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附和道:“是啊,你没看刚才对方都拿着匕首了,人家一点都不慌!”
时存亮问道:“拿着匕首?谁拿着匕首?”
崔警官一看,这才发现穿着联合矿业衣服的人已经走得干干净净。
这下子,真的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楚了,他顿时慌了神。
这时时存亮几乎是咆哮着喊道:“马上把铐子给我打开,你疯了?”
崔警官拿着钥匙的手颤抖起来,他这会儿满脑子都是:我给县长戴了手铐?我铐住了县长!
正在这时,一辆警车呼啸着过来了,车子停稳后,回明福局长从车上下来了。
回明福参加了上午的全县领导干部大会,只不过中午没有资格陪领导在餐厅吃饭,他当然认识这个娃娃县长。
他下车后,看到县长竟然被戴着手铐,城关派出所副所长崔立太站在旁边不知所措。
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时存亮满脸焦急。
他一个箭步就来到了崔立太的身边,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混账,是你铐住了钟县长?”
崔立太半边脸立刻红肿起来,火辣辣地疼,但是他的心情似乎好点了,局长来了,这件事总算有人来解决。
回明福一把就从崔立太手中夺过了钥匙,说道:“钟县长,对不起,我来迟了!”
边说边去给钟国仁开手铐,局长过来了,钟国仁也不好在坚持什么。
他问道:“你是县公安局局长?”
“是的,这是公安局局长回明福!”时存亮在一旁介绍道。
回明福打开手铐后,连声说道:“对不起,看我回去以后如何收拾他!”
“这种不长眼的家伙,就该好好反省一下!”
回明福看到廉志华还戴着手铐,不知道该不该给他打开。
钟国仁说:“他是为了帮我的!”回明福迅速就给廉志华打开了手铐。
钟国仁接着对时存亮说:“时主任,廉志华是转业士官,你和民政局联系下,把他安排到县政府办公室,给我当司机!”
时存亮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钟县长出来溜达一圈,被铐住就已经很离奇了,竟然又招了一个司机。
他马上回答:“好的,我明天就落实!”
回局长讪讪着说:“钟县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造成了这种误会?”
钟国仁冷冷地看了崔立太一眼:“你问问你的手下。”
“对了,崔警官,那些拿着匕首的人那儿去了,刚才还叫嚣着要收拾我的人呢?”
崔立太不停地冒汗:“这,这……”
说不出话来。
回明福说道:“钟县长,外面冷,咱们回去说吧!”
时存亮也在一旁说:“是啊,咱们回去吧!”
大街上确实很冷,北风刮得呼呼的,可是还有一些群众在远处围观,特别是听说这就是新来的县长时,人已经越聚越多。
钟国仁看了崔警官一眼,缓缓说道:“既然现在你不带我回去说明情况了,那么现在就必须把刚才那些拿匕首的人给我带回来!”
他接着说道:“这是什么世道?喝了一碗羊汤,居然碰到好几个人拿着匕首,后来还有拿着砍刀的!”
“这样的情况,治安状况就不用我说了吧,群众会有安全感?”
……
他话还没说完,围观的群众就是一阵掌声!
他说的太对了,群众已经苦那些地痞流氓很久了,只是没有人出来制止罢了。
钟国仁说着话,回局长的脸色变了,他没想到,娃娃县长到来的第一天,竟然就让他下不了台。
他还是一个正科级的局长,四十五岁了,想着能解决一个副处级的局长,然后调回康源市公安局。
几年来,他已经和县委书记混得很熟了,周廷玉已经答应推荐他任副处级的副县长兼县公安局局长。
没想到现在碰到了这种事,要知道,县长虽然不管人事,可是这种事只要有一个人说一句反对,恐怕就得等一段时间了,何况对方又是县长,在人事任命推荐上有相当的话语权。
“对不起,钟县长,是我工作没做好,让你受惊了!”
说完,他转过身对着崔立太说:“混蛋,立即给我把那些人带回来!”
崔立太明显被训懵了,竟然说道:“那是雷震鸣的手下靳广南和滕空起带的人!”
回明福的眼角跳了一下,就在中午,他还和雷震鸣在一起喝酒了。
“我管他什么人,只要是违反法律的人,就必须把他们带回来。”
钟国仁在一旁说道:“是啊,崔警官,你刚才铐我的勇气哪里去了,他们怎么就不能带回来问问呢?”
时存亮在一旁说道:“钟县长,先回去吧!让回局长把那些人一个不少带到公安局接受处理。”
钟国仁沉思片刻,走到了安脖子父女旁边,说道:“大叔,我相信刚才那些人你都认识,我在这里给你们一个承诺,他们一个一个都必须接受处理。
并且今后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再发生!如果再有人随意在街上带着大砍刀,那就是我工作没有做好……”
钟国仁的话再次引发了群众热烈的掌声,最后,他对着回明福说道:“一个群众没有安全感的县城,经济怎么发展,群众怎么致富?即使有好的政策,有能发展经济的企业家,但是最后都会被那些地痞流氓抢了去!你必须把治安给我搞好,让群众放心。”
他每说一句,回明福就点下头。
钟国仁对着廉志华说道:“明天就到县政府上班!”
廉志华两眼放光,激动得连连点头。
廉老六在一旁说道:“这可真是好人有好报,没想到志华遇到贵人了!”
钟国仁向群众摆摆手,上车走了。
回明福阴沉着脸,也上车走了。
车上,他给雷振鸣打了个电话,“雷总,你的手下今天和新来的县长发生冲突了,让他们过来做个手续进去住几天吧,让小孩子消消火,过几天就把他们放出来了!”
雷震鸣刚才已经听滕空起汇报过了,知道了事情来龙去脉。
“老弟,他县长也得讲理啊,何况是他先把热羊汤倒到了滕空起身上,关几个手下人算了,滕总和靳总就免了吧!”
雷震鸣开始讨价还价,他内心里也并没有把这个娃娃县长看在眼里。
省长的秘书到这么穷的地方,不用猜就知道是“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