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跟你扯蛋气你了！到底啥事？”吕国栋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认真的说道：“能帮上你的忙的，我一定帮，真要是力有未逮，你也能体谅我的难处，对吧？咱们是朋友，好朋友，你也就别跟我藏着掖着的了，要是不拿你当朋友，我能扔下家里一堆事儿，跑来跟你喝酒？我刚从汉江回来你也知道的！张家不少人我都没见到呢！”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郑立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正经：“我听说。。。你。。。年后要去。。。要去东南省？那边出了点事，上面准备让你去处理？有没有这个事儿？”
    “嗯？”吕国栋一愣心说：“这事儿不是只有几个人知道吗？还处在小范围知晓的阶段，怎么他知道了？”心念电转之间，吕国栋回复的速度可不慢：“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从吕国栋的回答和表情上，郑立知道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于是说道：“你别管我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这个东南省。。。你也应该知道，一直是郑系之中其他几个小派系的地盘，其中盘根错节，有很多的人和事儿，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的清的，如果你真下去了，能不能。。。能不能高抬贵手，不是情节特别严重的人，你给留条后路！说实话。我也是受人之托，而且是推不开的那种！你如今凶名在外，张家自己人一下一趟辽阳省直接就给弄没了两个，确实把有些人给吓着了！动还动不了你，挪还挪不开，有人心惊胆战的过的这个年，挺不好受的！”
    “郑立！”吕国栋的表情极其严肃：“按你说的，如果说，情节不是特别严重，那你说的这人又怎么可能心惊胆战的过年？又怎么可能费尽周章查到咱俩的关系，然后托你出面？又或者我换个说话的方式，这个情节的严重与否，要如何判定？怎么判定？谁又有资格来判定？这些你都想过没有？东南的事我知道一些，够人头落地的罪名！而且应该不止一个！这种情况下，你确定你还要掺和进来吗？你不怕给郑叔叔带来些不好的影响？”
    有些话，吕国栋没办法跟郑立明说，他能跟郑立说，彻查东南就是郑怀之的意思吗？而且还是郑怀之点名让他吕国栋下的东南？能说吗？当然不能！这种隐秘的讯息一旦泄露，那引起的将会是轩然大波！郑怀之没对其他派系动手，反而是先对本派系下刀，这代表着什么？那代表着，郑系内部，有一个跟郑怀之份量不相上下的人，要是支持郑怀之也就罢了，可是，两人的意见明显不太对盘，这才是根本原因！这样的情况下，消息一旦走漏，郑系内部要是不乱套那才有鬼了！一个派系的内斗，远远比两个派系之间的争斗要激烈许多！破坏性也更大！这也是为什么要一直隐瞒一些消息的原因！吕国栋心中十分清楚，所以，他不会跟郑立解释！哪怕郑立是郑怀之的亲儿子！也不行！因为东南省的事，涉及到巨额资产的问题，鬼知道这个郑立有没有牵扯其中！毕竟，他的跟班郑源安在闽东是个万金油的角色！
    “一点情面都不讲？”郑立脸色有些难看了：“抓大放小呢？总不能一竿子下去，整船的人都掀翻到河里吧？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你不懂？工作始终还是要有人去做的吧？”
    “看来你是知道些什么！跟我说说呗？”吕国栋笑了：“你先跟我说说那边的具体情况，我心里有个数儿，也好想对策帮你！你看怎么样？兄弟嘛，消息就应该互通有无！”
    “你给我滚犊子！”郑立鼻子差点气歪了：“我找你帮忙，你反过来从我这套话儿？你就这么做兄弟的？我还不清楚你？在我这套完话，一转身你就下死手整人去了，你帮我？你帮我把人都给得罪干净了吧！我信了你个鬼了！你真以为我化肥吃多了，脑袋反应迟钝了？”
