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夜晚格外繁华,街道两旁的灯笼摇曳生姿,发出柔和而温暖的灯光,照亮了路面,也勾勒出古城的韵味。
白日官府忙着审问昨夜所逮之人,并没再派官兵抓人。见惯了风波起伏的京城百姓从下午开始,便恢复了日常生活。
夜幕降临后,各种小摊贩、茶馆、酒楼等都热闹非凡。各种小吃香气扑鼻,歌声和笑语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生动的画面。
苏云宛受这繁华美景吸引,干脆不忙着去香皂作坊,和秦君屹一起换上一身平民百姓的装束,戴上商贩有卖的面具,汇入人流穿梭流连,享受着京城夜晚的喧嚣与繁华。
即便身为京城人士,苏云宛从小到大,也很少机会走出家宅,更别提夜晚出游。
她就像个真正的穿越人士一样,看到灯火通明的小摊铺上摆满了好吃的、好玩的,倍感欣喜和好奇。
秦君屹结合华大夫那取经所得,除了孕妇忌口的食物,其他只要苏云宛感兴趣的食物,都会买上一份,供她品尝。
至于好玩的,更是只要她看上就买下,并当一个合格的拎包人。
另外,他们还在沿途的各大酒楼下单了不少招牌饭菜,只待逛完时去取。
繁华的街道逛完,两人取回饭菜,和其他所买物品一起收入空间,再两手空空跃上一座高楼楼顶。
万家灯火在他们脚下闪烁,犹如夜空中的星星,闪烁着温暖的光芒。此刻,苏云宛坐在屋脊上,仿佛置身于一个古老的画卷中,感受着历史的厚重与独特韵味。
“真美啊!”她感叹道,“我在这生活了十几年,却第一次看到这番美景。”
秦君屹轻轻一揽她的肩膀,“以后,只要你想看,我都陪你一起看。”
“当真?”苏云宛顺势靠在宽厚的肩膀上,笑问道。
“嗯。”
“可我还想游历天下,怎么办?”
秦君屹看了一眼苏云宛的腹部,道:“那咱们早日将孩子培养成才。”
苏云宛:“......你可真行!”
秦君屹轻笑一声,在苏云宛额头落下一吻。
彼此心中的情感在夜色中交织在一起,如同火花般闪耀着美丽。
夜深后,人潮渐渐散去。繁华落幕,归于平静。
“走吧。”苏云宛翻开地图定位,拉起秦君屹的手,下一秒,就瞬移至目的地附近。
这是一片城南的住宅区,远离了繁华大街,路上空无一人。
两人飞上屋顶,看到这所作坊确实不小,前后三进院落,加起来大概有五六百平方。
后院主屋,灯火通明。
有好几个女子围着丁秋彤有说有笑地做着女红,她们都是老实本分却无家可归之人,丁秋彤可怜她们,为其提供住宿。
小竹在屋内待得无聊,便拎着灯笼跑到院子里玩。
突然,她似有所感,看向秦君屹和苏云宛藏身的方向,却什么都没看见。
屋脊背后,苏云宛拍了拍胸口:“好险啊!”
“这小姑娘的感官如此敏锐,是个学武的好料子。”秦君屹赞道。
苏云宛认可:“确实是,可惜没有教女子练武的教习,而且也不知道她自己感不感兴趣,毕竟习武太累了。”
“回头我让冯景明留意一下。”秦君屹道。
眼看丁秋彤母女俩过得还算顺遂,苏云宛没再多说,直奔成品库房。
望着一堆堆做好标记的木箱,苏云宛将库存收走一半,留下一大袋银两后,两人悄然离去。
随后,他们俩辗转在各大商户的仓储之地,将收货进行到底。
盐、铁、瓷器、木炭、纺织品、茶叶、粮食、美酒......
各行各业上了名单的商户,都被苏云宛和秦君屹光顾了。
为了跟几个月前的京城失窃案做区别,每到一处,秦君屹都会用蒙汗药迷晕看守人员,待收好货物后,再令其醒来。
由于没有钟表,当下世人对时间的感知并不精准。尤其是夜间,绝大多数人都靠听打更声判断时段。这一点恰好能模糊晕倒的时长,令人难以推断作案时间。
两人忙碌了一整夜,待到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才彻底收完所有名单上的商户,打道回府。
由于两人是瞬移回小院的,没有发现有一大批乌衣卫,正在列队奔向城东的某个方向。
早起的百姓听到动静,从门缝和窗户上悄悄往外看,见那些乌衣卫的目的地是官僚第宅密集的城东区域,不禁感慨:又有官员要倒霉了。
那些乌衣卫在一座宅邸前停下脚步,领头人几声号令下,一队人包围宅邸,其余人敲开府门,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
大宅门前的牌匾上,霍然刻着“苏府”二字。
*
“宛宛,吃完朝食先睡一觉补补眠吧。”秦君屹担心她使用异能过度,没想立即赶回黑风寨。
另外,他还想在离京之际杀一个人,故而最好再待一晚。
苏云宛道:“我是无所谓,倒是你,已经两夜没合眼了。”
秦君屹见她知道自己前天守了一夜,眼睛亮了几分。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苏云宛却依然将他赶到隔壁屋去休息,任他软话全说尽,都不能奏效。
他着实不明白,为何两人的感情和好如初,宛宛为何还要将他扫地出门。
苏云宛只道一句:“你好好想清楚,自己到底是属于谁的人。”
秦君屹深深一叹,垂头丧气地去隔壁屋休息。
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他望着虚空,琢磨起刚才的问题。
谁的人?
在不同的角度,有着不同的解读。
自祖父创建秦家开始,每一个秦家子弟,无一不是从小就接受家国天下的思想,其中首要的,便是以宗族和家庭为重。
作为秦家嫡长子,他属于秦家,这点毋容置疑。
但是从男女关系上,他和宛宛互相恩爱,互相属于彼此,这点也毫无疑问。
难道宛宛始终觉得,有朝一日他会为了秦家,跟祖父和父亲一样,广纳妻妾繁衍子嗣?
天地良心,他哪敢啊!
秦君屹心中哀嚎,却难以用苍白无力的言语自证心意,只好暗下决心在日后以行动来表明。
身体严重缺眠下,一经想通,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大晌午,他戴好面具走出屋门才发现,冯景明已经久候多时:“夫人的娘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