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形象,宛如被一只无形而无情的巨手猛然撕裂的破旧布袋,其上的每一道裂痕都仿佛是大自然最深邃的悲鸣。鲜血与肉体的碎片,从那断裂得如同枯枝般的骨骼中硬生生地分离,缓缓地、沉重地滑落在地,伴随着一些黏稠如胶、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体液,铺就成一幅阴森恐怖、令人心悸至极的画面。
鲜红的血液,在地面上肆意蔓延,犹如一位疯狂画家的狂野笔触,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美感,勾勒出一幅狰狞而又诡异的画卷。它将周围的碎石和尘土无情地染成了暗红色,仿佛大地本身也在为这惨状哀鸣,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痛苦与绝望。
那些残肢,如同被命运无情抛弃、遗忘在角落里的破旧玩具,散落在满是碎石和血泊的地面之上。血红与泥灰色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的强烈对比,仿佛是大自然最扭曲的调色盘。
每一块骨骼碎片,每一滴溅落的血液,都仿佛在低声细语,诉说着生死的残酷与无情。它们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如同寒风中的呢喃,让人无法忽视。而周围那破败不堪的环境,与这惨烈至极的场景交织在一起,更是增添了几分荒凉和末日的气息。废墟之中,每一处破损的墙角、每一块断裂的石板,都似乎在诉说着一个关于毁灭与绝望的故事,让人不禁怀疑,这是否便是世界的尽头,是否便是所有生灵的最终归宿。
破碎的墙壁上,挂着的铁丝网随风轻轻晃动,发出微弱而凄凉的金属碰撞声。那声音,宛如幽灵的低语,穿透了寂静的空气,诉说着这一切的悲惨与哀伤。它似乎在提醒着每一个还活着的生物,这里曾经发生过怎样一场无法言喻的灾难。
空气,似乎也带着哭腔,在这片废墟上徘徊。它沉重而压抑,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绝望。
在这片战场上,一切都显得格外荒凉,仿佛连时间都已停滞。陈树生站在这片残骸之中,他的目光冷峻而坚定,宛如冬日里的寒冰,不畏严寒,不惧风霜。
他环顾四周,破碎的墙壁和散落的废墟,每一处都记录着这场战斗的激烈与残酷,仿佛是历史的见证者,默默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悲壮。
地面上的血泊,宛如一条条触目惊心的河流,流淌着无数生命的绝望与痛苦,它们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片血色的海洋,让人心生畏惧。而那些食尸鬼的身体,已经变得支离破碎,犹如被狂风暴雨摧残后的破布般,毫无生机地躺在地上,它们的存在,只是为这片战场增添了几分更加阴森的气息。
那断裂的骨骼和扭曲的四肢,宛如无声的控诉者,诉说着它们曾经的挣扎和无奈。鲜血从伤口中不断涌出,如同悲伤的泪水,渗透进地面的每一寸缝隙,将这片土地染得更加深沉。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铁锈味与死亡的腥臭,让人感到窒息,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异常沉重。
陈树生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体内翻腾的血液渐渐平缓下来。
远处的阴影中,似乎还隐藏着更多的危险。那些未被完全击败的食尸鬼依旧在黑暗中潜伏,等待着下一次的袭击。它们的眼睛在暗处闪烁着冷酷的光芒,犹如深渊中盯着猎物的野兽。
每一次轻微的动作都能引起陈树生的高度警觉,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紧绷,随时准备迎接下一波的攻击。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人作呕,但陈树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环境。他的双眼冷峻而坚定,充满了对敌人的蔑视和对胜利的渴望。他知道,只有保持绝对的冷静和无畏,才能在这生死攸关的战斗中生存下来。
他缓缓走向那些残肢,手中的武器依然紧握,目光在每一处可能隐藏敌人的地方扫视。
