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欲魔脑死亡以后,老方领着老头团们,在周围又彻底扫荡了一天,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老方着重看了看邪欲魔脑身下,那个类似于贡台一般的山峰。
甚至还让大邪天往下锤了几拳。
可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只得作罢。
其实老方心中还是有一个疑虑的......
邪欲魔脑身为一个无法移动,或者说移动相当困难的特殊战兽,它是怎么出现在这个偏僻恶劣之地的?
这玩意一看基本就没怎么移动过,穿越极冻冰原,还要瞒过众人,说实话......以邪欲魔脑到死为止所展现出来的特性而言,这些假设明显不存在。
但凡有那个能力,也不至于在原地等死。
所以这肯定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东西,绝非舶来品。
那问题来了,这玩意是如何诞生的?
这可不是什么小卡拉米,这可是个堂堂的s级。
想生出这么一个东西,那绝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难道是吸收日月精华,最后从石头缝里......
老方心中倒还真有这么个大胆的想法。
根据雪幽大姨姐的经历,以及种种的迹象表明......这个邪欲魔脑的发力时间,也就是在二十年前左右,最多不会超过半个世纪。
也许真的就是天生地长,偷偷发育多年,然后一举苏醒,最后野心还没得逞,就半道崩殂了......
目标已死,而且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所以老方便打算带着众人打道回府了。
不过......
有一个人,却可能无法回去了。
黎明时分,山峰孤顶之上,老方站在此处,久久没有说话。
而他身边,正放着一个轮椅。
轮椅之上,正坐着一个面无血色,身形无比消瘦的男人。
“你还有什么遗愿,如果我以后心情好的话,顺道就帮你办了。”
最终还是老方先开了口,打破了这番黎明前的寂静。
“呵呵,你这个人,真有意思。”
听到老方的话,田沐德那苍白的脸色,也不禁露出一丝莞尔。
人家是尽力而为,到这小子这里,变成了看心情......这算是个性,还是一种另类的傲娇?
“谢谢你给我这么个手刃仇敌的机会,我现在......死而无憾了。”
田沐德把头虚弱的朝后一靠,脸上露出了几分满意和解脱的笑容。
他在最后给自己脖子上注入的那一发针剂,不是用来镇定的,而是用来杀死那些战兽基因的。
因为已经镇不住了。
那一波歇斯底里的爆发,让田沐德体内的战兽基因,彻底紊乱暴走,他当时也只是借着强大的意志力暂时压制了下去。
而邪欲魔脑死亡之后,自己体内的那些战兽基因,也算是彻底完成任务,无用了。
与其等自己变成一个失了智的怪物,那还不如静静的选择死亡。
唯一的挂念早已经在来到此地之前,就做好了妥善安排,今天的一切,也都是意料之中的计划。
看着轮椅上那个平静等待死亡的男人,老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田沐德体内的情况十分复杂,他现在跟那些战兽基因,几乎是一个绑定共生的状态。
而因为他拿自己当病例样板去做实验,这些战兽基因的排列几乎是环环相扣,一环套一环,根本无法做到解绑。
所以杀死那些战兽基因,就等于是在终结他自己的生命。
短短一天的时间,因为战兽基因的消失,田沐德就已经骨瘦嶙峋,无法站立,只能借助轮椅来托住他那脆弱的身躯。
对于这慷慨赴死的纯爷们,老方虽然觉得可惜,但也尊重他个人的意志。
冷冽的山头,两人一坐一站,宛如雕塑一般安静的立在那里。
终于,冷冽的寒风中,一抹光芒传来。
一轮圆日,从地平线升起。
二人登时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下。
看着那驱散寒冷的皓日,田沐德忽然间一笑。
“沐德而升,浴阳而落。”
“小晴啊,我可能来晚了,抱歉......”
说完这句话后,田沐德便往后轻松的一躺,眼睛一闭,全身也迅速松弛了下来......
“士之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
看着那永久沉睡的躯体,老方不自觉的吐露出了这句上辈子的名言。
而就在这时,远处的阳光消失了。
刚刚冒头的太阳,也再次坠落了下去。
没多久,一颗黄澄澄的球形体,迅速由远而近,从天边飞了过来。
望着那重新陷入黑暗的黎明,感受着呼啸而来的寒风,看着轮椅上那带着笑意沉睡的男人,老方也是摇头莫名一笑道:
“傻子,这里......可是看不到阳光的啊。”
......
“还没消息吗?”
“没有。”
马克西姆也是一脸的郁闷,但他还是把最近的情况,如实详细的报告给了上方的老殿主。
最近几天,他们又把很多人力给散了出去。
目的是为了寻找真正的邪欲魔脑,并与之搭上线。
可惜的是,对方一直处于失联的状态,两边完全断了通讯。
“这个狡猾的家伙!真是欠收拾!”
说明完情况以后,马克西姆当即就有些忍不住暴跳如雷了。
很显然,在他看来,这肯定是邪欲魔脑见到自身度过危险期,安全无恙以后,便开始跟他们玩起了消失的鬼把戏。
“不用急,只要它还在这片地域,处在我们的地盘之上,我们找到它,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相比较于马克西姆的暴躁,身为殿主的丹尼尔,倒是十分沉得住气。
但脸色也不太好看。
毕竟跟这么个毫无信用和底线的危险家伙,捏着鼻子做交易,谁都会嫌弃和鄙视。
“对了,督战组那边,还没有动静吗?”
相比较于邪欲魔脑的莫名失踪,丹尼尔倒是更关心辣个年轻人的动向。
听到老殿主的话,马克西姆的脸色也是一变。
“波波夫主动尝试着去拜访刺探了,可是却被拦回来了好几次,”
“要么说有事外出,要么说在修炼,反正就是没见到人。”
大家都能看得出来,这些明显都是敷衍的借口。
这一刻,老殿主的眉头,彻底锁紧了起来。
“不对,不对,那小子,绝对在背着我们,干些不为人知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