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和栾一来进了房间。
    栾一来非常客气。
    【来，石磊，伯伯给你沏一杯咖啡。】
    【谢谢伯伯。】
    【石磊，栾伯伯刚到彼得堡时特别困难，伯伯把货放给俄罗斯人去卖，结果好多人有去无回。于是，我找到你叔叔帮忙，我俩晚上去客户家里要账。那段时间好艰难，要是没有你林叔叔，栾伯伯真的要完蛋了。】
    回忆起往事栾一来百感交集，泪水从眼睛里溢出来。
    【林叔叔现在集装箱市场。】
    【我知道，我和他经常见面。石磊，你今天来兵营有事吗？现在是淡季，楼里人很少。我平时也不怎么来，巧了，我今天来了，刚好遇到你。】
    【栾伯伯，我替人做一项调研。】
    【什么调研？】
    【我老板计划在集装箱市场开一条皮货商业街，专营中国皮夹克和裘皮大衣。你觉得兵营的商户们会感兴趣吗？如果是你，你会去吗？】
    【这个问题好复杂，我没法马上给你答案。兵营皮货楼已经经营好多年了，在俄罗斯几乎人人皆知。如果出现一个新的皮衣批发市场，那这个市场要有足够的竞争力才行。】
    栾一来缓缓说道。
    【栾伯伯，你说的竞争力是哪方面的？】
    【一是客流量，二是安全。】
    【栾伯伯，集装箱市场的客流辐射整个独联体，甚至东欧部分地区，客流没问题。】
    【安全呢，在俄罗斯做生意最棘手的问题就是安全。兵营老板是犹太人，和俄罗斯政府保持密切联系。这些年虽然也偶尔出过事，但最后还是被老爸给化解了。】
    【集装箱市场最大的老板也是犹太人，而且后台更强，他们后面有莫斯科政府站台。这还不够安全？】
    【目前看来，集装箱市场还是可以的，只是市场太大太分散了，不像兵营这样专一。你看看，我们这里的两栋大楼都是做皮货的，客户来自独联体各地。我们也去过集装箱市场，但是效果很不好。很多客户甚至找不到我们的摊位，那地方实在太大了，谁去谁发懵。】
    【栾伯伯说的极是。现在的集装箱市场摊子铺的太大，不那么集中。如果我们建设一条皮货商业街，专营皮货呢，是不是效果会很好？】
    【你不应这么乐观。新事物取代旧事物是需要时间的。】
    栾一来的话和王建红如出一辙。
    【我知道。不过，栾伯伯，只想知道万一这条皮货街建成了，你会去哪儿卖货吗？】
    【如果箱子租金不贵的话我会考虑试一试。当然也可能选择观望。中国人都喜欢跟风，只有市场被炒热，人们才会奋不顾身地前往。】
    【听栾伯伯的意思，你还是会认真考虑去尝试，对吧？】
    【那是当然。做第一波吃螃蟹的人有可能赚得盆满钵满，比后来者更具优势。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人要敢于尝试新事物。】
    栾一来顿了顿，继续往下说。
    【集装箱市场的人流确实比兵营大的多，很多人没接触货皮货，也不知道怎么拿货。集装箱市场有可能把一部分非皮货客流转化成皮货经销商，这是我比较看好的一点。】