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镇抚司,庆言让人把这个窥视自己的人,送到北司房,让北司房那位枯槁老人,好好审审。
送去之前,庆言特意叮嘱了声,让北司房的人好好检查一下那人的牙齿,以防对方自尽。
堂室内,三人一狗,静静的看那头买来的猪。
“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何炎看着这一幕,心中很是疑惑。
“做个实验,看看我的设想是否可行。”
一边说着,庆言就一边思考,究竟要如何固定住这秘金丝。
徒手的话,显然是行不通的。
毕竟是血肉之躯,庆言已经实验过了,秘金丝达到这么细的程度,已经能够轻易划破皮肤。
略一思索,庆言找来了两张桌子,把秘金丝绑在桌腿之上。
保险起见,庆言两人特意坐在了桌上,保证万无一失。
朱清抱着那头近百斤的猪,从大概三尺高的高度抛下。
“噔……”
刺耳的金属振动声响起,秘金丝应声而断。
庆言来人从桌上下来,仔细打量起猪上被秘金丝切割出来的伤口。
不得不说,秘金丝的锋利程度,不容小觑。
直接在猪的身上,切割出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
庆言扒开伤口仔细查看,在猪脊骨上,被秘金丝切割出两毫米深的伤口。
随后,就无法再寸进。
庆言也仔细观察了片刻,崩成两段两段的秘金丝,断口处呈现出无规矩拉伸状裂痕。
符合达到金属强度极限的断裂形态。
“怎么回事,还是太粗了吗?”何炎凑了过来看了看。
庆言摇了摇头。
“并不是越细越好,太细了可能会更容易断,太粗了又不能达到足够的杀伤力。”
何炎皱了皱眉,“那眼下这种情况,该如何是好,你从中是否找到别的线索。”
难得,朱清主动开口提出自己的想法。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猪是死物的原因,所以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庆言不置可否,“也可能与这有关,我们这只是猜想,并没有得到验证。”
这还是庆言第一次认同自己的观点,朱清咧着个大牙傻笑着。
“要不然,咱们找个活物,试验一下下?”
说着,朱清把目光放在一旁的元芳身上。
下一秒,朱清一个猛虎下山之势,扑向元芳,把它死死抱在怀里。
元芳还在想,他们会抓个什么东西来做实验,下一秒,他就被抓住了。
“嗷嗷嗷……”
元芳身为二哈独特的惨叫声响起,久久不绝。
“庆言,快快快,把秘金丝绑好,咱们再试一次,我快抱不住它了。”朱清语气急促的说道。
听到这话,元芳挣扎的更厉害了。
再不死命挣扎,晚上庆言他们就吃狗肉了。
庆言皱了皱眉说道:“别闹。”
听闻此言,元芳心中大暖。
心想,还是庆言对他最好,舍不得让自己死。
就在它还在感动之余,庆言阴恻恻的来了一句。
“这才养了几天,等养肥了,再杀了吃肉。”
咔嚓!
元芳那颗炽烈的真心,碎了。
元芳一记恶狗扑食,朝着庆言飞扑而去。
庆言反手一个巴掌,元芳,败!
言归正传,庆言认为,纯秘金丝的韧性,可以达到杀人的目的,却达不到斩首的锋利程度。
锋利度是和粗细呈正比的,也就是秘银丝越细,那么切割力也会更强。
只要细到一定程度,是可以直接达到斩首的程度。
先不说能不能制作出来,那么细的秘银丝,肯定会断裂,并且遗留在现场。
即便凶手可以进去上官贵妃宫院中,取走断裂的秘金丝。
但是,柳贵妃宫院中的宫女,却是真切的目睹了一切。
宫女的尖叫声,极有可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凶手必定不敢返回现场,取走秘金丝。
那么,柳贵妃的宫院必定遗留有秘金丝,但是现场却并没有找到。
这样分析,凶器很有可能并不是秘金丝,或者说不是单纯的秘金丝。
就在这时,王千书酒足饭饱般,从外面走了回来,嘴里还哼着荤曲儿。
看着庆言几人靠坐在椅子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王千书嗤笑道。
“怎么了哥几个,一副吃了败仗的模样,要不然晚上去青楼,约几个花魁乐呵乐呵。”
一边说着,一边冲庆言挤眉弄眼。
呵呵。
庆言心想,就你这副糟老头子模样,那些花魁娘子能鸟你就怪了。
听王千书话中的意思,他好似青楼的宠儿一般。
他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想让庆言一起去。
到时必定有花魁娘子出场,他才有机会一亲芳泽。
“当值时间,你又去哪里厮混去了,是不是想回中司房待着去了。”庆言斥责道。
王千书一声长叹。
“我这副老骨头,不知还能够活几年,我只想在我死之前,能够多看看这京都的四处风景,那便死而无憾。”
王千书这么说着,还显得有些寂寥。
庆言的心头,也有些软了,刚准备说些软话,以示安慰。
朱清却心直口快的说道。
“上午我们离开镇抚司的时候,我看着你偷偷的朝青楼方向走去,那边有什么好看的风景吗?”
朱清保证,他不是有意拆王千书的台,他只是心直口快,没啥脑子而已。
闻言,庆言脸色一黑。
“王千书,你最好祈祷接下来的问题你能一一解答,要不然你就给我滚回中司房呆着吧。”
庆言这次是真生气了,这该死的王千书,纯纯在消费他的同情心,实属可恶。
王千书狠狠瞪了朱清,要不是打不过他,他早就呼他个熊脸了。
“您问,我知道的话,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秘金是否还有其他的制作方法,可以让它的韧性变的好,制作成细如发丝般的丝线。”
庆言估算过,即便韧性足够情况下,一毫米左右的细丝并不能轻易切割下头颅。
在韧性足够的情况下,想要达到那种程度,至少需要发丝般粗细才行。
王千书抚了抚脏乱的胡须道。
“你口中那种类似的东西,我的确有所耳闻,叫金蚕线。”
听到想要的答案,众人心头大喜。
“哪里能弄到这种金蚕线?”
庆言胸膛略有起伏,赶忙问道。
“弄不到了,已经失传了。”
众人,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