他的每一步都稳重有力,踩在地上的碎石和血泊中,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防护方面的测试数据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陈树生默默的看了一眼头盔和目镜上所记录的信息数据,基本上是完成了克罗琦的要求……这场对于敌人来说无比残酷的屠杀与战斗,对于陈树生来说不过是一次轻松的活动,顺便满足实验员要求的小小展示。
那么最为重要的数据信息基本上都已经完成了记录……那么剩下的工作就很简单了,但也没有想象的那样简单,甚至说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一切事情,才是最为痛苦的一件事。
“……如此糟践自己的身体。”陈树生默默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仿佛能通过这样的方式窥见到自己的内在。
伤口不断愈合再一次完全痊愈身体将会在不知不觉当中变得更为坚韧……当身体会在一次又一次的刺激当中开始逐渐适应周围的环境,并且不断的改变自身让身体更加的适应对周围环境的适应。
“这些数据应该够用了……”陈树生看了看mμ-99所在的方向,他可以很轻松的看出来,对方正在准备如何给自己送上必杀的一击。
“毒气罐……没想到还藏着这一手。”对方手中的毒气罐自然没有逃过陈树生的感知……这也是他唯一没有预料到的内容。
而这一点也尤其是他所不能够理解的,也是陈树生唯一需要小心的事情……如果是铁血或者是人形的话,陈树生目前还有办法直接利用dni入侵其内部程序直接将其给挟持直接将其给控制住,但对方手中的毒气弹是否还有别的释放方式,这一点陈树生并不清楚万一对方设置好了发条结构又万一或者是那种内置机械倒计时的引爆方式的话。
万一要是一个没注意的话,让里面的有毒物质全都释放出来的话……整个城市数以万计的人命。
而这一点也是mμ-99目前还能活着的唯一真相……
“所有的井盖全都被封死了……这家伙到底有多少手准备啊。” mμ-99此刻都快有些崩溃了,她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陈树生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准备,为什么每一次的安排都能够做到严防死守……他此刻的这些布置怎么看都像是在专门针自己的。
但唯一的问题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陈树生就应该在地下管道当中安排上一票人准备好重机枪,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单枪匹马的追在他们的后边。
这并不符合基本的作战逻……对方的行动逻辑好像并不是建立在想要将他们完全消灭在这里的打算。
而更像是打算活捉……管道当中依然在不停滚落的头颅已经在无形当中说明了,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他更像是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他的目标跟其他的作战人员绝对不同,他的行动是为了完成自己的目标。”mμ-99的内心在没有任何的证据的前提下忽然就感觉……这就是现在的真相。
陈树生:猜的真对。
dni所具备最为强大的能力,就是读取记忆和思想……当然,这种提取的也是有前提条件的,那就是必须在身体当中有电子神经植入物。
而如果是脑部或者颈部直接连接神经的神经外部接口的话,那就更好了……当然,在没有外界的神经接口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完全提取别的记忆。
事实上dni最为擅长的事情并不是窃取而是控制,dni技术最初的作用是催眠与控制,通过潜意识某些想法还有思维上的植入……以此来完成控制,而在这个控制的过程当中,让一个人将自己的记忆全都吐露出来简直不要太简单了。
这自然是禁忌的技术……但好在掌握这项技术的人,都已经死了。
“一切都是为了控制……”微弱的蓝色流光在瞳孔的最深处闪烁着……他需要节省手头上的时间,尽可能的将周围的一切利用起来。
“怎么回事?”
正在重新做出调整的mμ-99只感觉自己的头盔一黑,瞬间失去了对于周围环境的一切感知。
包括微光与热成像,甚至包括环境震动和声音感知等一切功能全都失去了。总结就是一句话,头盔的一切电子功能全都失去了作用。
“头盔故障了?”
