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洪见他点头。
“现在缺一辆车,咱们一次最少也要弄出个千八百斤,咱们哥们才够赚。”
宋理想了想:“我姐夫的车现在给我手上,要不用这车行不,后备箱和后座怎么也能拉千八百斤。”
张洪见他这么说,笑着举起扎啤杯:“来来,为了我们哥们都能发大财,走一个!”
而此刻的滨江镇的酒桌上,刘正义的酒杯举起,田东却脸色阴沉:“赵书记,咱们刚刚还说守望相助,张村的老百姓想养鱼赚点钱,这个不算过分吧?”
“蓄洪池关系到了我们两个乡镇的成千上万的老百姓,要是洪水真的来了……”
“哎哎……我打断一下。”
田东有些不耐烦地问:“赵书记,我请问一下,你说的洪水在哪?现在已经几天不下雨了,这大夏天的,你看看外面瓯越江的水都降了,我的赵书记啊!你清醒一些行吗?洪水?开什么玩笑啊?”
赵成良却拿出手机,他打开了一个文件:“田书记,你可以看一下,这是从国家气象专家的手里要来的最新分析,我们省今年将迎来百年不遇的一次大汛期,这可能是百年不遇啊!”
“行了行了……”
田东摆了摆手:“专家?什么狗屁专家……赵书记,咱们这几年听专家的,这当少上了吗?”
“可我们不相信数据,不信这些科学,难道就为了个别人的一些利益,而放弃更多人的安危吗?”
田东“砰”的拍了下桌子:“赵书记,你这可是耸人听闻了吧?什么个人利益,难道个人利益不重要?什么大家的安危?难道捕风捉影也算是危险?”
他跟着嗤笑了下。
“哈!”
田东瞥了眼赵成良,然后摇了摇头:“我说赵书记,咱们现在是抓经济,你们榆树沟搞的文具生产基地就很好啊,你不是在为了张村和榆树沟两个村子的问题正在积极调解吗?这就是个很好的机会啊……”
“这样吧赵书记,你答应让那个张村的养鱼,我出面帮着做个和事佬,咱们把两个村子的问题先解决了,县里领导也找了我两次,希望抓紧处理这件事,这才是你我该思考的问题,至于什么蓄洪池,我的赵书记啊……你还是信我的,别管这种没有影的事了吧!”
田东这番言论,让刘正义也觉得有道理,他微微点头,跟着对赵成良道:“成良啊,我们田书记也是为了大局,什么蓄洪池这种事,还是先放一放……就算是洪水来了,你说那么个蓄洪池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不是。”
赵成良低着头,直到刘正义说完,他才笑了笑:“两位这是准备说服我,答应让徐大棒养鱼是吗?”
田东和刘正义对了下眼神,刘正义摸出烟,递给赵成良:“别说的好像是我和田书记算计你老弟似的……成良啊,咱们以前在县里演讲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赵成良知道他这是要上“技术”,也没说话,拿着烟点着,跟着看了眼田东,后者干笑了下。
“这个田书记的意思,还是应该从大局出发,养鱼的这件事可以放一放,但水库该怎么用,我们滨江镇党委的意思还是要开发为主,蓄洪池那是在浪费资源啊!”
刘正义还真的不要脸地站在了田东的立场上,赵成良听到对方提到徐大棒,他心里多少有些厌恶。
身为党委书记,怎么可以从个人的情感角度去考量一些问题呢?
赵成良知道,田东这里他是没法取得进展了。
去县里!
他想到这儿,将烟插进了烟灰缸内。
“我还有事……今天的事呢,咱们也别着急定。”
站起身的赵成良,朝田东伸出手:“田书记,希望我们两个乡镇,能在两村的问题上早日取得成绩。”
“好!”
田东阴着脸伸手和他握了握,可并未起身的田东,似乎已经感觉到了赵成良的不高兴。
看着他离开,田东生气地拍了下桌子:“这个赵成良啊!果然是个榆木嘎达!”
刘正义冷笑着道:“他就这样……以前在县里演讲的那会,他就和我们都来不上……”
“就他这种,我真的不明白,是怎么干到了这个党委书记位置上的。”
刘正义嗤笑了声:“还不是李若男吗。”
“对对!我倒是忘了这个关系了……这个赵成良啊,我看除了脾气臭,只是个书生而已,官场……哈哈哈,并不适合他。”
刘正义点着头,道:“我感觉这赵成良不会就这么算了。”
“无非是去县里,可这个水库本就是两个乡镇的,我们不同意,他赵成良还想把这个蓄洪池建好,做梦!”
田东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跟着对刘正义道:“既然他赵成良不给我这个面子,咱们也没必要跟他客气了……你跟曹建说,两村的事让他心里有个数……”
“行,我明白。”
官场上的事就是如此,赵成良坐在车里,心里清楚的很,田东这算是被自己得罪了。
可蓄洪池是势在必行,关系这次汛期的防汛工作整体走向,没了这个,榆树沟的其他水利设施再完善,也无法应对更大的山洪。
“赵书记,你这是怎么了?”
小王看他愁眉满面地,从后视镜地看了眼他后问道。
“这位田书记只怕要在张村的事情上,给我出难题了,看来榆树沟的事我们要做一个长期工作的准备。”
赵成良看了眼时间:“小王啊,送我去县里。”
“您今天回县里住?”
“还哪有休息的时间,去县里找领导,我必须在这位田书记之前,把一些事情给他确定下来。”
车子直接驶向江峰县。
而与此同时,林珍的电话也在此时响起,她看了眼,竟然是孙宁的。
犹豫了下后她还是接听了。
“我是谢兰。”
“我知道。”
谢兰沉默了下,跟着语气略显严肃地道:“出来聊聊吧?”
“有这个必要?”
“怎么,你怕啊?”
林珍眉头微皱,跟着不屑地道:“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