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里很多人都在关注长孙家送到高阳公主府的聘礼,但也只是看个热闹而已。
其中梁国公府最关注长孙家的聘礼,房夫人亲自带着人去数了高阳公主的聘礼。
当房遗爱回到国公府的时候,正看着母亲正带着大嫂杜氏打着算盘忙着呢。
房遗爱诧异的问道:“娘,都这个时辰了还在算账呢,有什么账不能等明天再算?”
杜氏一边提笔写着,一边笑道:“娘实在算高阳公主的聘礼有多少呢。”
房遗爱疑惑道:“娘,您费劲巴拉的算高阳公主的聘礼干什么?她的聘礼爱多少就多少呗,关咱们什么事?”
房夫人白了房遗爱一眼:“你这傻小子也不想想,二月初六就是你大婚的日子,晋阳公主可是嫡出公主,她的嫁妆肯定不比高阳公主少,咱们给的聘礼自然也不能比长孙家给的聘礼少,是不是这个道理?”
“不然,别说咱们房家没脸,晋阳公主也没脸,连陛下都会不高兴!”
房遗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笑道:“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晋阳公主根本就不上心,她自己的嫁妆多着呢,再说了,我自己私房也不少啊。”
杜氏连忙问道:“你知道晋阳公主有多少嫁妆?”
房遗爱摇头道:“具体多少嫁妆我当然不知道,不过前天和她一起参观公主府的时候倒是听她说起过。”
房夫人听了直接站了起来,伸出手来一把就抓住了房遗爱的耳朵。
纵然房遗爱皮厚肉糙一身武艺,此刻被老娘抓住了耳朵,此刻也是无计可施。
大意了,就不该坐下来。
“你这个臭小子,公主跟你说了嫁妆的事,你竟然回来一声都不吭!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娘吗?只能是气死我了!”
房遗爱道:“娘,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她嫁妆是多是少不重要,我想要的是她的人,又不是她的钱!”
“想要赚钱还不是容易的很?我随随便便一个主意就能赚到亿万家财!”
房夫人听了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怒道:“亿万家财?长本事了啊?翅膀硬了是吧?”
房遗爱无奈道:“娘,您能不能放手?我可是堂堂国公!这要是传出去,我可就没脸见人了?自古以来还没听说哪个国公被揪耳朵呢!”
房夫人放开了手,没好气道:“还不快说,公主都说了些什么?”
房遗爱揉着耳朵,解释道:“也没什么,就是陛下将皇后遗留的体己一分为二,一半给了太子,一半给了晋阳公主。”
房夫人和杜氏听了不由倒吸一口气,皇后的体己的一半有多少?
虽然刚立国的时候百废待兴,皇后也十分节俭,但是那可是堂堂皇后啊,后宫之主!
房遗爱接着道:“陛下呢,觉得自己也不能被皇后比下去,所以给晋阳公主准备了差不多的嫁妆。”
房夫人听了不由抚额,杜氏颤声道:“娘,就算把咱们国公府卖了不够啊!”
房遗爱连忙道:“哦,母亲不必烦忧,公主说了,她也害怕嫁妆太多影响不好,也会让其他姐姐面上不好看,所以央求父皇将皇后遗留的体己提前送到公主府,不算在嫁妆里。”
房夫人听了不由长舒了一口气,这样还好,要不然也太吓人了!
房夫人感慨道:“公主出身高贵,由陛下亲手抚养长大,恩宠无出其右,却宠而不骄,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温柔贤淑,也不知道二郎你上辈子做了多少善事!”
杜氏笑道:“娘,瞧您说的,咱家二郎也不差啊,年纪轻轻就立下那么多功勋,成为了朝中最年轻的国公!”
“虽说晋阳公主身份尊贵,人美心善,但是放眼朝野,还真就跟咱家二郎最般配,可以说是天生一对呢!”
房夫人听了心里十分熨帖,其实她也很为自己的儿子感到自豪,能娶到晋阳公主的本事,不然别人怎么就娶不到呢?
不过,这小子有时候就是粗心大意,欠收拾!
房夫人道:“不可能夸他,这没夸呢,他的尾巴就快翘到天上去了,这要是夸了那还了得?”
“臭小子你给我好好想想公主都说了什么,有没有遗漏?”
房遗爱听了一张脸直接垮了下来,无奈道:“娘,我们在公主府里逛了快一天呢,光情话就说了半天,我还能一句一句的说给您听不成?这说到天亮也说不完呢!”
杜氏听了不由噗嗤一声掩嘴而笑,她还是第一次发现小叔子的脸皮竟然这么厚!
房夫人笑骂道:“谁要听你们小两口的情话了?我问的是重要的事有没有遗漏!”
那天还说了什么来着?房遗爱挠了挠头,道:“她还说了自己汤沐邑的事,汤沐邑这些年所收的赋税她也没怎么用,大都变成了钱、金子还有田地,不过,这些都在她的邑司,她说等婚后再运回长安。”
房夫人听了再次抚额,怎么就将公主汤沐邑的事给忘了呢!
是啊,晋阳公主好像七八岁的时候就有了汤沐邑,这些年光是汤沐邑的赋税就是一笔极大的财富。
晋阳公主住在宫里,平日间也没什么花费,也就是给皇帝还有姐姐、兄长送生辰礼贺礼的时候花费多一些。
房玄龄回到上房的时候,见到夫人一脸的愁云,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房夫人叹道:“老爷知道晋阳公主的嫁妆有多少吗?”
房玄龄笑呵呵道:“瞧夫人说的,我又不是能掐会算,这我上哪儿知道去?”
房夫人将刚才房遗爱的话都说了一遍,房玄龄听了并没有感到意外,脸上仍然一副笑呵呵的样子。
房夫人没好气道:“我这正上愁呢,你怎么还笑的出来?”
房玄龄笑道:“晋阳公主出身高贵,又是陛下亲自抚养长大,她的嫁妆肯定很多,这有什么好意外的?”
“好在晋阳公主不事张扬,决定将皇后的体己提前送入公主府,汤沐邑所得等婚后在运到长安,都不算在嫁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