mμ-99第一时间并没有去考虑检查或者摘掉头盔的选择。毕竟这个头盔即使失去了所有的探测功能,依然还是能够在五十米的距离上偏转小口径步枪弹的防弹头盔。
“不应该这样的……无论是温度还是环境,都不应该出现这种问题。”mμ-99拍了拍头盔,但头盔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无奈,mμ-99只能将失去了全部功能的面罩推了上去。
面罩在没有通电的情况下其实也依然可以正常显示,无非就是像戴上了墨镜一般,看东西要暗上一些。
但很糟糕的一件事是,周围的环境几乎全都是无光环境。
在这样的条件下,就算是打着手电一个不留神走路也能将自己摔得四脚朝天,更何况眼下他还行走在生死战斗的钢丝绳上。
mμ-99尽量放缓呼吸,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仿佛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他的耳朵敏锐地捕捉着周围的任何一丝动静,希望通过其他感官来弥补视觉的缺失。
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谨慎,脚下的碎石在他踩过时发出微弱的咯吱声,仿佛在提醒他前方的每一步都是未知的危险。
他记得这片区域,曾是战斗的激烈交锋地。
废墟中隐藏着无数的陷阱和潜伏的敌人。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依旧未散尽,仿佛在诉说着不久前这里的腥风血雨-99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他知道这是对未知的恐惧和对生存的本能反应。
“必须冷静。”mμ-99对自己低语,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他知道,任何一丝分心都可能导致致命的后果。
他缓慢地向前移动,手中的武器紧紧握住,指尖微微发白。耳边传来轻微的风声,破碎的铁丝网在风中摇曳,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仿佛在诉说着战斗的悲壮。
在无光的环境中,mμ-99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隐约能够看到一些模糊的轮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mμ-99依然也看不见周围的任何情况……即便是管道当中几乎是完全的无光环境,但mμ-99很确定的一件事是自己绝对是将手电打开了的,在无光的环境当中即便是在微小的光源,在黑暗当中也是极为显眼的。
但mμ-99什么也看不见……甚至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就连听觉都好像都完全失去了,金属与墙壁的摩擦声流水声还有食尸鬼的咆哮声,全都听不到了。
“五感全都被剥夺了……这怎么可能?” mμ-99的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他颤抖着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试图确认这份突如其来的虚无是否真实。如果不是因为手指触碰到脸颊时那细微却真实的触感,以及手脚与身体间那无法割舍的联结感,他都会怀疑自己是否已化作了一缕无形的魂魄,手脚是否还存在于这世间。然而,尽管他看不见自己的手脚,那份源自内心的确信却告诉他,它们就在眼前,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这到底是——”话未说完,一股无法言喻的冲击力猛然袭来,仿佛一辆满载货物的卡车以全速撞上了他的面颊。那力量之强,犹如山峦崩塌,大地震颤,似乎要将他整个人碾压至粉碎-99的身体在这股猛烈的撞击下失去了平衡,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失控,耳边除了风的呼啸,便是身体被无情抛飞的错觉,一切都混乱至极。
紧接着,手脚的感觉也被彻底剥夺,这次不仅仅是感觉上的缺失,而是实实在在的失去。他的手脚在那一瞬间仿佛被无形的巨力折断,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如同成千上万根烧红的钢针瞬间刺入,痛楚如潮水般迅速蔓延至全身,几乎让他窒息-99挣扎着想要发出声音,但喉咙却像被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只能发出低沉而微弱的呜咽,如同受伤野兽的最后呻吟。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mμ-99的脑海中一片混沌,意识如同风雨中的烛火,摇曳欲灭。
他拼尽全力想要保持清醒,但身体的剧痛和五感的剥夺如同沉重的枷锁,让他的思绪无法集中,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虚幻,仿佛置身于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之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mμ-99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恐惧,他尝试着再次移动自己的身体,但每一次尝试都像是在伤口上撒盐,带来更加剧烈的疼痛和无力感。他的四肢仿佛变成了枯枝败叶,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只能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随风摇曳。
在这片无尽的黑暗与疼痛交织的深渊中,mμ-99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为敌,他孤身一人,面对着无尽的未知与恐惧,就像一叶孤舟在狂风巨浪中漂泊,随时可能被吞噬。
“你……”在漫长的黑暗与沉寂之后,mμ-99的五感如同久旱逢甘霖,终于再次上线了。
可这份迟来的感知却如同嘲讽,因为此刻的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活动能力,手脚的缺失与身体的重创让他连最基本的挣扎都无能为力。他躺在那里,像一尊破碎的雕像,每一寸肌肤都诉说着无声的痛苦。
此刻的他,没有直接休克,完全是依靠着装甲内部那精密的应急维生系统在勉强支撑。这个系统,原本是为了在极端环境下保护他而设计的,如今却成了他生命最后的守护者。大量的药物如同涓涓细流,不断注入他的体内,试图抚平那翻涌的痛苦,却也只是堪堪保持了他最为基本的意识。
他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摇曳欲灭。他知道,自己的结局已经注定了。那是一种深深的无奈与绝望,如同被命运之手紧紧扼住,无法挣脱。他闭上了眼睛,任由那无尽的黑暗再次将他吞噬,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为这注定的结局,也为那曾经充满可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