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是刚刚搭建的,再加上被偷袭后增加了不少中毒的伤兵,这会子大家都还没睡,除了整理行装修整营地,很多人还帮着医疗们关顾受伤的弟兄。
这轮炮弹刚一落地,往日里训练有素的士兵们一齐分散开来,拿枪分武器,在各级指挥官的带领下,照着哨声的方向扑过去。
按道理来说,突袭部队已经是摸到营地附近,几乎是贴脸打的距离了,根本就不该再动用火炮了——
毕竟,炮火攻击的作用,在于压制和削弱对方的防御和火力,为后面紧随其后的骑兵步兵开辟道路。
正确的攻击方式是用火炮洗地,然后再全线压进——而这票鬼子,采取的,居然是这种同归于尽的架式,其凶残程度可见一斑。
连着两轮炮击结束,敌军抄起武器就往吉军这边来了。
“妈的,这究竟是扑过来多少小鬼子!?”
团长白云方大叫一声,旋即命令打照明弹——
营区提前布置好的机枪位开始怒吼,那些宰了哨兵们的鬼子突袭队,本以为可以奇袭吉军的指挥部,得意洋洋地向这边冲锋,直线跑路连拐个弯都不知道的,而这些机枪组成的火力网,瞬间让这些混蛋倒在前进的路上。
“照明弹,照明弹!”
不知是谁大叫一声,紧随着腾腾两声脆响穿透四周的喊杀冲天,两枚鬼眼般的青绿火光瞬间升腾而起。
这种亮度足以让警戒的吉军发现四下的伏兵,参谋长杨四同手一松,整个营地周遭几乎到处是鬼子的钢盔反光……粗略估计人数不会少于两千人。
进入西伯利亚地区后,为了钳形夹制海参崴的鬼子,姜登选和郭希鹏分了兵……
原本总人数方面,三千人的大部队是有人数优势的,但因为分兵和大量士兵被毒气攻击的原因,原本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
别看吉军的机枪手因为占据有利地形,对着那些移动的目标疯狂的射击,连续打退了两轮射击,但由于射击时间过长,整个枪管烫到了发红的程度——
如果再强行开枪,炸膛的可能性将大大增加,此时不知是谁大叫一声“弟兄们弄死这群狗日的”,混战……就这么突然爆发了。
姜登选手下的那位猛将团长最先扑入敌阵,弟兄们见他打头,纷纷嗷嗷大叫着冲去,有的干脆把膀子都脱光了,举着大刀,刺刀,甚至是长枪就杀过去。
鬼子眼见这拨儿如同洪水般势不可挡,也是呜哇哇地乱叫着冲上来迎战——
一片刀光血影,金属相交的叮咣声,加上男人们战斗时的后脚,受伤时的哀嚎求救,各种声音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鲜血很快染红了大地,接二连三的照明弹继续腾空而起,把整个战场照成了一片修罗炼狱。
短短二十分钟死伤已过半,吉军士兵们的大刀几乎都卷了刃甚至弯折,而小鬼子的刺刀也都统统失掉了锋……
男人们开始发出更原始的野兽般的吼叫,竟开始捡石头,挖眼睛,有的干脆上嘴了……整个战场变得极端血腥,烂肉,残肢,甚至是一颗颗的头颅到处都是。
带头冲锋的猛将白云方,发现自己的大马刀失去了威力后,干脆利落地翻转刀把,直接砸断了一个嗷嚎的鬼子脑壳,从后腰拽出手枪连续射击!
毕竟是深夜交战,就算有一颗又一颗的照明弹辅助,小鬼子依旧很难分辨清楚到底谁是重要人物。
但他这一开枪不要紧,基本把附近所有敌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毕竟这帮王八犊子也多杀几个大官更有用。分明看出了鬼子们的心态,白云方的警卫员大叫着“团长小心”,连忙呼喊着弟兄们过来帮忙。
饶是如此,这些凶残的鬼子依旧还是让他的警卫身受重伤。
“老白,这动静不对啊,他妈的不是鬼子全他妈扑过来了吧?”
杀出重围,白云方正指挥反击,而姜登选的副官云望跑来紧张地发问。
“管他怎么回事!反正得干……慢着!”
白云方又放倒了一个鬼子,回身失声怒吼,“你,赶紧的带上弟兄们,得先领着师长和那些个受伤弟兄们撤吧!”
现在正面交手已进入白热化的阶段,万一这帮邪门的鬼子带着人绕后攻击营地,把他们长官伤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云望也知道厉害关系,赶忙带领亲兵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返回己方营地。
几乎所有人身上带着伤痕,双眼也不似往日里流光溢彩充满火热光芒。
还好,营地还未出现状况,医护们依旧在匆忙地救助伤员。
而那些防守营地的弟兄们见云望回来,连忙向他询问前线状况,在得知战斗吃紧,纷纷急得都想上去厮杀。
“不行!还他妈打个屁,师长到现在都没醒,我们得带着他离开火线——得……”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营地的另一侧,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是香瓜手雷。
果然不出白云方的所料,鬼子趁火线上战势紧张,照他们营地扑来偷袭了。
显然,这帮鬼子是觅到了连续偷袭的“好机会”,照着营区这边就来了。
幸好他们这些全副武装的弟兄警惕性足够,从交火点上杀回来了,否则天知道会出多大的事情。
人数并不多的鬼子偷袭队,很快就被彻底消灭——
云望马上指挥全体把伤兵抬上车,自己则是带着两个弟兄扑进姜登选的大帐——
有专门的医护正在照顾他,但他人至今没苏醒。
男人们小心地将他抬上车……刚离开营地没多久,郭希鹏的援军终于到了。
在兄弟部队的帮助下,他们很快击退了鬼子的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