜,想着姐妹一场,也不想追究什么。”
“只是这次,她做的着实过分,所以我不得不站出来提醒你,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柔则一字一句说的情深意切,甚至说到伤心之处还落下泪来。
这番行为把叶七娘都看愣了,一时也不知道是该相信还是质疑。
“你想想这府里,除了宜修,还有谁敢在膳房里动手脚,还不被人发现。”
见叶七娘仍旧心存疑虑,柔则直接放出杀手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