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怪,总得让地方上的干部表达地主之意。
等主人敬酒结束,秦书记说话了:“伟华,你代表我给他们敬一圈酒,其余人员都不再敬酒了!”
单伟华代表省委来的这班人,给众人回敬了一圈酒。
“来,秦书记,这是他们这儿的特色鱼头!”
随着最后一道菜,双色鱼头上桌,宴会也进入到尾声。
这时,程贸然动情地说:“下午秦书记关于干群关系的三种论述,既让我耳目一新,又深感惭愧,扪心自问,真正能和群众打成一片,做到鱼水情深的有几人……”
他扫视了一眼大家,“我希望咱们都能像钟国仁一样,站在群众的立场设身处地想问题,做事情,争取做鱼水干部,不做蛙水或者油水干部!”
他话音一落,众人纷纷鼓掌,这是一种表态。
表达了对秦书记的指示落实到行动上的决心!
单伟华说道:“秦书记说得太好了,我觉得可以作为干部学习教育的一种标准……”
秦书记伸手阻止了他们,“我今天也是有感而发,特别是王狗剩的话,让我对自己的话有了更深的理解……”
“说到底,是小钟的所作所为,让我自然而然有了这种看法……”
酒宴在对钟国仁的表扬中结束了。
钱易进他们现在才知道,钟国仁原来在秦书记的心中,有着这么大的影响力。
他们现在是打心眼里感谢钟国仁,要不是当初他“不开工不喝酒”的表态,说不定现在就出大问题了。
他在心里打定主意,过了汛期,一定要到省城好好谢谢钟国仁。
晚上,他们就留在了瓦岗县休息。
第二天吃过早饭,秦书记一行往汴城市而去。
每到一个地方,秦书记故意不打招呼,想突击查验他们的防汛工作安排情况。
依旧是一片雨幕!
依然是一片泽国!
田里的秧苗已经被淹在水里,有的被冲得东倒西歪。
村庄、田野、道路,到处是水,天地间雨蒙蒙的一片。
秦书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汴城市有什么突发情况?
从前面几个城市看,尽管这次汛情非常厉害,可是只要应对得当,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越接近汴城市,钟国仁就越兴奋,好久都没有见过张峰哥哥了,今天肯定能碰到他。
要是秦书记允许,就和哥哥好好交流一下。
接近汴城市区后,单伟华拿起电话就要给汴城市市主要领导联系,被秦书记制止了。
“先别联系了,咱们先到处转转,别影响了他们原来的部署。”
“好的!”
“小钟,你对汴城市了解不了解,咱们先到他的地势低洼处看看!”秦书记问道。
钟国仁回答:“我对汴城市不是太了解,应该是西南高一点,东北低点,城南有洪河绕城而过!”
“那咱们就先到城东北面去看看吧!”
之间到处都是洪水,洪河水眼见已经超过了警戒水位,如果大雨不停,恐怕到不了晚上,就有决堤的危险。
道路上、田野里都是水,顺着沟渠,还在不断地向洪河中汇聚。
秦书记蹙眉,怎么河堤上连个巡河的都没有。
穿过河堤不久,就来到了汴城市东面郊区,所到之处都是肆虐的洪水。
路旁沟渠里的水已经淹过了路面,司机小心地淌水行驶。
街上的人、车都很少,这么大的雨,能待在家里的,绝对不会出来。
已经十二点多了,单伟华看看秦书记:“给他们联系一下吧,路上都是水,别让咱们走错路了!”
任何时候,领导的安全都是第一位的。
秦书记点了点头!
单伟华拿出手机一看,目瞪口呆!
没有信号!
他们不知道,连降大雨,汴城市东半部已经全部停电,所有的基站都不能工作,当然没有信号。
单伟华一看,当机立断,让司机找地势高的路尽快到汴城市委市政府。
在这种情况下,必须保证首长安全。
司机一听,立即原路返回,重新穿过洪河大桥后,沿西南一条环城路而去。
果然,这条路地势较高,路面没有积水。
秦书记忧心忡忡地说:“看汴城东北方向的情况,似乎不妙!”
“那是汴城市区外最低的地方,所有的洪水都汇聚到了那个地方,应该问题不大吧!”单伟华宽慰领导。
车上人都很清楚,那么大的水势,竟然没有看到抗洪抢险人员,也没有在水淹路段设置障碍,可见当地政府的防汛工作是有漏洞的。
但是在没有见到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之前,谁也不好说什么。
驶出南环路之后,车子拐上了往市区的一条双向两车道的柏油路。
雨势似乎没有刚才大了,车顶噼里啪啦的声音小了很多。
进入市区后不久,就见一片装修高档的别墅区,每家前面还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着花草,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清新亮丽。
往前驶出一段时间后不久,车子越来越慢,单伟华看到,前面路两旁停满了车,中间仅能容一辆车通过。
偶尔碰到边上一辆停得不周正的,车子就过不去了。
单伟华问司机:“能过去吧?有没有其他路了?”
“西边的路要绕很远,这里应该能过去吧!”
单伟华急着见到汴城市领导给秦书记安排饭呢!现在已经一点了,午饭还没有着落。
秦书记似乎读懂了他的心思,说道:“不急,还不饿呢,是不是谁家办喜事呢!”
他们这才注意看了一下,谁家的大喇叭里放着喜庆的歌曲!应该是谁家办喜事了!
秦书记本来还平静的脸,突然就变得阴沉起来。
要是普通老百姓,肯定不会有这么多车!
车子刚走了一会儿,就停下来了,原来前面有车堵着路了。
这会儿雨下得不很大,钟国仁赶紧下车来,原建林、程世杰也跟着下来了。
他们走到前面那辆车旁边敲了敲窗户:“师傅,麻烦你让一让吧,我们去市里办点事!”
车里的年轻人正抽着烟,一股浓烟从车窗飘出来,呛得钟国仁咳嗽起来。
年轻人白了他们一眼:“让让?你头上长着角了?我凭什么给你让!急的话你就绕道,不急的话你就等着!”
“想让我给你让路,你没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