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庆言眉头紧皱起来,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
很快,她的思绪被奚素音的轻呵声打断。
“不然,我给你引荐一下我外公,你去当面问问他,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见了你应该会很开心。”奚素音嘴角带笑的说道。
庆言通过面部动作,便知道奚素音此时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呵呵,见到我很开心。
见到那老爷子,自己没被打死,算自己命硬。
毕竟,对方的女儿,因为自己的老父亲而死,父债子偿这种事情,对方还是做的出来的。
庆言在心中想着,开口试探道:“老爷子实力如何?”
“三品。”
奚素音云淡风轻说道。
好家伙,又是一个三品。
这京都还真是卧虎藏龙啊,三品都已经有好几位了,庆言忍不住咋舌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我日后准备妥当了,我再登门赔罪。”
庆言嘴中说着,心中却嘀咕着。
“等我到了二品,一定好登门拜访你这老登,到时候把奚素音也收到我的后宫,希望你老人家能活到我升至二品吧。”
此时,庆言心中的疑惑也解了大半,就准备离开了。
“阁主大人,我在镇抚司还有些事,需要我回去处理,就不多打扰了,来日准备大礼,再来登门叨扰。”
说罢,行了一礼就准备离开。
就在庆言准备溜溜球之际,奚素音朱唇轻启。
“等一下,我听鲁班阁的长老们热切讨论,你有一个配方,可以生产一种叫做炸药的东西,据说威力巨大,在鲁班阁中传的神乎其神,可有此事?”
奚素音一双美眸,盯着庆言看着,期待对方的回答。
庆言看着对方这副模样,如果自己不说出点有用的东西,今天估计不好走出这个门了。
这东西说起来简单,但是制作起来何其艰难。
这东西在过去都成段子了,在网上四处流传。
“硫磺硝石加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可其中各种东西的占比、分量是多少,却有着大学问,储存制作条件同样极高。
一旦弄不好,伤不了别人就算了,还容易把自己送走。
当初庆言在庐湖县的瓮城中的爆炸,运用的是粉尘爆炸的原理,大量面粉在密闭空间中飞扬,一点火就发生剧烈爆炸。
可这和黑火药的制作,又有着极大的区别。
庆言当初在鲁班阁说的那些话,纯粹就是吹牛逼,如果真要创造出黑火药,还得靠鲁班阁的工匠们改良一番。
可眼下自己在大齐的情况,庆言并不想把黑火药的制作方式说出来。
他可不想有一天,大齐用自己的黑火药配方,威胁到自己生命。
“怎么?难道你这件事只是为了从我鲁班阁骗取法器不成?”
奚素音好看的眉头皱起,眼神不善的盯着庆言。
庆言沉默片刻,神情严肃说道。
“素音阁主,如果我告诉你配方,你能保证有一天,不会用在我的身上吗?”
听到庆言的话,奚素音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
“你这话是何意?”
庆言也不愿多做隐瞒,语气平静说道:“你可知我在镇抚司的处境?”
“你在镇抚司的处境?”奚素音语气带着一丝疑惑。
“你加入镇抚司不到半年,就已经升任百夫长,在锦衣卫的历史上,也是独一无二的,现在的你应该是苏檀的心腹。”
听到庆言询问的口吻,奚素音也有些不确定,用试探的口吻回答道。
庆言嗤笑。
“心腹?一条随时都能抛弃的狗罢了!”
庆言用这种极富侮辱性的词语来形容自己,这是奚素音没有想到的。
在奚素音的设想中,如果他没有被苏檀赏识,他现在可能还是最低的锦衣卫。
如果不是他的话,庆言也不可能升任百夫长。
“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当上了百夫长,难道不是他提携的?”
听到奚素音的话,庆言嘴角一撇,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
“百夫长?这不是我应得的吗?我加入锦衣卫以来,我屡破奇案,单就功劳而言,升我做千夫长也无不妥之处,更何况一个小小百夫长!”
庆言底气十足,霸气说出这段话。
听着庆言嚣张的话,奚素音却没有反驳,而是陷入沉思之中。
是啊,以他这段加入锦衣卫这段时间立下的功劳,庆言的话并不算夸大。
当初他听闻庆言在京都之中屡破奇案,她也为之感到惊讶。
当听闻东皇郡之案,庆言仅凭四人,就撬动了一个隐藏在大齐多年的秘密,这让初闻此事的奚素音震惊不已。
即便日后想起,依旧觉得不由得心头一震。
毕竟,第一个摸着石头过河的人,无论实力、胆识、运气,缺一不可。
当初接触东皇郡的案子之时,庆言就是摸石头过河,有时候奚素音就在想,苏檀是不是让庆言死,才安排他去这破这种近乎十死无生的案子。
可庆言,最终还是平安的回到京都。
看着沉思的奚素音,庆言淡淡说道:“现在的大齐,对我而言,就是一个是非之地,甚至有可能成为我的埋骨之地,如果我现在把这个配方交给你,我可能就会被它挫骨扬灰。”
说到这里,庆言嘴角浮现一丝苦笑。
现在的自己,只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只看对方想什么时候把自己踢出棋盘而已。
而现在的庆言要做的,就是要在对方的围杀之下,置之死地而后生。
“你打算离开大齐?”
庆言点头,旋即沉默。
片刻之后,庆言再次开口。
“什么时候?苏檀真会让你如此轻易离开吗?”
庆言摇头,“还不知道,在离开前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正如庆言所说,自己的确还有很多事要做。
如果自己就这样离开,那义父一家怎么办,京都的女眷怎么办,自己的至交好友,都有可能受到自己的牵连。
虽然庆言并不是圣母,但是对于那些真心待自己的人,他不能弃之不顾。
至少,对于义父一家的养育之人,他就不能随意放弃他们。
但是有一件事情,庆言有些看不透。
苏檀对自己的恶意出自哪里,到底是怀真帝,还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