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13:22:15】
地点:伏尔加河附近
人员:特种作战司令部——叶戈尔上尉
任务:返回营地
直升机的咆哮声响彻在高空之上,但机舱之内却是异常的寂静,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其神情异常的严肃。
任务失败了……不,从目标上来说应该算是成功的,他们达成了预定的目标,将格里芬主机的数据全部窃取了,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一切,完成了出发时制定的目标,但……
很多人都没能回来,这次的行动按照计划不应该出现任何的伤亡的,这次制定的任务应该像是,计划的那样,大家打一个漂亮仗直升机载着满载而归的胜利者,所有人脸上都是完成任务时的兴奋与欢快,归来者享受英雄般的待遇……但是,并没有……
本来应该满载英雄的直升机,此刻却仅仅只是接到了一名孤独的幸存者,以及他手上此刻拿着的,那沾满的血痕的破损的作战服。
“……”卡特看着面前破损的作战服久久不语,这次的任务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炸弹会在他们还没有撤离之时就被引爆,从而导致他的兄弟全部牺牲而且……那个怪物,不,不是怪物,是……兄弟……
叶戈尔默默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这个沾满血迹破败不堪的作战服,这是自己从昏迷当中苏醒所感受到的第一个事物,他自然也认得这件作战服的主人是谁,上面的肩章以及衣服夹层的信封以及告诉了叶戈尔衣服的主人究竟是谁,以及那个怪物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了。
“伊万……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叶戈尔的内心此刻已经下定了决心,让伊万变成了怪物一样的人绝对不是格里芬的,他们的新盟友背刺了他们,拿他们的血,换取了那些她们逃生的机会。
“用钢刀贯穿了她们的身躯将她们钉在了地上……”叶戈尔想起了之前与陈树生对峙所说的话,看来格里芬也不知道这件事……他需要好好调查了,好好调查他们的盟友。
“帕拉蒂斯……”
而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某处……
威廉教授:【和我想的一样,军方的行动果然没什么创意呢,不过也对,你们所代表的,其本质上不过也是暴力机构而已,去掉所谓的外皮,其本质工作就是让敌人恐惧】
威廉轻蔑的说道,相对于康斯坦丁的平等甚至是畏惧,威廉教授对于卡特的态度就没有那么的友好了或者说,跟大部分人一样,在牵扯到自身利益的时候,大部分的朋友都会让自己变得极具攻击性并以此来争取绝大部分的利益,至少威廉教授和卡特就是这样的关系……双方彼此之间都很明白的,都只不过是想要为了各自的利益罢了,这场被各方策划的闹剧也是如此的。
“这是最稳妥的方案,那个指挥官从出现对我们的计划就造成了不少的阻碍,但好在关键部分都能按照预定计划所执行,我希望你对他的处理有足够的把握。”卡特并没有将精力浪费在无聊的强词夺理,这没有用,对于计划的执行也没有用,他还需要威廉教授,威廉教授也还需要他。
威廉教授:【我希望……呵呵,原来卡特将军也学会委婉的表达自己的强制意愿了,正如你目前所说的,驾驭他确实需要一定的把握,否则的话稍不注意就会被蛰伤,以至于第一时间所能做的仅仅只有咬紧自己的牙关而已……】
威廉教授:【不过嘛就像是我们之前所商量好的,你需要去派遣你那无敌的军队,去和铁血的那位首脑多多的‘接触’一下,而他会又我们来搞定的,这场戏需要我们好好的演下去……他的目光会被牵制住的,是时候把他的目光重新拨回到铁血这边了……】
即使是经过处理的电子音,也依然能够让人感受到其背后当中的老谋深算,其大脑里所隐藏的思维,无不让人感到些许恶寒。
“你想要他?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吗?我可没听说过……不过我已经劝过你了,我的意见依然是将其直接消灭掉,现在所面临的是一场战争,战争不是你的想象力游戏。”卡特有些轻蔑的说道,但对于威廉教授的决定,他不能做什么也没法去干预。
威廉教授:【不不,和之前的计划没有关系,我只是单纯对这个指挥官有一点的兴趣而已,不过……有时候,计划也是会修改的,他的身上似乎有我想要的东西,有我想知道的】
威廉教授的语气充满了自信,这并不是对于局势的盲目乐观或者是对于局势的认知不清,而是在综合了各种因素下的认真考虑的结果,每一步的判断都很谨慎在谨慎,这次的行动仅仅只是试探而引起对方的注意力而已,以收集的数据来看,格雷她们是注定会失败的。
这一切都是经过计算的和考虑的,这次的行动仅仅是为了耗费对方位数不多的精力,毕竟有时候牵扯的太多考虑的太多,思考的深度就会变浅的很多,越是错综复杂越是让对方对此感到不解和疑惑,接下来的布置才能做的更加的完善。
但自己必须小心些,那个指挥官的能力应该远不止于此,否则的话,南极联盟就不会对他有那么多的注意力了,说实话自己注意到他也是因为南极联盟啊……
“希望你知道你在做些什么?‘那些’是必须要完成的吗?”卡特问道。
威廉教授:【卡特先生,我在不到五分钟之前才称赞了你的智慧与思维得到长足的进步,怎么现在……反而有些不如之前了呢?】
威廉教授:【我真的不想再亲口说得那么强硬】
威廉教授:【当我提到‘我希望’亦或是‘我想要’的时候,其真实的含义往往就意味着这件事非做不可,而且还是迅速高效的】
威廉的语气不在有客气的意思,他的意思说的很明确了,也不容卡特有什么回绝和商量的余地。
他说了……他要做。
“我知道了,我会搞定这件事。”面对威廉这如同甲方催促提命令的语气,卡特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威廉教授虽然不是体制内的人,但是对方所代表的集团可不是一个可以被忽视的……就目前来看,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各个高层之间依旧选择了扯狗皮,将这件事当做攻击对方的利剑,以置身度外来当做盾牌……
“唉……依旧是这样,上一次的战争就是这么输的,这一次他们又打算怎么做?”
