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开!”
郭凤兰笑着瞪了眼他,跟着面容一正,“咳”了一声:“我说……别开玩笑了,都什么时候了……赵成良去莲城乡的事,你怎么看?”
“这个……”
郑宏走到一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我能怎么看……当然是旁边看着呗……”
“啧!”
郭凤兰这时真的有些生气,脸耷拉下来,郑宏见状,忙也跟着坐正,然后脑袋往她的方向倾斜了下:“是这样……我感觉吧,陈功他不敢说什么……再说了,他以前说没人信,现在说就更没什么用了……对吧?所以,姐,一句话,你啊就放一百个心!”
说完,他笑着靠在沙发上,那翘着的脚尖,跟着晃了晃:“咱们就真的让赵成良,从陈功的身上得到什么消息,可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人都不在了,死无对证了不是吗?”
他这话刚刚说完,郭凤兰的脸色就一下子阴沉到了冰点,冰冷地目光,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刺在了郑宏的脸上。
被她这么看,郑宏也愣了下,咽了口唾沫:“不是……姐,我我说的没错,你,你自己想想,那个……”
“闭嘴!”
郭凤兰拍着桌子,打断了他的话:“这个名字你给我咽回去,这辈子……我都不想再听到,你也给我闭嘴,你是不是想死啊!”
这个死字,让郑宏也面容一怔,他犹豫下来后,把腿放下,双手老老实实地放在了膝盖上:“那个……哈哈……我这……”
他脸色因为害怕,也跟着没了血色,双手在膝盖上搓揉了两下,然后抬手在头顶摸了下:“那个……那个我,我真的就是……那个放心,放心,我绝不会再说!”
三根手指被他举过了头顶,郑宏信誓旦旦地道:“我发誓!哈哈……”
郭凤兰见他如此,也微微笑了笑,靠在椅子上,她“唉”了一声:“行了!我也不是怕别的,这件事咱们打死不能说……你我,还有方之江和金嘉明……唉!不说了,嘉明都不在了。”
看到郭凤兰像是很伤感,郑宏也眉头微皱:“可不……这个赵成良啊,要不是他,咱们现在不知道多舒服……你说……”
他说着,看了眼郭凤兰:“姐!你就不能跟汪县那边说说……快点把这个人给调走吧!”
“调?往哪调?”
郭凤兰低着头,双手在胸口交叉,大拇指绕来绕去,她边思考边道:“这个赵成良那就是何力的棋子……现在的江峰县,那是何力的天下了,不是汪县以前说的算的时候,你没看,县里的那几位……也不是都站在汪县这边的。”
“这个……倒是……我啊听说,杨国勋杨副县长跟何书记走的就……”
郑宏眉梢微微挑了下:“我还听说……杨国勋本来可以提前退,可好像是因为县里有人盯着他这个位置,所以……”
“哼!”
郭凤兰冷笑了下,点头道:“你啊,说的没错……汪县其实早就有人选,可现在的问题……杨国勋一直没吐口,这不,我感觉啊,他肯定是把这个留给何力的人了。”
“何书记?”
郑宏有些表情凝重地琢磨了下:“政法的副县长……这个位置还真的挺重要的。”
“哈!”
郭凤兰却嗤笑地摇头:“重要?可这也是惹祸的位置,杨国勋他不走,那你看……巡视组这么一来,真的查出什么,他这个副县长,难道不受影响嘛?”
“你的意思?”
“不说了……咱们现在的麻烦也不小,去,你走一趟莲城乡吧,看看这个陈功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主要是,让他明白别乱说……警告他一下,乱说也不能怎么样!”
而另一边,莲城乡的医院内。
陈功慢慢的睁开眼睛,护士刚刚给他换了药,他问了句:“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这个医生说的算。”
等护士离开,陈功从床上下来,他自己感觉还有些虚弱,扶着窗台站了一会,身上有了点力气,他一挪一擦地走出去。
沿着走廊来到医生办公室,一名年轻的大夫正在写着什么,陈功上前:“大夫……”
看了眼他的年轻大夫,点了点头:“你不是205的病人吗?你怎么自己出来了?”
“哦哦……我,我没什么事了,那个,我能问一下,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嘛?”
“你这个情况……我们孙院长的意思,还是让你住几天再说。”
“孙……孙玉红啊?”
“对!”
陈功想了下,转身就往外走,等他来到三楼的院长办公室门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孙玉红甜腻的声音:“谁啊?进来吧!”
门开,陈功一只手扶着门,他慢慢地走进屋内。
“哎呦!老院长你这是……哎,他们怎么让你一个人出来了?”
孙玉红忙起身,她来到陈功面前,打量了他一眼:“你这还没好……回去休息,别乱走!”
“孙院长!”
陈功却抬手:“我,我就想问你一件事……能让我出院不?”
“干嘛?你这个情况,出去不行的!”
“我是医生,我懂,你,你还是让我出院吧……在这儿,我住一天花的钱太多……还是回家养!”
就在此时,门口,有人阴阳怪气地道:“医生?你也算是医生啊?我说……陈功啊,你早就不是医生了……”
郑宏背着手,从外面走了进来,等他来到孙玉红身旁,斜了眼陈功:“医生让你干嘛,你就干嘛,你啊……怎么老毛病总是改不了呢?以前,你就因为不按章办事,对吧,把人给治死了,你现在还这个样子,哼!”
“你说什么!郑宏……你,你说什么呢你……我……”
陈功激动地想要反驳,可突然脑子像是有些晕,他摇晃了两下,郑宏却指了指:“你看你看……这个样子了,你看你……还这么大的脾气?哎,我就不明白……陈功你怎么就不能反省下自己呢?啊?”
“我反省!”
气的面红耳赤的陈功,一只手捂着额头,一只手指了指他:“你,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你……你才是最该反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