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不凡的脚刚好能够平放在他踮脚的椅子上的时候,根据庆言的观察,刚好是一张椅子的高度。
庆言扭头看巨石砸出来的坑洞,证实了庆言的猜想。
庆言看向一旁的桌前,还摆放着四张椅子,加上侯不凡用来踮脚的椅子,以及坑洞中被砸碎的椅子,数量上就刚好对上了。
书房中的椅子与别处不同,不是那种原型如墩子的椅子,而是有脚的四方椅子。
庆言走近取来一把椅子,摆弄了一下,这才发现这把椅子还算比较结实,这块巨石的话,问题不大。
候不凡的尸体被在了地上,庆言检查他尸体的情况。
检查一番之后,候不凡的身上并无外伤,而他脖颈处则有些大量且密集的血痕。
庆言伸手摸了摸质地粗糙的麻绳搓成的绳索,候不凡脖颈处的血痕,想来就是套在脖子上的绳索摩擦出来的。
这些摩擦的伤口出现了愈合迹象,存在生活反应,符合生前伤的情况。
庆言拿起候不凡的手查看一番,这才发现候不凡的手指指甲完好,并没有出现开裂、折断的情况。
脖颈处也没有出现指甲的抓痕。
也就是说,候不凡死前并未出现挣扎的情况。
庆言伸手摸向候不凡的后颈处。
刚一接触,庆言顿时眉头一皱。
正如庆言设想的那般,候不凡的颈骨直接被扯断。
颈骨被扯断,的确能让人一瞬间死亡。
就在庆言思考之际,白清弈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庆言,我这里有发现。”
听到白清弈的话后,庆言走了过去,看一下白清弈有何发现。
庆言凑到近前后,白清弈交给他一根椅子脚。
“你看看这个。”
庆言接过白清弈递来的桌角查看了一番。
这是一根椅子腿的一部分,一头有着木材撕裂的纤维,应该是被巨石砸断的。
这一头并没有异常,庆言目光放在另外一头。
这节椅子腿,有着整齐的切口,一看就是被切断的。
这切口还不像是被匠人用锯子锯断的那种略带粗糙的截面,而是那种被锋利无比的刀剑劈砍的那般,切口无比光滑。
庆言问道:“刀剑砍的?”
白清弈点头:“切口异常平整无比,而且是斜切的,做椅子不会用到这种结构部件。”
听到白清弈的分析,庆言赞同的点了点头。
庆言叮嘱道:“应该还有一截被砍断的桌腿,给他找出来,尝试把这椅子拼接一下,看能否复原。”
听到庆言的白清弈点了点头,就自顾自的抬头四顾一番。
和之前见过的书房一样。
房间之中,入眼最多的东西就是各种书籍。
事态不明,庆言也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太多时间,选择问问郡守府上的人,看能否从他们之中得到一下线索。
在刚入府前,庆言就让伍优、苟岚两人把郡守府的人召集到了书房外的庭院,等待自己到来问询。
郡守府之人,知道庆言等人的身份之后,自然不敢造次。
在伍优两人的看管之下,只敢偶尔低声的交谈几句,并不敢有其他怨言。
庭院之中,有着一方用来养鱼的坛子。
庆言纵身跃起,轻轻落在坛子的边沿之上,众目睽睽之下,踩在不足宽度不足三寸的坛沿之上。
这一手,在外行看起来很牛逼,在内行人看起来更牛逼。
这不仅仅需要极强的实力,还要对自身的力量有着极强的掌控力。
庆言刚才落脚的时候,坛中的水只泛起丝丝涟漪。
这一番操作下来,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庆言。
庆言目光扫视了在场所有人,目光森冷,低声道:“候不凡的尸体,谁是第一个发现的?”
“庆言大人,是我。”
张鹏举了举手,表情略显惊慌。
“把此事从头到尾,事无巨细的说一遍。”
听到庆言的话,张鹏舔了舔嘴唇,吞咽了一口口水后,声音微颤的描述了起来。
“今日我受郡守之命,从您进城开始,就一直尾随您。”
听到张鹏如此耿直,庆言笑道:“所以,他让你尾随着我,意欲何为吧?”
听到庆言的话,张鹏额头见汗,声音微颤道:“他让我注意一下你们去过哪些地方,做了什么事,有问题的话,及时向他禀报。”
庆言点头,示意张鹏继续说。
“后来您也知道,我暴露了行踪,被您警告之后,我就没敢继续跟着您了。”
“既然无法继续跟随,就按照郡守交代的那般,赶回郡守府禀报了。”
张鹏的所说的,都不用别人来证明,庆言他们就能证明。
从刚一踏入寺湖城之时,张鹏就尾随在自己身后,一开始自己并未横加理会。
张鹏还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其实庆言早就知道了他的存在。
他们四个人中,可是有着三名三品武者。
高品武者,感知敏锐,岂是那么容易被跟踪的。
庆言接着问道:“回到郡守府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回到郡守府后,我就找来仆人,直接去了书房,就发现了郡守被人吊死在房梁之上。”
庆言皱眉,沉声道:“把你看到尸体前后的过程细细说一遍,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这个过程中,如果其中有什么有用的线索的话,肯定就藏在这个过程中。
庆言看着张鹏愈发紧张的样子,再结合他会主动去寻求自己帮助的情况,庆言便知道他的心思。
庆言语气稍缓,宽慰道:“如果人不是杀的,我自会还你清白,你不用着急,好好想想当时的细节,不要有任何遗漏。”
听到庆言的话,张鹏顿时冷静下来,低头仔细思索起来。
“我发现郡守大人尸体前后的过程...”
张鹏低声呢喃了一句。
庆言也没有催促,任由他慢慢回忆。
片刻之后,张鹏抬起头来,目光清明。
“当时我来到书房门外之时,看见书房门紧闭着。”
“我以为大人在书房内会客,就在门外大声禀报。”
“但是,这次与以往不同,连着喊了两次,郡守大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