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梦!”苏云媛又气又恼,脱口而出。
下一瞬,脖子被一只大手紧紧掐住,疼痛和窒息猛地袭来。
苏云媛挣扎着,伸手紧紧抓着周辟安的手臂,试图掰开他的手指,但力量悬殊使她无法挣脱,面色因窒息缺氧由红变紫。
周辟安神情骤变,眼中闪过阴冷与疯狂:“苏云媛,别不识抬举,我能看中你们姐妹,是你们的荣幸。”
苏云媛被掐得几乎透不过气,眼前的周辟安变得越来越模糊,她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奔向死亡。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身侧的暗卫流风俯身拱手:“请主子手下留情,留她一命,以作大用。”
“你在教我做事?”周辟安手下微松,朝流风的膝盖狠狠踹出一脚。
流风闷哼一声,吃痛砸跪在地,他低伏身姿,卑微求饶:“属下不敢,请主子恕罪。”
周辟安阴晴不定地盯着他,松开手道:“再有下次,看我不废了你!”
流风眼中闪过隐忍的沉痛,应了声“是。”
苏云媛得以挣脱,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剧烈咳嗽起来。
无人发现,不远处的一根藤蔓刚探出枝条,又缩了回去。
山巅之上,苏云宛微阖的双眸睁开,瞬间消失在原地。
这边,周辟安怒斥道:“还不去找些吃的来,想饿死本王不成?”
流风告了一声饶,隐晦地看了苏云媛一眼,忍痛起身,一瘸一拐地转身去打猎。
苏云媛的咳嗽终于停下,瘫靠在木墙上,望着离去的背影,湿润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感激。
她从未离死亡靠得这么近过!
要是没有他出声打断,说不定就窒息而亡了!
要是能将他争取到自己这边......
苏云媛心中生出一股大胆的想法,面上却崩溃哭问:“王爷,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谁让你是苏云宛的妹妹呢?”
“我阿姐怎么得罪你了?”
周辟安露出偏执的笑意:“她与我从未谋面,可她迟早会成为我的人。”
苏云媛:“......”疯子!
她深吸一口气,薄怒道:“我阿姐已经嫁人,连孩子都生了!”
“那又如何!”周辟安抬起下巴,神色癫狂,“只要秦君屹死了,她完全可以改嫁!”
苏云媛:“......”
秦家逃过皇帝的追杀,再次崛起。他一个落魄的叛王,还能比皇帝的势力更强盛?
是谁给他的自信?
同样的疑问,也在隔壁山头的苏云宛心中泛起。
与此同时,她也得知了所谓的命定之女,被周辟安扣在她头上。
唯有如此,素不相识的周辟安才会说出那般强取豪夺的话来。
她倒是要看看,周辟安还有什么手段。
苏云宛没急着现身,分出一缕神识关注那边,随后只身返回府城,让秦沐收回兵力。
秦沐听闻是理郡王搞的鬼,眉心皱起:“我们收到情报,理郡王全军覆没,身死当场,没想到被他逃出生天了!”
“狗皇帝能谋得江山,却一事无成,他是怎样从夺嫡中胜出的?”苏云宛纳闷了。
新帝既无法对秦家斩草除根,又没能安固边疆,就连一个势力不算太过强盛的叛军,也没做到彻底剿灭,斩获叛王首级。
手握至高权柄,又有何用?
秦沐目露不屑道:“他就像阴沟里的老鼠,靠着挑拨离间和阴谋诡计,将其他皇子全部害死,才得以上位。”
“就没人识破他的真面目?”
“自然是有的,只是周辟安有杨监正那个强大帮手,没能发声就被灭口了。”
说完,秦沐又道:“我这就率人将周辟安抓回来。”
苏云宛摆手道:“不急,先看看他有什么动作。咱们顺藤摸瓜,将那些已经埋伏在城内的人一网打尽。”
她可不想时不时来这么一出绑架威胁的戏码,搞得劳师动众。
另一边,周辟安吃完流风烤制的野鸡,却没有下一步行动,走进茅草屋,躺到破草席上闭眼小憩。
流风服侍他躺下后,轻轻拉上房门,一言不发地收拾吃剩的鸡骨头等物。
苏云媛刚吃完分得的鸡腿,瞥了眼他受伤的左腿,柔声道:“你休息一会,我来吧。”
流风充耳未闻,面色没有任何波澜,动作也没有一丝停顿。
苏云媛暗暗咬唇,心思急转。
再接再厉,还是偃旗息鼓?
最终,她只将自己造就的垃圾学着他的样子,埋在泥土中处理掉,没再表现出亲近之意。
日光从头顶渐渐西斜,远方的山峦一片淡影朦胧。
在屋外枫树下枯坐半天的苏云媛忍不住出声询问:“天快黑了,还不下山吗?”
不远处打坐的流风睁开眼睛,朝屋子方向扫了一眼,警告道:“禁声,别打扰王爷。”
说完,便走向树林,去找些吃的回来。
苏云媛撇撇嘴,心情烦躁不安,唯有靠手撕落叶发泄。
看他们这模样,是要在山里过夜了。
她一个姑娘家,彻夜未归,名声就毁了!
阿姐、父亲,你们快来救救我啊!
“吱呀”一声,屋门开了,周辟安从屋内走出来。苏云媛立即警惕地望过去,内心的祈祷就此中断。
或许是休息够了,周辟安的神情不似之前那般喜怒无常,平静地朝苏云媛招了招手。
苏云媛站起身,迈着迟缓的小步伐走过去。
“跟我说说你姐姐。”周辟安打听到的消息极为有限,对苏云宛充满好奇。
苏云媛远远地停下脚步,“说什么?”
周辟安面色一沉:“全部。”
眼看他要翻脸,苏云媛赶紧道:“我阿姐被圣上赐婚,成亲次日就落入牢狱,又饱受流放之苦。抵达幽州后,她深居简出,极少露面,就连我们登门,都不一定能见到她。
他们都在说我阿姐如何受宠,可依我看,她却像是一只金丝雀,被我姐夫关在笼中。无论我姐夫对你做了什么,都跟我阿姐无关啊!”
姐夫,对不起了,我得先把我阿姐摘出来。
周辟安面色古怪地凝视苏云媛,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似听到大大的笑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