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妹妹误会,李治连忙解释道:“火枪不止威力大射程远,而且十分好玩。”
“房遗爱制造了两把火枪,一把长火枪,一把短火枪,我想要那把短火枪,结果父皇竟然还不舍得给我。”
明白原委的晋阳公主喜笑颜开,父皇不舍得将短火枪给雉奴哥哥,这不正说明父皇十分喜爱火枪?
而雉奴哥哥十分渴望得到短火枪,也说明十分喜爱火枪。
房遗爱制造出的火枪也太厉害了吧?
晋阳公主既骄傲又欣喜,喜滋滋的安慰道:“雉奴哥哥,你不必和父皇抢,我让遗爱再制造一把火枪给你。”
李治摆手道:“不用你说,二郎已经答应再给我制造一把火枪。”
晋阳公主听了也就放心了,好奇的追问起试枪的经过。
虽然她趴在窗户上看到了整个的经过,却听不到声音,心里正关心着呢。
李治开始绘声绘色的说起了试枪的经过,晋阳公主和侍女们听的十分的认真,时不时发出一阵惊叹。
听完之后,晋阳公主美目泛彩,惊讶道:“到最后竟然也没确定火枪的射程?”
李治点头道:“嗯,一百六十步的距离太远了,父皇和二郎都是刚上手火枪,很难打中。”
“我觉得若是打中的话,破一层皮甲肯定没问题。”
晋阳公主连连点头:“火枪真是太厉害了!”
李治点头道:“确实厉害,而且二郎还想出了三段击战术,无论是父皇还是李靖等名将都大吃一惊赞不绝口。”
心上人表现的如此出众,晋阳公主自然越听越是欢喜,不过她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李治的一丝异样。
晋阳公主问道:“雉奴哥哥,还有别的吗?你刚才怎么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李治沉吟道:“我就是很不解,二郎想到了三段击战术,能最大程度的发挥出火枪的优势,大家都很惊喜很高兴,唯独长孙大人例外。”
“别说他还是我们的舅舅,就算他只是普通的臣子,对他而言大唐变得更加强大不也应该是喜事吗?”
“我总觉得他似乎在刻意针对二郎,二郎好像也没得罪过他吧?”
晋阳公主听了蹙着眉头,轻叹了一声:“遗爱倒是跟我说起过,房相做了十多年的宰相,隐隐是文臣之首。”
“但是长孙大人一直都不服气,想取而代之,所以才会如此针对遗爱。”
李治之前一直待在宫里学习,对朝廷并不怎么了解,听完妹妹的解释这才恍然。
李治挑眉道:“房相的功绩摆在那里,为相这么多年一直勤勤恳恳从无疏漏不说,而且一向秉公辅政,无论是功绩还是才干,长孙大人都不及房相。”
“当然了,长孙大人心有不服,力争上游这也没什么。那他也应该在政务和功绩上着手,而不是不顾国家的利益,只想着攻讦钻营。”
晋阳公主轻声道:“这也正常,并不是所有的臣子都大公无私,一心为国,朝中的大臣们心思各异,大多都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雉奴哥哥你该明白的。”
李治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他只是觉得长孙无忌既然是皇亲国戚,那更应该为朝廷着想才是,却没想到,并非如此。
房遗爱被晋封为县公的消息飞快的在朝中传开了。
朝臣们听到这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房遗爱并非是因为功劳被晋封为县公,全都是靠晋阳公主。
所以,大家都不服气,你房遗爱救治了晋阳公主被晋封为县公,大家也不说什么,谁都知道晋阳公主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
但是,你房遗爱都要成为晋阳公主的驸马了,还因为救治了晋阳公主而被晋封为县公,这就有点不讲理了吧?
救治公主是功绩,但是救治自己媳妇还能算功绩吗?
你这让大家如何服气?
不过,还没等义愤填膺的议论呢,后续接着就还了。
房遗爱并不是因为救治了晋阳公主而被晋封县公,而是因为制造出了火枪。
一百四十步远的距离破了一层皮甲并且洞穿了箭靶!
火枪的威力和射程竟然恐怖如斯!
因为皇帝连同李靖等朝廷重臣一同在两仪殿前试的火枪,所以没有人质疑。
他们也终于想了起来,房遗爱曾经在军器监和陛下打赌,若是制造出了比弓箭强大的火枪,就被晋封为县公。
如今房遗爱确实制造出了比弓箭强大的火枪,那么皇帝遵守诺言晋封房遗爱为县公倒也没毛病。
这么说,房遗爱确实是凭借自己的功劳晋封的县公。
宰相之子,被选为晋阳公主驸马,年纪轻轻就自己立功获得了县公的爵位。
谁不羡慕呢?
几个月前,房遗爱还是长安城里的笑话,长安城里的朝臣勋贵们对自己的崽千叮咛万嘱咐,可千万别学房遗爱,不然打断你的狗腿!
然而现在风向已经全变了。
生子当如房遗爱!
跨马走在长街上,房遗爱颇有些趾高气扬的样子,感觉长安城的风都是温柔自在的。
从此咱可就是县公了!
要是什么时候能成为国公就更棒了!
回到国公府,房遗爱就直奔库房,库房里还有他闲暇时蒸馏出来的烈酒。
给李二送去六坛,不能一次送多了,送多了就不珍贵了。
还得给程咬金送去两坛。
房遗直找了过来,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关切的问道:“二郎,你的火枪试验的怎么样?”
房遗爱拨开了他的手,笑道:“我乃堂堂洛川县公,你一个小小六品承议郎,要对我恭敬些!”
因为父亲是宰相,所以房遗直并没有入朝为官,而是打理宰相府,不过他还是被陛下恩赐了一个散官。
有官身,能领俸禄,还不用干活。
虽然房遗直只是六品散官,但是却从没有人敢对他吆三喝四,因为他是宰相嫡长子,将来是要继承国公爵位的。
见到弟弟那嘚瑟的样子,房遗直牙痒痒,他真的很想振一振自己长兄的威风。
但是,打不过,根本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