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千书肯定的答复后,庆言这才欣慰一笑。
说完,庆言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有些事情,需要他亲自去办,交给旁人他不放心。
就在出门之际,一封信件'不小心'从庆言的袖中掉了出来,庆言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一般,径直离开。
这一幕,自然难逃王千书的目光。
王千书捡起地上的书信,刚准备呼唤庆言的名字,却发现庆言的背影,早已消失不见。
王千书捏着信封,感受了一下信封的分量,鬼使神差打开信封。
看了几眼,王千书的眼神一亮,如获至宝般把信封收了起来。
“还算你小子有点良心,不然我真该后悔,当年救你了……”
出了镇抚司,庆言换了一身打扮后,朝着内城一家,属于萧家的裁缝铺的方向寻去。
既然已经决定了把萧家从京都抹去,那他必定不会食言。
既然如此,那就务必做到斩草除根。
经过庆言一番思量后,便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
此时,庆言已经利用鬼脸面具,换上了一个陌生人的长相。
进入裁缝铺,店小二立马迎了上来。
“这位爷,需要点什么,可是需要订购什么衣裳,小店的师傅都是能工巧匠,只要客官需要,我们都能满足。”
庆言颔首,嘶哑着嗓音说道:“去把你们掌柜的找来,我有大生意找他做。”
说着,庆言拿出二钱银子,丢给店小二。
看着手里的碎银,店小二眉开眼笑的说道。
“得嘞,大爷您稍等,我这就去把掌柜的给您找来。”
说完,店小二就朝着里间行去。
裁缝铺里间会客室内,庆言端起店小二奉上的茶水,轻抿了一口。一旁的老掌柜,满脸褶皱的老脸上堆满笑容。
“这位客官,有何事是老朽可以为你代劳的?”
庆言也不废话,拿出四张稿纸,递给老掌柜。
老掌柜眯了眯昏花的老眼,打量起手中的稿纸。片刻之后,老掌柜的脸色变的凝重起来。
“客官,不知您做这几件华服,作何用处。”
庆言给出的几张稿纸之上,有一件乃是稚童所穿的黄色龙袍。
要知道,龙袍这种东西,随意制造,可是杀头的大罪。
而眼前的中年人,却要做一件龙袍。
顿时,让这掌柜的心生警惕。
庆言轻笑,“掌柜的切莫惊慌,我买这些衣服乃是为了作为戏剧所用,另做他用可是杀头的大罪,我自然是不敢的。”
说着,庆言拿出两百两银子,放在桌上。
“掌柜的,这是定金,做好之后,还会有三百两。”
五件衣服,庆言出了五百两的高价,这价格已经算是天价了。
看着对方犹豫的样子,庆言露出不悦神色。
“既然你们不愿意做,那我只能去另寻别家了。”
说着,伸手拿起桌上的银子,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此时的庆言,内心也极为忐忑。
他在赌,赌对方会在出门之前挽留自己,不然庆言的计划,将会付之一炬。
庆言的脚步,没敢有丝毫停顿,生怕那老掌柜会看出端倪。
距离大门越来越近,庆言的心情也愈发紧张。踏到大门前,对方还是没有出声挽留。
庆言咬了咬牙,拨开门帘朝着外面踏了出去。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掌柜的挽留的声音。
“客官,请留步。”
听到对方出声挽留后,庆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商人,之所以被称为下三流,就是因为商人都是逐利的,只要能赚钱,他们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就像眼前这种会杀头的事情,对方还是愿意冒着杀头的风险,来做这笔生意。
做生意的本质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在双方约定了三日后来取衣服之后,庆言便不做停留的离开了。
三日后。
他提前和苏檀打过招呼,需要佯装告病几日,便没有去镇抚司点卯。
这几日他都待在城外的私宅之中,他也担心萧家之人会伺机报复。
一早,点卯后。
庆言改变样貌后,去萧家的裁缝铺,取回自己定制的华服。
庆言寻了一处无人之处,把另外几件衣服烧成灰烬,只留下那一件龙袍。
回到镇抚司,按照之前与王千书约好的,把那件龙袍交给王千书后,便起身前往北司房,准备去看看大吴使团的众人。
北司房,地牢之中。
作为能让大齐子民闻之色变,稚童止啼的存在,自然有他的道理。
此时,在中大吴王朝所关的牢门前,众大吴使团之人,正咬牙切齿的盯着前方。
反观庆言,正坐在大椅之上,翘着二郎腿,盯着大吴使团众人,一副戏谑模样。
“你这庶子,你胆敢如此对待他国使臣,如果让大齐皇帝知晓,你必定难逃一死?”夏洛抓着牢门,一脸愤懑盯着庆言。
在大吴,他可是位高权重的权臣,何时遭受过这等牢狱之灾。
看着大吴众人愤怒的表情,庆言起身,整理了下衣着。
“哦?是吗?那我给你这个机会。”
说着,庆言招了招手,示意放人后,旋即便转身离开。
很快,在庆言的示意下,夏洛等人就从北司房大牢中放了出来。
他们没有任何犹豫,直奔大齐皇宫而去,想要找怀真帝主持公道。
不出一个时辰,就有吏员寻到了庆言。
“庆百夫长,指挥使大人让你过去。”
闻言,庆言定了定神,布局了那么多天,也到了该收网的日子了。
去往皇宫的路上,庆言与苏檀共乘一辆马车。
“庆言,你可想好了万全之策,如果不能让陛下满意,可不是挨顿板子那么简单。”
这几日虽然庆言并没有在镇抚司坐堂,却依旧让白清弈几人,按照自己部署的那般,把京都市井之间的舆论,朝着两国联姻的方向带动。
此时,京都市井之中,对于两国联姻之事,早已怨声载道,已经形成民愤之势。
而这一切,正是庆言想要的。
这种事,也只有闹大了,才会给怀真帝一个正当理由,来回绝此次联姻。
皇宫,御书房。
此时,怀真帝召集了一些朝臣,在此开设小朝会,就是为了处理庆言与大吴使臣发生之事。
大吴使臣,夏洛正跪在龙椅之下,声泪俱下的哭诉着庆言的种种恶行,仿佛庆言就是十恶不赦之人一般。
“大齐皇帝陛下,此子实在太过张狂,还请为我等做主啊,否则这会让我等寒心,也会让我大吴皇帝寒心呐。”
夏洛这副模样,就仿佛一个受欺负的稚童,回到家中找大人撑腰一般,让朝臣们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