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分宾主坐好,下人上完茶,便退了出去。
“侯爷,郡主,你们昨个给我家送过去的白米,口感真的不错,我和士元还是头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白米!”陈美莲道。
“妹妹,你和士元要是喜欢吃,等下次我和侯爷去京城回来的时候,再给你们送一些过去。”
“那敢情好!妹妹先谢谢郡主和侯爷了。”
“这点小事,用不着道谢——都是自家地里种出来的,只要你们喜欢吃就好。”
“侯爷,郡主,想必你们也晓得我们夫妇的来意了。实不相瞒,亦寒正好过两天回来,想提前下聘,把婚期定好,等雪儿小姐及笄后,就迎娶过门。”
“妹妹,亦寒这孩子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人品贵重,做我们陆家的乘龙快婿正好!”
陈美莲和丈夫一听这话,心里高兴得很。
陈美莲是满脸笑容,高兴地说道:“既然郡主和侯爷没意见,那三天之后,我们带着亦寒亲自过来下聘。”
谈完正事,大家唠起了闲嗑,谈起了京中的事情。
虽说陆明成贵为逍遥侯,可他用不着上朝,所以京中的大事,并不清楚。
他只想当一个逍遥快活的侯爷,和妻子远离权利的中心,这样对自己家有利无害。
更何况在朝为官有啥好的,一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做事瞻前顾后,说话都得考虑好了再说,实在是太累了。
裴士元和陈美莲在陆家吃完午膳,俩口子才高兴地回了家。
能够圆满完成主子交给他们的光荣任务,两人的心情是愉悦的。
这么多年来,只有他们俩口子清楚这其中的艰辛与不易。
每天都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好在当初逃跑之时,尾巴扫得干净,没有留下一丝线索,这才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让他们在陆家村生活了下来。
多年的相伴,他们早已把小主子当成了自己的血脉。
等小主子成亲之后,他俩打算浪迹天涯,阅尽天下美景,品味一下人生,好好为自己活一场。
当然,这个美好愿望的前提是小主子不需要他们的陪伴了,才能付诸行动。
裴亦寒回京述职,得到了庆元帝的嘉奖,官位又上了一个台阶,封为正三品的冠军大将军,继续镇守边关。赏黄金千两、古玩珠宝两箱、绫罗绸缎百匹,赐将军府一座。
对于有功劳的将军,庆元帝封赏起来从不手软。他知道要想江山永固,对于这些保家卫国的将军,一定要高度的重视。
落雪山庄的大管事郭全义一听小主子进京了,并且秘密过来了。
他立即率领众人前呼后拥,把小主子迎进了庄子里。
落雪山庄占地百亩,里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园林花卉等融为一体,此处的环境极其的幽静雅致。
裴亦寒身着一身黑色的锦袍,金冠束发,脸上扣着一张银色的面具。
他威严地坐在大厅正中的一把椅子上。
郭全义率领手下的人,一起弯腰行礼道:“小人拜见主子,欢迎主子回归!”
“免礼!”
郭全义一挥手,其他的人全部退了下去。
“小主子,你现在一切安好吧?”
“郭爷爷,你的身体也安康吧?”
“老奴的身子还算硬朗,谢小主子惦记。”
郭全义是裴亦寒祖母张丽荣一手提拔起来的老人,极其的忠心。
张丽真和她母亲之死,全是他安排人做的,至于成乾也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郭爷爷,我的仇人已死,以后就好好管理落雪山庄吧。”
“老奴明白!……”
翌日,裴亦寒带着部下从京城出发,一路快马加鞭,只用了四天就回到了他梦中的家乡。
晚上,陆家村的村民吃过暮食,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开始天南地北闲聊,侃大山。
当然现在大家说的最多的就是陆家新盖的府邸。
“哎呀,侯爷就是财大气粗!你看看人家盖的大宅子,就是咱们全村人住的地方加在一起,也未必有人家的府邸大。”
“这可羡慕不来的!咱们阳河县是人家皇长郡主的封地,人家想盖多大就多大。”
“嗯,这话我认同。”
“你们晓得吗,侯爷家光庄子就有十来个,听说有三处庄子是他家独自经营的。庄子里的长工每人每月都能赚一两半银子,逢年过节有节礼不说,到年底还有红封。”
“这工钱可不低!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家亲戚把家里的一个女孩子,嫁给了如意山庄里的一个长工。”
“要你这么一说,这要是一家有四、五个干活的,这一年不就百八十两银子了?”
“那还用说。我家亲戚跟我学,庄子里有一户人家,家里有七个劳动力,一年就赚了一百多两银子,就连庄子里的妇人,一年也能赚个十两八两的,并且家家户户都盖了青砖大瓦房。总之,如意山庄早已旧貌换新颜,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让你这么一说,我都动心了。我家现在有十亩土地,第一季小麦赚了十多两银子,接着又种了辣椒和黄豆,秋收的时候看能出多少银子吧!”
“侯爷和郡主不是跟咱们签了契约吗,一斤干辣椒六十文,一斤黄豆两文,等秋天咱们收拾干净,就让赵管家拉走。”
“要说侯爷家给咱们的种子就是好,我一走进地里,看到辣椒秧上结的果实,我的心里就特别的高兴,还有那个黄豆,长的也非常好,所以咱们用不着羡慕别人。”
“就是!只要侯爷的心里还有咱们,那咱们的生活肯定比以前更好。”
“小玲,你说陆西以前的那个婆娘,也不晓得咋想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整天捉妖,这下好了,把自己变成了弃妇。回过头来看陆西又找的夫人,那小模样长的那个水灵啊,可比她好看多了。”
“脑袋让驴踢了呗!嫁给陆西,心里还一心想着咋帮扶娘家,要是真有困难也行,怕就怕娘家人一心一意地想从她那里弄到好处。”
“也是她福薄,跟陆西成亲好几年都没生个一儿半女,就算她没做出那么多的事情,这样的女人也不能要了。”梁大妮说道。
“行了,咱们不说她了。别看我跟她出自一个村子,可我这人帮理不帮亲。她以前做的那些事情确实过份,但她现在也没有落好,犯了重罪,被判了秋后问斩。”程小玲面带忧伤地说道。
“啥?咋要被砍头了?”梁大妮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