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看了一眼唐山。
    “哥哥，你出去，叫谭海燕进来。”
    “你能行吗？”
    “没问题。”
    唐山出去，一会儿谭海燕进来，把自己捂得很严实。
    “姐姐，我传染了，不行的。”
    “哟，不叫场长了？”
    “姐姐，不开玩笑的。”
    “别捂着了，没用的，传染不是病毒。”
    “这……”
    “别捂死了，脱了，跟妆。”
    谭海燕脱了防护，整个人看着，太惨了。
    脸惨白，人没有精神。
    “你这体力能跟住妆不？”
    “姐姐，没问题。”
    唐曼说开妆。
    谭海燕打开化妆箱给准备，手都是哆嗦的，根本就看不到人。
    魂在尸床上，谭海燕是看不到的。
    唐曼能看到。
    这种大魂，一般的化妆师，都是看不到的。
    唐曼上妆，那种自己理解的，阴语融合的唐妆，不知道能不能行。
    唐曼心里是一点底儿也没有，如果不成，肯定会被传染上的。
    唐曼开妆，谭海燕一直就是紧张的，她看唐曼，妆笔在动着，并没有尸体，让她害怕。
    二十六分钟，唐曼结束了妆，她看了一眼手表，把尸布盖上了。
    如果这成妆，能成妆，那魂就会离开。
    尸布是拱起来的。
    出来，唐曼说：“过半个小时，进去看看，如果尸布平铺在妆台上，一切就都解决了。”
    谭海燕冒汗，她爱出来，这回出的汗更多了。
    唐曼和唐山坐在办公室里喝茶。
    “你害怕了？”
    “我也是人，我也害怕死，我接了这个活儿，我都后悔死了。”
    “其实，我并没有放下，不甘心。”
    “是人，拿得起，放得下，说得好，可是人要想做到，是太难了。”唐山说。
    “确实是这样，这次如果没事，你也算是达到了你的目标，如果……”
    “那只能指望着你，给我上妆了。”
    “你有事，我还能逃得出去？”
    “肯定是能的。”
    唐山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
    半个小时后，谭海燕进来了。
    “平铺。”
    “那没事了，我们在场子里呆着，明天早晨应该都恢复正常，我们回去休息。”
    “我不回去了，在这儿呆着，转转。”
    “随你。”
    唐曼出去，自己上车，开车就走了，她也担心会传染给别人。
    自己去西街鬼市的八号。
    这儿是哈达住的地方，一直闲着。
    唐曼自己喝酒，想着事情。
    师父的魂还在下九层，那暗量到底是什么？
    唐曼确实是想不明白。
    唐曼休息，早晨起来，她给谭海燕打电话。
    “怎么样？”
    “所有的症状都消失了，一切都很好，唐山说，大家再坚持一天，看情况，那些专家都进来了。”
    “知道了。”
    唐曼挂了电话，看来是没有事情了。
    这鬼市研究的这个妆，失败了，到底是什么妆？
    唐曼进了鬼市，鲐背在喝茶。
    “老鲐，我想找团长。”
    “你随时可以找团长，但是你找团长想问什么？”
    “就是那个大尸的事情，这个就不太厚道了。”
    “这里面是有利益关系的，除了为了鬼市的妆气研究妆，还有另外的利益。”
    “什么利益？”
    “鬼市的八商，十八商，都不存在了，但是有暗量，也是在运作着，应该是某一个人，或者说是某一个集团，团长也是在查，找是查不到，这妆，也是为了某一种利益，这个你明白的。”
    “那就是说，现在团长没办法？”
    “也不能这么说，团长的事情，我们无法猜测。”
    “这个团长到底是谁，我想你鲐背应该知道的吧？”
    “我也不知道，虽然是鲐背之纪。”
    鲐背笑了一下。
    “那只有等了？”
    “目前是这样，不过，下九层变市，也应该是团长的意思。”
    唐曼和鲐背聊了一会儿，回宅子。
    衣小蕊她们在家里。
    “怎么样？”
    唐曼问。
    “师父，说后天就能上班了。”
    “嗯，我知道了。”
    唐曼进书房研究唐妆，一半到半夜。
    第二天起来，吃过饭。
    唐曼出去走街。
    唐山来电话，说一切都解除了，恢复了正常。
    “是不是快点？”
    “专家已经确定了，全部恢复了没问题。”
    “那就好。”
    “中午，我安排在海鲜楼，感谢你。”
    “没必要，你是付出了。”
    “不给哥哥面子？”
    “好，中午我过去。”
    其实，唐曼心里挺乱的，就是师父的魂。
    下九层变完市，唐曼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竹子给自己建的地方，她不敢去，害怕，不敢去想。
    唐曼心里发空，最终自己何去何从，也不清楚。
    她想着，自己是不是放弃？
    如果自己和竹子在一起，竹子也许不会死。
    竹子是累的，心脏病犯了，没有人知道，如果她在身边，也许什么事都没有了。
    她自责，觉得对不起竹子，竹子最终还是没有等到自己。
    唐曼坐在马路边，流着眼泪。
    快中午的时候，去了海鲜楼。
    进去，有两名专家在。
    “哥哥，破费了。”唐曼说。
    “这就见外了，这两位是研究阴学的专家。”
    “阴学？”
    “自己成立的工作室，专门研究这种阴学，或者说是妆，或者说是灵魂。”唐山说。
    “噢。”
    唐曼不知道说什么，到是希望，以后有专门研究丧文化的机构。
    喝酒，聊天，唐山说，他回省局当局长，唐曼要回场子当场长。
    “哥哥，这个可不行。”
    “我知道你会这样说，世界一流的场子，如果再不搞起来，就要降级。”
    “你回来了，就不会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我会找衣小蕊谈的，让她当副场长，主持工作，你就是指点，指挥，用各种方式，也可以不到场子上班。”
    “哥哥，我……”
    “给哥个面子。”
    唐曼也不得不应了。
    那两名专家，也聊起来。
    他们成立的机构是私人性质的，有二十多个人，也有妆师，说有空让唐曼去指导，想聘请唐曼为顾问。
    唐曼看唐山。
    “你再考虑一下，不着急。”唐山说。
    唐曼不知道这个机构会怎么样，以后会不会有发展。
    在鬼市里，这样的机构，或者说是区，早就有了，甚至有的已经近千年了，一直在研究着丧学。
    关于丧学，唐曼从鬼市也了解了很多，涉及的很广，各区也是分工得很细。
    最终就是，丧学为金钱服务了，那才是可怕的。
    鬼市的下九层，应该是把丧学中的东西，用到了一个极致了。
    那么鬼市中的暗量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