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才素阔关上房门后已经开了灯，许乾能很清晰的看到是谁的奖状。
全部都是素心的，从幼儿园到小学，初中，基本上每个科目，都是第一，第二名。
正惊讶于素心的聪慧，突然一张奖状引起了许乾的注意。
素心同学。
你在2020～2021年间，参加本市女子青年游泳比赛。
荣获第一名。
特发此状，以资鼓励。
许乾摸了摸下巴，看来素心游泳也很厉害，想起当时在行车记录仪上面看到唐心游泳的姿势，应该是系统学习过的，许乾觉得，素心的游泳应该是唐心教的。
除了满墙的奖状，许乾在屋里也没有什么发现，就出了房门。
素心的房间是进不去的，素阔的房间门一直开着，里面有哪些东西从外面也看的清清楚楚，许乾也就没打算进去看了。
看了一眼通向后院的小门，许乾抬脚向后面走去。
素阔看了一眼许乾，并没有阻拦，而秦阳自从见到素心后，手拿着水杯一直在发呆，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来到后院，首先入眼的是一大片菜园子，不过应该荒废很久了，里面并没有什么蔬菜，而是生了一些杂草。
旁边则有两间屋子，一间用水泥砌着一米高的墙，里面还有些水槽，许乾猜测，以前这个房子应该是喂猪的。
一米高的水泥墙上，还摆着一些农药和猪饲料。
许乾看了一眼农药，上面标注是除草用的，叫百草枯，不过瓶子里面是空的。
猪饲料倒是还有很多。
后面一间，则用床单帘子当做门一样，许乾不用看也知道，是农村的厕所。
没什么发现，许乾来到客厅，对秦阳说道。
“好了，该看的已经看过了，我们走吧。”
秦阳愣愣的放下水杯，对许乾点点头，没有说话。
许乾转头对素阔说道。
“素先生，你女儿的事我们很抱歉，不过以暴制暴是不对的，坏人终将受到法律的制裁，不是有句话说的话，正义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我们先走了，如果你对唐心的同伙有什么想法，可以打电话给我。”
说着，许乾报出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素阔点点头，拿出手机记下号码后，把许乾和秦阳两人送出门外。
等素阔关上门，许乾和秦阳两人就站在伸手不见的黑夜之中。
秦阳突然开口说道。
“许乾，你带现金没有？”
许乾一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上次发奖金除了交房租给原身体的父母和妹妹打了一些钱回去，口袋里还有个一千块的现金，这是他准备交下个月房租的。
把钱拿出来，许乾数了数，对秦阳说道。
“还有一千，怎么了？”
秦阳也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现在都是手机支付，身上带的现金很少，搜了半天也才搜出四张一百。
从许乾手里一把抢过一千块，秦阳回了句“等发工资了还你”便转身敲响了素阔家的门。
听到素阔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秦阳匆忙的把钱放在门口的地上后，转身拉着许乾跑了起来，往停着警车的方向跑去。
许乾已经愣住了，只能被秦阳拉着跑。
被秦阳拉着跑了几步，许乾就已经明白了秦阳的心思，不过这傻子把钱放门口万一素阔不开门，或者没看到被别人捡走了，那不是心思白费了吗？
一边奔跑一边回头看了看，确定素阔开门之后发现了地上的钱，许乾才舒了一口气。
警车上，秦阳开着车，边开边说道。
“许乾，你说，唐心为她女儿报仇是对的还是错的？”
许乾正闭着眼睛思考素广的事，听到秦阳的话，摸了摸下巴，回道。
“秦阳，还记得我们在警校学的东西吗，有句话我记得很深刻，我们警务人员是法律的执法者，虽然不知道你学的跟我学的是不是一样。
但是我觉得这句话不对，我们并不是执法者，而是秩序的维护者。
世间不平等的事很多，有很多杀人凶手还没有抓住，像素心这样的受害者，不知道有多少，我们能做的，只有尽量还受害者一个公道，维持社会的秩序，无愧于本心。
如果人人都通过杀人复仇，而不用法律的手段来维护自己的权益，那世界上每时每刻都在死人。
所以，我们不问对错，只负责社会的秩序。”
秦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说道。
“许乾，看到素心成了这个样子，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还这么小，本该是正快乐开心的时候。
还记得我们调查单身公寓案的时候，碰到韩晓的同学吗，她们青春，有活力。
可是同样是人，素心却只能躺在病床上，整天挂着尿袋生活，不敢见陌生人，就连窗户都封的死死的，一想到这，我就难受。
甚至都有点感觉，唐心杀的好，坏人就应该去死。”
许乾听秦阳说完，直接一头冷汗，心想这是刺激过头了，性情中人都是这个样子吗，急忙正色道。
“秦阳，你可以有同情心，也可以有自己的情绪，不过，你要记住，你是一名警员，你要做的，是抓住罪犯，稳定秩序，做什么事千万不要带有自己的主观情绪，知道吗？
如果你做不到，我介意你趁早离开刑警队，警员这个职业也许不适合你。
我记得你说过，你在玫瑰街公安部的时候，就因为你们的队长对待嫌疑人手法比较粗鲁，你便打了你们队长。
现在我告诉你，在外面执行公务的时候，有些人是必须要动用武力，否则，工作很难执行下去。”
秦阳摆摆手，似乎刚才只是随便说说，见许乾脸色比较严肃，急忙微笑道。
“行了，我知道了，我又不是第一天当警员，只是对素心的遭遇心中不平而已，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我还是知道的。
当时打杨健我觉得我没打错，那个女人明显不是什么嫌疑人，可是杨健故意说她是，就是看她漂亮想吃她豆腐，所以我打的很爽。”
许乾一愣，他对这个事也不是很了解，见秦阳脸上已经恢复了笑容，便没有在继续说下去。”
秦阳看了一眼车上的时间，突然对许乾说道。
“队长他们应该已经下班了，我直接送你回去吧，对了，你刚才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有什么发现。”
许乾摸了摸下巴，晚上秦阳开车很稳，所以许乾也没抓着扶手，只是系上了安全带。
“素心是个好孩子，在房间里没什么发现，不过这次过来，到也有意外收获。
还记得素阔的哥哥吗？就是那个精神病医院的医生，我怀疑唐心的同伙就是他。
记录仪里，唐心游泳的姿势根本不像是精神病人能做出来的样子，而她确实又有精神病人的证书。
素阔的哥哥素广，又恰好是晴洲市精神病医院的主治医师，给唐心弄一张精神病的坚定证书就太简单了。
而且，他们复仇的计划，有可能已经准备了很久了，刚才素阔说的，在素心出事后，唐心就已经患上了精神病，会不会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打算复仇了。”
秦阳一脸佩服的看向许乾。
“许乾，真不知道你脑袋怎么长的，就见了一面问了几句话就分析出这么多东西，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直接抓人了，把素阔的哥哥素广给控制起来。”
许乾无语的看了秦阳一眼，无奈道。
“刚才那些都是推测，推测知道不，没有证据，一切推测都是不成立的，现在只能严密监视住素广了，他们既然已经动手，肯定会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另外，明天给队长说说，看看能不能把齐义给24小时保护起来，因为素阔的话也不能全信，不排除他有说谎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