火还没有烧到他们的身上,他们自然不着急,对于威廉还有康斯坦丁他们,卡特其实也有自己的计划,不是都愿意洗牌吗?
卡特清楚也明白自己的定位是什么,所谓的特种作战司令部kcco的少将其实也只不过是牌桌上的一张可以被随时打出去的一张牌而已,而现在赌桌上的赌徒是那么的多,各方的势力全都交错混杂,彼此之间的眼神都在传递着无数的信息,但牌桌上的纸牌对此却一无所知,他们何时被完成了交换——不知道;何时被换取了筹码——不知道:何时……
一切的一切,作为一张纸牌是不会知道的,卡特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就会被交换出去,但是这不代表卡特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他需要一个游离在牌桌外的纸牌。
一张掉落在赌桌外的牌,而这种牌会被牌桌下的醉汉捡走,但却可以是所有的赌徒都没有办法赢得胜利,因为在醉汉捡起牌的那一刻,他将整个牌桌给顶翻了,这个不懂规则的人才会去掀翻牌桌让所有的人,都没法洗到各自想要的纸牌……
他……需要……一个不遵守规则的人……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卡特默默的叹息了一口气,随后从一张信封当中抽出了一组照片,照片有很多里面所拍摄的内容大多数人应该都无法理解,但其中有一张照片,光是其所拍摄的东西就已经足够震慑别人的了。
“我以前一直以为遗迹当中的科技是人类接下来所前进的方向……但是现在看来,人并不完全需要遗迹里的东西……”卡特的目光凝视在了照片上面,这些照片上的内容各不相同
“他的代号叫什么来着?”
“诺娃……”
……
向死者敬畏……
时间:【15:30:16】
人员:安全局141特战队队长——陈树生
天上的雨依然很大,冲刷在地面上,最终汇聚成流水汇入地下,好像在清洗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将一起的悲剧,愤怒,等全部搓揉之后揉碎,沿着地面流入阴暗的地下……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什么都不曾存在过,让所有存在过的证据全部消亡,所有的记忆化作了流水,亦不曾存在……一切都会被逐渐抹去。
“……”看着眼前的废墟,陈树生回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时光,一段很都快被人忘记的时光了……
敌人发起冲锋,向敌人进攻……前进,不择手段的前进……
可当这一切结束,自己收起獠牙的时候,转身看向身后的时候,就会发现周围早已经是死亡之地,就像陈树生面前的废墟一样……
残损的废墟之下,混杂着遍地的尸骸,所有看不见的缝隙与阴影都被血肉所填满了……
陈树生看着面前的废墟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当中,这样惨烈的场景有多久不曾见到过了,每一次的回眸所能见到的从来不是什么鲜花田野,而是无尽的死亡地带。
“一直都是这样……从来没有改变过……”陈树生默默叹了口气,这就是战争,从来不曾存在过什么热血,只有冷下去血才能生存。
“没错,从来都不曾改变过,你的命运永远都是如此的……”
“……”
“怎么?不愿意听这句话?如今你还嫌弃这话难听了?呵呵~哈哈~当初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嗯……当时的你是什么样子的来着?对,疯狂……歇斯底里的疯狂,是世间真正的极恶,纯粹的恶,不加任何的修饰与伪装。相比之下那些所谓穷凶极恶甚至是‘我’在你面前乖巧的简直就像是一个吉娃娃而且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你怎么现在……反而变的多愁善感了?”
