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红要不到钱。
那就偷。
偷田家的金银珠宝,偷田老爷子收藏的字画古董。
反正只要能换钱的物件,那都是毫不吝啬的往娘家搬。
只不过她爹已经魔怔了。
给多少钱财都兜不住。
何况东山再起哪有这么容易。
丢失的珍贵物件到达一定数量后。
田家反应了过来。
并人赃俱获抓住了吃里扒外的王小红。
王小红自知理亏。
田家对她口诛笔伐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还嘴。
直到田老爷子说要把她休了以后。
王小红抱着她和田勇莫的儿子一顿声泪俱下的表演。
不得不说她当真是个狠人。
哭完以后,竟然摸出一把小刀,直接朝自己心口处扎去。
并口口声声说什么对不起田家,对不起夫君,对不起自己的好大儿。
到底是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
田勇莫心一软,抱着王小红就往医馆跑。
那一刀并没有伤到心脏,所以人救回来了。
心善的田勇莫也就再不提休妻之事。
然而狗改不了吃屎。
王小红消停了没多久,又串通娘家人,打起了一些更恶毒的主意。
娘家人坐在一起一商量。
想出了一条弄死田勇莫的毒计。
田勇莫现在是田家的顶梁柱。
田家老爷子年龄也大了。
只要田勇莫一死,田家大权自然就要落到他和王小红的儿子手里。
控制不了丈夫,还控制不了儿子?
届时王小红想支持娘家多少钱财,那都是她说了算。
达成一致以后。
王小红便凑了些银子给她爹。
让她爹找道上的人,弄点能杀人于无形的毒药来。
王老爷子染上赌博以后。
认识了不少不三不四的人。
特别是那赌场的老板,据说以前在道上混过,混得还是挺好那种。
而他恰巧又对王小红有意思。
以前忌惮田家在青泽郡有钱有势,而王小红又自命清高,所以不敢表达出来。
现在既然对方有求于自己。
那他当然人钱两要。
并给王家在藏龙山上求来了一副慢性毒药。
只不过事与愿违。
王家的阴谋,阴差阳错的被陆天明给化解了。
事情败露,王小红本来已经被田家逮住,准备送进大狱。
但是那赌场老板舍不得自己的姘头啊。
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又请来了一个妖道帮忙。
那妖道不知用了什么妖法,让刚刚好转的田勇莫又开始遭罪。
由于田家抓不到能够一锤定音将赌场老板送进大狱的证据。
所以只好请来江湖上的各路高手,想要以暴制暴。
没想到那妖道确实厉害,竟然连伤好几人。
田家也只好让田妙思快马加鞭,请远在藏龙镇的陆天明来帮忙。
就为了能早点回到藏龙镇,田妙思来的时候甚至累死了好几匹良驹。
听完田妙思的陈述后。
陆天明一时有些为难。
“这真刀真枪的拼杀,我倒是不惧,可那什么劳什子的妖法,我是真没怎么遇到过,这万一我也着了道,岂不是亏大了?”
田妙思救人心切。
当即便举起一根手指:“一千两!”
陆天明无奈道:“这并不是钱的问题,没有把握的事情,我向来不做,除非...”
话没说完。
陆天明伸手戳了戳田妙思的大拇指。
应该是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触碰自己。
田妙思身子哆嗦了一下,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反应。
陆天明撇了撇嘴,轻轻发力,将对方的大拇指弹了起来。
然后又依葫芦画瓢,直至田妙思的手掌全部打开。
“除非我看到的好处足够多!”
空气一时间安静下来。
田妙思盯着撑开的五指发了好半天呆。
这才抬起头弱弱道:“你这可比抢钱来得快多了。”
陆天明浅浅一笑:“相比你兄长的性命,区区五千两根本不值一提,而且我这人做生意非常讲究的,如果救不了人,分文不取。”
想到哥哥还在家里受苦,而且再找不到比陆天明更靠谱的人。
田妙思只能点头答应。
此去青泽郡,通常情况下骑马需要十来天的时间。
但一想到五千两银子近在咫尺。
陆天明便马不停蹄的赶路。
最后耗时七天,总算远远看见了青泽郡。
陆天明和田妙思本想连夜入城。
但是老天爷不作美。
第一场秋雨落下,居然造成了山体滑坡。
把官道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想着连日来没怎么休息。
陆天明便决定再露宿一晚。
拴好马匹正准备搭帐篷呢。
空气中忽地传来一股浓烈的酒气。
两人顺着酒味看去。
就见官道上有一匹马儿正缓步行来。
马背上似乎驮着个人。
等来到近处。
才发现是一名穿着破烂道袍的白胡子道长。
那道长在马背上颠来颠去,但是手里的酒壶却握得很紧。
马儿望见前方道路被落石拦住后停了下来。
白胡子道长抬手便在马屁股上来了一下。
同时骂道:“畜生,贫道让你停下来了吗?”
马儿打了几个响鼻,不耐烦的抖了抖身上的毛。
老道往嘴里灌了口酒。
然后坐将起来。
“这鬼天气,怎的说下雨就下雨?贫道还说今个能够赶到青泽郡,找店家讨口酒喝呢。”
说着,他将壶口朝下摇了摇。
然而里面酒水已空。
抖了半天,仅攒出一滴挂在上面。
老道很没涵养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壶口。
意犹未尽道:“贫道就靠这口酒吊着命,今天晚上怕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暗叹一声后。
他忽地转头看去。
就见旁边空地上有两人一猴在盯着自己看。
于是他那张老脸突然间就舒展开来。
“嘿嘿,天无绝人之路,贫道我命不该绝!”
自顾说了一句后。
他便骑着那匹瘦马兴高采烈的朝陆天明和田妙思奔来。
陆天明和田妙思对望一眼。
赶紧各忙各的,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那道长骑马行至近前。
满脸堆笑道:“小施主,你们要在这里过夜吗?”
陆天明抖了抖手里的帐篷:“不是,我们在这里玩耍呢。”
道长奇道:“帐篷都拿出来了,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
陆天明反驳道:“你不也睁着眼问些废话?”
道长闻言一愣,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安静片刻。
道长见两人不理他。
便自顾将马匹拴在一旁。
然后拿着那空酒壶百无聊赖的晃荡起来。
陆天明扎好帐篷。
干脆径直走到道长跟前。
“这位前辈,咱们素不相识,您要是过夜呢,还请劳烦换个地方。”
道长捋了捋白胡须。
答非所问道:“施主,你们一会做饭吗?”
说着,他便嘿嘿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