    “呵呵！你不说拉倒！反正我到时候也能查到！”吕国栋笑了笑，然后又严肃的说道：“郑立！你听我一句劝！东南的事如果你也牵扯其中的话，赶紧把不是你的那份钱给人家补回去！如果数量巨大，你还不起，我可以帮你！你应该知道，我不差钱，也不缺钱！如果你没牵扯在里面，那你就别往里面掺和！不然的话，闹出事情来，我怕郑叔叔会打断你的四肢，让你一辈子起不来床！我能跟你说的就这些，至于你自己能悟到多少，那就是你自己的事儿了，我没法跟你说的太多！说的太详细了，对你也没好处！有一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我还是那句话，我当你是兄弟，怎么做我劝了，听不听是你的事！言尽于此！”吕国栋看着脸色越看越难看的郑立，端起杯子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操！这么严重！”郑立说道：“弄不好你真得给我张罗点钱了！妈滴具体多大个窟窿我也不清楚，十。。。几亿或者几十。。。几十亿，总应该会有吧！我回去马上让人盘账！”
    “你还真牵扯进去了？”吕国栋大惊失色：“你个王八犊子，不是就在京城和闽东有产业吗？闽东那边还不是你名下的，在郑源安名下吧？怎么东南你也去插一脚？你有病啊？”
    “不是我亲自参与的！是郑源安！”郑立皱着眉头说道：“之前的闽东四大财团跟郑源安的那个公司业务往来十分密切，应该是有一笔数量不小的贷款，是在东南省贷出来的，担保人就是前闽东四大财团的其中两家！这笔款子，逾期好几年了，正好赶上前四大财团纷纷倒台，然后，郑源安就把这笔钱通过一点手段，全扣在担保人身上了，成了死账！关键是，这笔钱有一大部分挪来京城这边给用了！现在让我还钱，别说总款项，就是我挪用分这部分十分之一我都拿不出来！我倒是不担心郑源安把我咬出来，可是，一旦你查到他头上，把他扔进去，我折手啊！闽东那边全是重资产，没个妥帖的人打理，我能放心吗？再说，我跟郑源安的私交也很好，还有着一层远亲的关系，我怎么也不能看着他折里吧？妈滴，亲亲苦苦好几年，一下回到解放前！诶？你能不能。。。把他这个事儿略过去？不查不就得了？”
    “你这是往里送我呢！”吕国栋没好气的说道：“这不是假公济私吗？你觉得有可能吗？不过。。。你小子就这么折腾，每年也不少赚吧？钱都干什么了？几十个亿你拿不出来，十几个亿也有问题？不应该啊！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有必要安排专人查一查你的账了！看看你这小子，有没有透漏税款，隐报瞒报之类的不法举动！”
    “我的钱干什么了肯定不能跟你说！”郑立说道：“想查随便！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的每一分钱都是合理合法赚来的！没有任何的问题，禁得起查！”
    “闽东挪来分那笔钱呢？”吕国栋狡黠的笑了：“都禁得起查，你慌什么？你为什么还要把闽东那笔钱还回去？你自己都前后矛盾，还在这跟我倒驴不倒架的死硬？我看你就是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你要是坚持你现在的说法，我转身就走，你自己想办法还去吧！”
    “那笔钱是正常的公司之间的拆借！”郑立梗着脖子说道：“借期有点长，一百年！不过那也是合理合法分吧？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不让借钱吧？也没规定最长的年限吧？”
    “就是你们这群钻法律空子的蛀虫，把国家都给掏空了！”吕国栋呀呀切齿的说道：“你跟我梗着脖子叫唤是不？行，你等着，我要不把郑源安给送进去关个十年八年的算我白活！等我解决了东南那边的烂事儿，回头我就查你！我让你嘚瑟！我还就不信了，你一点把柄都没有！只要让我抓住一点儿，我就有办法封了你所有的产业！我一点点慢慢查，查他个十年八年的！我看看，那个时候，你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你这是公报私仇了！”郑立气势一下就弱了下来：“没你这样的，我什么都跟你说了，你转过头就先整我！多少有点欺负人了！不对，扯远了，说东南的事儿呢，怎么扯我身上来了！我跟那边也就这么点牵扯，钱还上，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那你就让郑源安张罗着先把这个事儿办了吧！”吕国栋说道：“你让他低调一点，别弄得人尽皆知的，等我下去的时候，真给我来个意外情况，让我怎么办？”
    “那你的借给我钱啊！”“借多少？”“呃。。。50个亿吧！应该够用！”“多少？你这个犊子，天天拿钱当饭吃你这几年也吃不掉50个亿吧？我真特么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