“……”
“还记得多少人的喉管被你撕碎?多少人的脑袋被你斩下?你觉得沾满了尸骨与血块的泥土,还能开出美丽的鲜花吗?特别是当你知道那些尸骨全都是你亲手埋下的之后,你……还会认那些花,美丽?”
“面前,亦不曾存在过什么鲜花……无论是前,还是后,死亡永远伴随着你……”
……
时间:1915年11月1日
人员:圣米耶勒的农民——埃米尔
任务:给玛丽写信
轰!轰!轰!密集的炮火声在不远处回响着,伴随着每一颗炮弹的爆炸,埃米尔都能感觉到大地在震动,密密麻麻的炮击已经持续了很有很久了,埃米尔甚至对此已经有些许的麻木了,每日的工作除了清扫营房之外还有很多必要的工作,他不是很清楚下一次的战斗会在什么时候到来,他也希望永远不要到来,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这一刻能够停留在这里啊,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感觉到一丝的幸福。
【亲爱的玛丽,我已经收到了你的来信,非常高兴你平安无事,爸爸这里一切都很好,爸爸新结交的朋友弗雷迪很勇敢,他保护了我,同样的我也帮助了他还记得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孩子,我在列车上遇到过的那个孩子】
【很抱歉直到现在我都没能知道他的名字】
【他是一个很好的孩子,一个很有勇气的孩子,虽然他不怎么说话,但我知道他只是被吓着了,这样的战场不应该是这个孩子所来的地方,他需要帮助而我正在努力,努力的帮助他】
埃米尔依偎在战壕之中,敌人的炮火现在也没有停下,被炸起的尘土经常会飞溅到战壕当中,让埃米尔的字迹变的很难看,原本干净的纸张也变的风尘仆仆的。
炮弹是从早上开始落在了他们的战壕之上的,但这种炮击很大程度上没有用,大家挖的战壕很深也很多,敌人的炮击并没有取得多大的效果,但是震耳欲聋的炮声依然会吓到不少的人,他们大多数只是孩子,年龄只有十八十九的孩子。
咚~咚~咚~几名军官从一旁的战壕走过,现在已经是黑夜了,倒也不用担心对方的狙击手。
所有的士兵都不约而同的垂下了脑袋,长官在晚上来到战壕当中只会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挑选一个合适的士兵来执行任务或者是干活,而且是及其危险的任务,稍不注意就可能丧命,在战壕里的这段时间大家对此早就明白了。
“哈哈,那个狗兵是真的好用啊,只要给口吃的就什么都干。”一个留在大胡子的带英军官大声的说道,言语当中满是傲慢。
“可不是嘛,要是所有的士兵都像他一样就好了,不过那个家伙是真的厉害,受了伤也能很快的恢复然后就能继续作战,从不抱怨,就像条狗一样,轻而易举的就将对面的德国佬的喉咙给撕了一个粉碎。”一个留着八字胡的法国军官感慨道。
“所以上帝是眷顾我们的,上帝此刻站在了我们这边,将他最好的忠犬赐予给我们,帮助我们打赢这场战场。”带英军官哈哈大笑道。
“……”坐在战壕里的一排排士兵全都沉默不语,但他们无一例外的全都非常的气愤,这些长官根本就没有在乎他们的命,但除了这个之外,他们也知道长官所说的狗兵是什么。
一头野兽……
“……”听着长官的话语,埃米尔默默的站起了身子,端着自己偷偷藏起来的餐盒,默默走向了战壕的一角。
“嗨,你是要去看他吗?”一名法军士兵突然对着埃米尔喊道,他的神情很慌张在说话的同时还紧张的四处乱看,好像在防备着什么。
没等埃米尔说话,那名士兵便偷偷的并迅速的在埃米尔的怀里,塞了一颗鲜红的苹果,没等埃米尔问起,这名士兵便自己交代了。
“你应该不知道我,但我知道你,你们一直都在照顾他……”年轻的士兵搓着自己的手缓缓交代了自己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
“就在今天早上的时候,他救了我的命,当时一个敌人正要挥刀向我砍来,我当时害怕极了如果他那一刀砍下来的话,我绝对会死在那里,是他帮我解决了那名敌人……替我谢谢他,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那名稚嫩的士兵有些愧疚的低下了脑袋,随后便转身迅速的离开了。
“谢谢。”埃米尔摘下了自己的头盔以表感谢,随后就抱着自己藏好的餐盒和那颗苹果迅速离开了。
“呜~”身旁的军犬沃特嗷呜了两声跟着埃米尔一起行动了。
关于刚才写给玛丽的信件,埃米尔并未对他亲爱的女儿有任何的谎言,但作为一个父亲,他对于上面的内容做了一些适当的修饰。
比如,关于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