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直接给团长打电话。
    团长没接，过了一会儿回过来了。
    “唐副团长，有什么事情？”
    “我把会蓝妆的那个人带出去，带到沈家小镇。”
    “可以，有一些事情，不用和我说。”
    “我得请示。”
    “你是副团长，带出个人，不用请示。”
    团长挂了电话。
    团长的客气，那是因为唐妆。
    “可以。”
    老太太眼睛放出了光。
    “到二楼，把化妆箱拎着就行。”
    唐曼上二楼，一个很老的化妆箱，而且很重。
    唐曼要扶老太太。
    老太太自己站起来了，有前面走，走得到是利索。
    唐曼把老太太带到了沈家小镇的宅子。
    “中午您想吃什么？”
    老太太站在二楼的窗户那儿，往外看着。
    “我特么都不知道人长得什么样儿了。”老太太“咕咕咕”的笑起来了。
    “中午想吃什么？”
    “吃饭呗。”老太太说。
    看来老太太在那儿，每天也是吃不到什么。
    唐曼打电话给贝勒楼，让送来六个菜。
    酒菜送来了。
    “您喝点吗？”
    “三天给我送一次饭，素食，酒到是没缺过。”老太太说。
    给老太太倒了酒，喝酒。
    “您一直在那儿呆着？”
    “对，一直在那儿呆着，有一个师父，在我三十岁的时候，就死了，然后就剩下我一下人了，一直到现在，我一百零六岁。”
    “您会蓝妆？”
    “是的，恐怕鬼市是唯一的一个。”
    “怎么称呼您？”
    “让我想想，我姓什么？”老太太笑起来了。
    半天，老太太说。
    “我姓林，叫什么实在想不起来了。”
    “林奶奶。”
    “不好听，叫我林小姐。”老太太笑声很大。
    “林小姐，我想学蓝妆。”
    林老太太看着唐曼半天说。
    “嗯，可以。”
    “当初您学蓝妆，蓝妆的用处是什么呢？”
    “你想学，就看你的本事，用处，你学会了，就懂了。”林老太太说。
    “感谢林小姐。”
    “不必。”
    吃过饭，林老太太说。
    “我要休息。”
    唐曼带到房间。
    “您就住这儿，我明天给你找一个保姆。”
    “谢谢。”
    “那我就回家了。”
    “晚上十点你过来。”
    唐曼点头。
    唐曼回宅子。
    林老太太一百零六岁，头脑很清醒。
    唐曼休息。
    晚上十点过去的。
    林老太太坐在二楼，看小镇的夜景，很美。
    “灯光真美。”
    在那儿，没有灯。
    “是呀，小镇的灯光很美。”
    唐曼给泡上茶。
    “给我一根烟。”
    唐曼递过去烟，给点上。
    老太太抽着烟。
    “你有白色的衣服吗？”
    “有，这儿有一套。”
    “换上，把头发披散开，再找一个白色的床单，换上，屋子里不要有镜子。”
    “好。”
    唐曼知道，这是要教唐曼妆了，蓝妆有那么多讲究吗？
    唐曼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老太太看了一眼唐曼。
    “确实是一个美女，我年轻的时候，不输你。”老太太说。
    “您年轻的时候，一定比我漂亮。”
    “你挺会说话的，把化妆箱拿房间去。”
    唐曼拎着那很重的化妆箱，进房间，林老太太跟进来。
    “躺到床上，头冲着床尾。”老太太说。
    唐曼愣了一下：“林小姐，您这是……”
    “教你妆。”
    “那……”唐曼害怕了，这是要给她上妆吗？
    “我教你妆，你不用害怕，我给你上妆。”
    唐曼犹豫了一下，还是躺下了。
    林老太太把化妆箱打开了，弄了半天。
    “我开始上妆了。”
    唐曼没说话，妆笔碰到唐曼的脸，她感觉到了一凉，她一哆嗦。
    “你不要紧张，这妆粉我是用山上寒石磨成的，会有一些凉。”
    林老太太上妆，手法很娴熟。
    “上完妆，不要照镜子，用心感觉受，如果你是有缘的人，你就能学会了。”
    “你师父，这样教你的吗？”
    “你不要说话。”
    “上完妆，不要照镜子看妆，两个小时后，把妆洗掉了，用清水一洗就掉了。”
    唐曼奇怪，那我学什么呢？
    但是，林老太太不让唐曼开口。
    林老太太，上了一个多小时的妆。
    “好了，你可以起来了。”
    林老太太出来，坐在窗户那儿，小镇放花了。
    林老太太又要烟抽。
    唐曼给点上。
    “真美。”林老太太说。
    唐曼站在一边。
    “你可以到你房间去休息，不要照镜子，两个小时，把妆一定要洗掉。”
    “我……”
    “你不用担心，我一会儿就休息了。”
    唐曼回房间，躺在那儿，这是什么教妆的方法呢？
    唐曼竟然睡着了。
    她做梦了，竟然梦到了，林老太太给自己上妆，自己就在旁边看，那是蓝色的妆，天蓝色的，很美，美得像天空一样……
    唐曼激灵一下醒了。
    她看了一眼表，两个小时了。
    她马上进洗漱间，把妆洗掉了。
    她出来，林老太太还在椅子上坐着。
    “林小姐，您回房间休息吧！”
    唐曼叫了几声，林老太太都没有应，这是睡着了？
    唐曼过去，看了一眼林老太太，一惊。
    妆师不用去摸鼻息，就知道人死了。
    唐曼慌了一下。
    她点上烟，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直接给团长打电话。
    “蓝妆人死了。”
    “死了，就葬在外面吧，她是少数民族，我让人去处理。”
    团长挂了电话。
    冯黛带着六个人过来的。
    “妆学会了吗？”冯黛说。
    “还没教呢！”
    “可惜了。”
    进去六个人，把人弄出来，放到车上。
    “这事你不用管了。”
    “我想送送她。”
    “没必要。”
    冯黛带着人离开了。
    唐曼坐到窗户那儿，点上烟，小镇的夜景真的很美。
    林老太太，在那儿呆了一辈子，最后看到了外面的世界，这是她一生的愿意。
    唐曼没有告诉冯黛，林老太太教她妆的事情。
    蓝妆，肯定是有着自己独特的地方。
    唐曼没有看到蓝妆，她有一些后悔，如果照镜子看看，会怎么样呢？
    也许，这蓝妆真的就消失了。
    唐曼进房间，把林老太太的化妆箱，拿到桌子。
    里面几只妆笔，很简单，剩下的就是妆料。
    这是林老太太自己在山里弄的石，自己磨成的妆粉。
    那叫寒石，还有两块蓝色的石头，拿在手里，感觉冰手，这就是寒石。
    自己磨成的妆料，有几种蓝色。
    天蓝，海蓝，淡蓝……
    唐曼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