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撤消关东军都督府,尽管代表着“协调温和性外交”成为日本的主流,却也并不能说明小鬼子对华夏这片广袤的土地不再觊觎。
相反,随着原敬首相主政,连连受挫的军部,在北一辉大川周明等人的推动下,把更多的权责交由位于抚顺的关东军司令部。
在田中义一入阁后,时任陆军大臣的大岛健一,和关东军司令长官上原勇作,对那位只知道消耗军费,把大量日本勇士送上西伯利亚等不归路的田中义一,爆发了激烈的对抗。
然而就在这对抗间,姜大督军那充斥着暴怒,和复仇意味十足的电报,被送到了他手上。
这男人当下就炸了,大声斥责这群混蛋又给自己惹出祸端,一定又是国内的那些激进派云云。
但他心里也很清楚:涉及对方的高官之女,算的上是相当的外交事件……特别是那位早就上了“天诛榜单”的姜诚,肯定会利用此事大做文章。
赶紧向上级汇报情况,上原勇作又拨通了张大帅的电话。
先是表明自己的态度:哈尔滨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属意外,日方内毕竟也有些激进分子,这都算他们的个人行为等等。
然而身为奉军总司令的张雨亭,这次也是表现出很愤慨的样子,再三表明他们的意见。
既是把黑省一把手的女儿动了,就别怪我们真的翻脸了。
日本人若是认为是个人行为,那么就应该把幕后真凶……以及所有的参与者全部都交出来。
特高课在军部的授意之下,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若不妥善解决肯定会有一场惊天风波。
可吉林方面,却把死了个女人的事情无限放大……大有把他们日军包括南满铁路上的驻军,全数赶出吉林那意思。
行吧,看来现在只有坐下来谈判了。
上原勇作心里在打鼓:毕竟全副武装的吉军,特别是那支有坦克有大炮的重装合成旅,他们的胜算也并不大。
就算他们谁都知道那玩意消耗极大,可他们也没谱,姜诚手里到底有多少石油,多少弹药……多少他们还不知道的底牌可打。
而且……南满铁路也不能移交吉军,其他条件都好说。
上原勇作一颗忐忑的心总算是落了地,当下又给那位姜爷去了电话,把自己上宪的意思统统传达给对方,并邀请他亲往抚顺来,跟他们坐下来谈赔偿的事宜。
“呵呵,还得要我去啊?”
姜诚斜倚在高背椅上,口吻不无鄙夷,“上原长官,我是尊重您是个不错的对手,才愿意耐着性子与您说这些——”
“哈尔滨的侨民,我已通过南满铁路,全部押送往集安方向了,我也请贵方的边军,及时收留这些可怜的日本民众。”
“另外嘛,”
说到这里,姜诚讥诮的声音又多了几分阴阳怪气,“贵方也不必想着什么往集安方向攻击,或者调南满的驻军协防,我方既敢行事,就不怕报复!”
说完这话,他把电话狠狠摔上了。
看着姜登选杨四同白云方等人越显肃穆的表情,姜诚又道:“按计划来,全线出击!”
…………当天,重装合成旅沿着铁路的方向,缓缓南下往长春方向移动。
所过之处的日本驻军皆是震惊,可是真敢还手的一个都没有。
还通知他,吉军和日军翻车了……老朋友到你跑路的时候了。
连续两年来,铃木秀树和死掉的町野武马差不多,当了“日奸”给姜诚当走狗。
一方面在南满铁路大肆给姜诚“开绿灯”“行便利”,包括从关内引入移民,运送货物等等。
另一方面,日本这边大大小小的消息,基本都是从他耳朵里听到的。
当然奸细没白当,铃木秀树一口气积累了不少财富……现在几乎要到东窗事发的时候了,这货把金银细软一打包,带着几个心腹一遭跑了。
据说这大阪人没有回倭国,而是乘船去了美国优哉游哉去了。
他是跑了,底下人可遭殃了:
满铁护路军的总司令没影儿了,这仗还打个毛?
面对来势汹汹的吉军,他们就砰砰朝天放了几枪,也是一溜烟没人了。
于是,这支神奇的护路军,在吉军坦克的追赶下,连夜逃往位于抚顺的关东军司令部去了。
而另一头,由马占山带领的弟兄,在白俄团的协同下,直插向位于绥芬河的日军驻地。
这支部队,是日本北遣军撤离后,留下的一支留驻军。
小鬼子想的是阴险:他们大部队是撤了,但也得给东北埋个祸根——
往后铁路不管去海参崴还是去哈尔滨,都得路过绥芬河,他们卡在此地……等于随时可以让吉军通行不畅。
然而他们却忘了,一旦失去后援,他们这支倒霉的部队,就成了一支孤军。
一支守在孤岛上的散装部队。
寒风四起。
肃杀的气息让空气中充斥着大战即将来临的凄寒。
惨叫四起,但是防备的日军很快奔向机枪位,照着他们的方向便一阵凶猛的扫射。
而马占山早就有所准备,他所安排的白俄骑兵,早就在火力网的右后方组成了连阵,在枪响的一瞬间,便朝着鬼子营地猛攻过去!
营地的后方是鬼子的马厩,在白俄骑兵冲上来的同时,大量的燃烧瓶倾注而下,那些本来经过训练的马匹并不怕枪炮声,可属于生物的本能自然怕火,它们开始疯狂地挣脱束缚乱跳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